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表面下,波濤暗涌,每個人都有著不爲(wèi)人知的一面~~
雪兒記得那一天晚上,她無意之間闖入時,卻看到那些曼陀羅花正張開花瓣,就像是在貪婪地吸食月光一樣!
花居然也可以採食月之光華,這太不可思議了,反正睡不著,不如偷偷地去哪裡看看!
主意打定,雪兒略一吸氣,從窗口輕輕躍出,藉著月色悄悄地往北苑走去,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她可是放輕了腳步!
正當(dāng)她要推開那道門時,身後卻傳來風(fēng)辰歿的聲音:“雪兒!”
乍一聽到辰的聲音,雪兒有種做賊被人發(fā)現(xiàn)的感覺,尷尬地回過頭來,笑笑:“辰!”
奇怪,風(fēng)辰歿居然又是一身黑衣,他疑惑地問道:“雪兒,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我睡不著,想來看看那些花!”這並不算是撒謊,當(dāng)然她亦脫口而出:“辰!你怎麼會穿成這個樣子?”她記得他說過,她喜歡白色,他亦喜歡白色!
“哦,我想是晚上,穿白色有些突兀,所以就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他的解釋似乎很合理。
但雪兒卻感覺到他的周身散發(fā)著某種詭異,這種詭異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
“你不是說要看花嗎?走,我?guī)氵M(jìn)去看!”風(fēng)辰歿大手自然地?fù)г谒g,推開門,擁著她走了進(jìn)去。
雪兒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當(dāng)看到那些曼砣羅花全部張開花瓣,吸取月之光華,她把剛纔的疑惑散了去!
正在吸食月之精華的曼陀羅花會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花香,是白天花香的幾倍以上。
雪兒從踏進(jìn)花叢中之後,就被那種奇異的花香薰得暈乎乎的,那是一種無法言喻舒服的感覺,令人飄飄欲仙!
“太香了!”雪兒蹲在花間,閉上美眸,輕輕湊近其中一朵花兒,那花香直鑽入鼻,有那麼一刻,她似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卻又如置身如仙境裡一般!
她並不知道,這曼陀羅花在晚上散播花粉的同時,也散發(fā)出一種類似迷幻藥,又像是催情藥一樣的東西,它能使人出現(xiàn)短暫地失去自控能力!
“雪兒!”風(fēng)辰歿亦走近她,撫著她的雙肩,月光下的她,如此陶醉地模樣,更顯嬌媚三分,那微仰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啄一口。
“辰!”雪兒睜開雙眸,眸底全是夢幻迷離的光暈,受到花粉的作用,她的手情不自禁地?fù)嵘辖阱氤叩目∧槪?
“雪兒,你……”風(fēng)辰歿急急地握住她的小手,卻因她眼中的熱切而感到心跳不已,雖然他早已經(jīng)過了衝動的年齡,可是,面對如此的雪兒,他還是有些招架無力!
雪兒沒再說話,小手一勾,將他勾向自己,紅脣已堵住了他的脣,如火一般被絲絲撩開,向全身蔓延!
“雪兒……”風(fēng)辰歿聲音嘶啞,卻硬是停了下來,握住她的手,他感覺到了她異常跳動的脈搏,眼神不禁微微一變!
沉迷之中的雪兒感覺到一股暗力襲向自己的小腹,那種燥熱居然奇蹟般的消失了。
驀然清醒的她,看到兩人極爲(wèi)狼狽的樣子,面色微微一紅:“辰,這……”自己還像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這簡直就是一個女色狼的行爲(wèi),她剛纔真是瘋了!
“雪兒,別太靠近這些花粉,它們能短暫的控制人的理智!”風(fēng)辰歿眉心微微緊蹙,似隱忍著某種痛苦。
“對不起,我剛纔……”雪兒終於明白自己爲(wèi)什麼這樣控制不住自己了,臉上麻辣火燒一般,幸虧是晚上,要不然就糗大。
“傻瓜,以後別太靠近這些花粉!”風(fēng)辰歿笑著將她抱起來。
“你是說,我以後還可以到這裡來?”雪兒卻聽出了他話外之音。
風(fēng)辰歿微微一怔,隨即寵愛的笑道:“傻瓜,這裡是辰王府,你是這裡的女主人,當(dāng)然可以進(jìn)這裡來玩!”
“真的?”雪兒開心地從他身上跳下來,張開雙臂在花叢翩翩起舞,有了剛纔的經(jīng)驗,她這下知道摒住自己的呼吸,儘量避開那些花粉!
花粉在她輕舞間,繞在她的周身,月光映著點點珠光,站在一旁的風(fēng)辰歿,那原本一臉寵愛的臉上,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有那麼一剎那,他彷彿又看到另一個女子在這裡翩翩起舞的情景……
“辰哥哥!有你的地方,是世上最溫暖的地方,而有曼佗羅花的地方,就是這個世上最美麗的地方!”嬌豔的人兒在美麗的曼陀羅花間輕輕旋著。
他溫柔的眸中全是她美麗的身影,輕輕走到她身後,擁住她:“瀲灩,等明年你滿了17歲,我就迎娶你過門!”
她嬌羞地躲進(jìn)他的懷裡,嗔道:“誰說過要嫁給你了?”
他輕揉著她柔軟的秀髮,嗅著她的髮香,無不癡情地說:“這輩子我非瀲灩不娶!”
她小臉羞得更紅了,將小臉深埋在他的懷裡,低低地說:“這輩子我非辰哥哥不嫁!”然後輕輕從他懷裡掙開,笑呵呵地跑到花叢中:“辰哥哥,我給跳個舞,好不好?”
“好!我把你畫下來!”他站在一旁,拿過畫筆,認(rèn)真地描繪著,望著在花中輕輕起舞的人兒,脣角揚起心滿意足的笑意,他覺得她就老天爺給他最大的恩賜!
他以爲(wèi)他們會一輩子這樣幸福下去,可是……
“辰!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雪兒跳了一半,卻驚覺風(fēng)辰歿傻傻一樣的望著自己出神,於是就停了下來,直到她走到他身邊,他居然毫無所覺。
風(fēng)辰歿驀然驚醒,有些不自然的說:“雪兒,你怎麼不跳了?”
雪兒眉心微蹙:“辰,我都不跳好一會了,你現(xiàn)在才發(fā)覺?你怎麼了?”這樣的他太反常了,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她看不透。
握住他的大手,卻驚覺他的手冰涼無比!
風(fēng)辰歿猛然抽會自己的手,躲開她詢問的眼神,轉(zhuǎn)過臉望望:“雪兒,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呃,好吧!”直覺告訴她,他心中一定有事,可是,他不說,她便不再問。
兩人各懷心事,默默地來到了雪兒的房門口。
春雨從一旁走出來:“公主,王爺!”不過,看到公主和王爺都各不出聲,她緊抿著脣,暗想公主和王爺是不是吵架了!
“雪兒,我就不進(jìn)去了,你早點休息!”風(fēng)辰歿撫了撫雪兒的雙肩,不等她說話,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雪兒嘴脣動了動,想要叫住他,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月光下,他高大的背景,卻顯得那般蕭條寂寞,他的每個腳步都像有千斤重一樣!
他怎麼了?爲(wèi)什麼心情那般沉重?雪兒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您和王爺怎麼了?”春雨忍不住小聲問道。
雪兒望了望春雨,搖搖頭:“春雨,我不是叫你去休息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春雨小嘴一噘,一臉委屈的模樣:“我睡不著!秋霜一個晚上都像丟了魂一樣坐在窗前,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問著問著,她還掉眼淚,我心裡憋得慌,看到公主房裡亮著燈,以爲(wèi)公主也睡不著!所以就想過來陪陪公主!”
“秋霜一直沒睡?”雪兒心中暗暗擰眉,這丫頭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
“公主,您怎麼了?”春雨迷惑不解,她總感覺到這些天,每個人都不對,連公主和王爺都不對。
“好了,春雨,我困了,你也去睡吧!”雪兒邊說邊走進(jìn)房裡。
“是!公主早些歇息,奴婢告退!”春雨躬身把門關(guān)好後,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躺在牀上的雪兒仍無一絲睡意,腦子裡總是想到風(fēng)辰歿一身黑衣的模樣,還有他剛纔奇怪的舉動,怎麼會那樣?
究竟哪裡不對?雪兒敲著自己的腦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曼陀羅花?”雪兒忽然坐起來,她想到自己剛纔居然被曼陀羅花粉所迷惑,她是有武功的尚且被迷惑,那沒有武功的風(fēng)辰歿爲(wèi)什麼沒有一絲影響呢?
在自己被花粉迷惑地時候,她記起來,明顯感覺到一股暖力直抵小腹,想到他曾握住她的手,難道他?
不可能!雪兒馬上否認(rèn)自己的想法,整個南國的人都知道辰王爺並沒有武功,怎麼可能?可剛纔那些奇怪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雪兒覺得一個頭快兩個大,看來她有必要好好理清一下思路,明天……明天還是先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務(wù)!
想到主人,迷迷糊糊正欲睡去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他的冰冷,冷……
心亂如麻的雪兒在一個又一個混亂的夢中醒來……
鳳來庵。
香火不算旺,偶爾也有些善男信女進(jìn)來拜拜,但地處十分清靜,一進(jìn)入院中,雪兒立刻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幾位施主,裡面是內(nèi)房了,請止步!”一個小尼姑朝雪兒和秋霜合掌禮了禮,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這早在雪兒預(yù)料之,她菀爾一笑:“這位師父,我想見見靜心師太!”
那個小尼姑怔了怔,合掌答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有所不知,靜心師父終年靜坐,不便見客!”
“師父,請幫我把這個交給師太,她一定會見我!”雪兒從身上掏出無心人給她的令牌,雖然她不知道這令牌有何用,但姑且一試。
那小尼姑接過雪兒手中的令牌,怔了怔,即合掌禮了禮:“那兩位施主請在這裡等候,容我進(jìn)去通報,至於師父見與不見,就全靠兩位的緣份了!”
“多謝了!”雪兒同樣還禮,微微一笑。
小尼姑拿著令牌匆匆地趕往後院。
“公主,您說那靜心師太會見我們嗎?”秋霜也在懷疑那小小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