清晨,天才剛亮,謝耀蕭曉筱兩人尚在熟睡中,卻突然被門外的一陣哭聲吵醒。
謝耀一頭驚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奔了出去,一個肉包子一頭撞進謝公子的懷裡,臉上的鼻涕眼淚一道擦到謝耀的身上。
謝公子白色的裡衣就這麼被糟蹋了。
“怎麼了?”
這若是換了別人,早就被謝公子丟到了十萬八千里,可懷裡的這人,是自己的親兒子。謝耀就算是再怎麼虎毒食子,也不能把親兒子丟了。
這原因,多半還是因爲(wèi)謝耀要是把蕭止丟了,蕭曉筱得分分鐘把他丟了。
小小的人穿著白色的衣裳,粉嫩的嘴脣撅的老高,委屈的喚了句爹爹。
謝耀頓時心都軟了,一把抱起蕭止,笑著捏了捏他的臉蛋,心中默默的下了決定,這小包子,最近可是又長肥了不少,雖然看起來還是清秀可人,但還是得剋制點。
蕭止被捏了一手的肉,肯定是分外的不爽,不滿的哼唧了兩聲,把腦袋埋進謝耀的懷裡。
而此時,父子親熱的同時,屋內(nèi)的牀上,蕭曉筱已經(jīng)佔牀爲(wèi)王,就算是現(xiàn)在天塌了,估計都不能叫醒這個熟睡中的女人。
謝耀反手運力,將屋內(nèi)的文帶上,然後抱著蕭止去了書房。
父子倆大眼瞪小眼,謝公子已經(jīng)長熟了,算是天資絕色。蕭止雖然還小,但是,也依稀的看得出是謝耀的苗子。
於是,這書房內(nèi),就出現(xiàn)瞭如下對話。
蕭止:“爹爹,你昨天沒有睡好麼?”
謝耀挑眉,“恩?”
蕭止嘚瑟的仰著小腦袋解釋道:“爹爹的眼睛比昨天變小了,肯定是沒睡好。爹爹,止兒懂你的,跟孃親一起睡覺的男人,都是睡不好的。”
恩?
這話裡,有問題。
謝耀豎起了耳朵,看著蕭止,反問:“哦?難道除了爹爹,她身邊還有別的男人?”
蕭曉筱身邊的男人多,這個謝耀是知道的。
在軍營中,與男子同吃同住,這個謝耀也是知道的。
雖然,作爲(wèi)男人,這個不能忍,但是誰他他媳婦是蕭曉筱呢,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男女大防。只知道,若是兄弟,勾肩搭背也就無所謂了,要是她蕭曉筱看不爽的人,碰一下,都得掉一層皮。
所以,蕭止這麼一說,謝耀雖然心中有數(shù),可卻還是難以平復(fù)。
他麼的,哪個男人?若是讓他知道了,定然要扒了他幾層皮不可!!
許是謝耀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憤怒,折讓看慣了笑臉迎人的爹爹的蕭止一時間很難接受,爹爹怎麼變成這樣了?
“爹爹,止兒也是男人,孃親就跟止兒和爹爹兩個男人睡過啊。”
蕭止話音一落,謝耀頓時就黑了臉,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道:‘止兒,你還小,只能是男孩,不能是男人,知道嗎?”
“恩?止兒哪裡小!!!”
蕭止一臉的不樂意,明明是孃親說,自己是男子漢的,怎麼到了爹爹這裡,就是小了呢?
謝耀上下把蕭止打量了一遍,甚是認(rèn)真的回答:“觀你全身,到處都小。不過,男女有別,除了自己的媳婦,別的女人,一律不許碰!!”
尤其是蕭曉筱,雖然蕭止是親兒子,可怎麼著都是異性。穆澤羲府中那穆楚兮不是剛滿歲就被穆澤羲那個變態(tài)給丟到自己的房裡去了。現(xiàn)在能靠近楚嬙一步都是困難。
蕭止對媳婦跟女人的定義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家孃親即是女人,又是媳婦,至於是誰的媳婦,那就不太清楚了。
“好,那止兒就只碰孃親。”
空氣瞬間凝固了片刻,謝耀抽搐著半張臉,耐著性子,繼續(xù)解釋道:“你孃親,是我媳婦,與你無關(guān)。”這個事情,得說清楚。
“孃親也是我的媳婦!!!”一聽謝耀要讓自己遠(yuǎn)離孃親,蕭止頓時垮了小臉,一臉無辜的看著謝耀。
怎麼就突然間孃親就不是自己的呢?
這個問題,很費解。
“蕭曉筱,是本公子的媳婦,你的媳婦,自己找去!!!”謝公子怎麼都沒想到,今天這一句話,竟然引發(fā)了後面的連續(xù)慘劇。
當(dāng)然,同類慘劇,謝耀幼時,也引發(fā)過不少。
蕭止皺著小臉,想了想,然後從謝耀身上跳下來,一嚴(yán)肅的宣佈:“爹爹,止兒要找媳婦!!!”
這件事,謝耀自然是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做是蕭止的童言。
天漸漸的大亮,蕭府附近有個大戲臺子,說是許國前朝的時候,曾有位公子在戲臺子上招親,結(jié)果不小心招了個和尚,死活纏上了那和尚。
後來如何了,倒是無人知曉。
不過那戲臺子卻出了名。
蕭曉筱啃著梨子剛從練武場出來,就看見謝公子一襲白衣,長劍揮舞,在樹下舞劍。
“賣弄風(fēng)騷!”
蕭曉筱很是不屑的瞟了眼謝耀,她雖然不是很在意這個關(guān)於外在的問題,畢竟在蕭曉筱看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多半是繡花枕頭。可謝耀不一樣,蕭曉筱莫名的覺得,此時的謝耀,除了風(fēng)騷,恩,還有一股男人的霸氣。
持劍而立,劍眉飛揚,額前的碎髮耷拉著,驚豔絕倫,蕭曉筱也算是閱男無數(shù)的人,可唯獨覺得謝耀這人,天地僅有,能將溫柔跟霸氣完美詮釋。
“謝耀,你,今天塗了脂粉?”
蕭曉筱不禁開口問道,正常男人,怎麼會有這種白皙的讓女人嫉妒的皮膚?脣紅齒白,眉眼如畫,總覺得不那麼真實。
謝公子挑眉,“胭脂俗粉你都不愛,更何況我?”
說著,將手中的劍朝著身後一扔,準(zhǔn)確無誤的入鞘。
講真,這逼裝的,很有深度,蕭曉筱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穩(wěn)住內(nèi)心的狂躁,此時她的心理有個小人,舉著旗子,瘋狂的喊叫著:“這種人,長得比女人好看,脾氣比女人好,才學(xué)比女人好,要是拉去戰(zhàn)場上溜達(dá)幾圈,地方必然卸甲投降!!!”
另一個小人又出來了:“放屁!謝耀這德行,他麼姑奶奶都放不倒,還能放倒千軍萬馬?”
就在兩個小人還在糾結(jié)的時候,謝耀已經(jīng)走到了身邊,突然伸出手,朝著蕭曉筱的臉伸了過來。
蕭曉一驚,一下子跳到兩步開外,“謝耀,你做什麼?姑奶奶不過是誇你,你不會要對姑奶奶動手吧?”
難道謝耀惱羞成怒了?
不該誇他塗胭脂水粉?
不會吧,謝耀這廝,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纔對啊!!
可,可他明明就伸手了······
蕭曉筱一臉的糾結(jié),謝耀一臉的無奈,搖頭嘆氣,一把將蕭曉筱拽到自己面前,然後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拂上了她的脣,一點一點認(rèn)真的擦去上面的渣子。
蕭曉筱早上很不好意思的再一次翹了早朝,爲(wèi)了表示對朝廷員工的關(guān)愛,林燁然特意派人送來了些宮中特有的糕點。人可以拒之門外,可,美食不行啊!!
蕭曉筱二話不說,直接就揹著謝耀偷吃了許多,直到現(xiàn)在,肚子還是鼓鼓的。
再不上戰(zhàn)場,她的人生就要荒廢了!!跟著謝耀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結(jié)果謝耀還能武力大增,她倒好,食慾大增,肥肉找上門,人生怎麼能這麼不公平?
“林燁然的糕點,好吃麼?”
謝公子一開口,就直接戳破了蕭曉筱的小心思。
蕭曉筱平日裡愛吃甜食,而且逮著好吃的,也不剋制。原本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謝公子是幹啥的?神醫(yī)啊!!你說神醫(yī)在塌,能由著你他麼的天天大魚大肉也就算了,還能容忍你天天甜嘴兒糕點不斷?
蕭曉筱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這可是她家啊!!
她不讓傳出去的消息,謝耀怎麼會知道···
“林燁然的人從出宮門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
謝耀這麼一說,蕭曉筱瞬間瞭然。
之前楚嬙跟她閒談時曾經(jīng)提起,別看在潯陽城的人只有他們四個,可事實上,暗地裡,穆澤羲與謝耀兩人可沒少做功夫,暗衛(wèi)探子不知道早多少年就埋伏好了的。
得知此消息的蕭曉筱是震驚的,臥槽,那豈不意味著,若是大聖想要拿下許國,輕而易舉?
可楚嬙又道:“大聖無需依靠征服別國來尋求強大,一個國家,強大的他的魂兒,讓人信服了,自然就強大了。”
得知了這些不爲(wèi)人知的事情,蕭曉筱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聽說林燁然爲(wèi)了你的婚事,去與皇后大鬧一場,結(jié)果病重,藥房裡我將藥已經(jīng)配好,你拿去吧。”
謝耀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蕭曉筱卻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有些緊張的問:“你,不高興?”
打從謝耀出現(xiàn)在潯陽城開始,從不阻攔她爲(wèi)林燁然做事,也不反對,反而在背後默默的支持。
一切都按著之前的狀態(tài)發(fā)展,蕭曉筱甚至能看到,林燁然掌握朝政的未來。
“蕭曉,我對你的一切決定,都絕對的支持,無關(guān)乎別的,只要你心中舒服,我就絕無半絲不悅。”
“可是你明明不高興!!”
謝耀的腳步一頓,背影僵了僵,忽然扭頭,深深的看了蕭曉兩眼,低嘆了聲,無比頭疼的道:“你都要進宮去給林燁然送藥了,難道還指望著我歡歡喜喜的把你送走?”
“誰他麼告訴你姑奶奶要進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