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牆碧瓦,百花齊放,孤御銜一襲銀白色的龍袍,靜靜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女子在盪鞦韆,隨後緩步走了過去。
“皇后如此悠閒,都讓人羨慕嫉妒了。”孤御銜一臉寵溺的說著。
聞言,阮惜玥翻了個白眼送過去,然後悠哉悠哉的啓脣道:“偷得浮生半日閒,唉……還是被你給找到了。”
“不知道玥兒爲(wèi)什麼事情而煩心呢?”他輕聲說著。
阮惜玥眨了眨眼睛,沉吟中輕聲說道:“你下令六宮無妃,這下子,我這個皇后要成爲(wèi)九洲中的紅顏禍水了。”
“不用懷疑,你已經(jīng)是我的紅顏禍水了……”說著,孤御銜彎下腰把人抱了起來,緩步走在了花叢中,輕言慢語的啓脣道:“玥兒,你說宮中只有寧兒和安兒兩個孩子,是不是有點(diǎn)少了?”
“孤御銜……你放我下來,現(xiàn)在是大白天的。”阮惜玥嬌嗔著說了一句,一臉的無可奈何。
在孤御銜和阮惜玥的聯(lián)手治理之下,周國上下一片安寧,當(dāng)初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在亂世當(dāng)中,阮惜玥想要的就是九洲安寧下來,因此給他們兄妹取了這個名字,希望九洲早日得到安寧,百姓得以安定。
九王爺被封爲(wèi)秦王,手握重兵南征北戰(zhàn),成爲(wèi)了孤御銜最得力的幫手。
阮定天自動交出了兵權(quán)回鄉(xiāng)養(yǎng)老,阮惜玥並沒有告訴父親,他的兒女都並非是親生的,興許對於父親來說這會是一件好事。
二王府的人如今安分守己,孤御成除了上朝的時辰,都在府中陪著自己的妻小,倒也叫人羨慕這般瀟灑的日子,若是多年後提起了當(dāng)年太子謀反的事情,孤御成會笑著說,索性是當(dāng)年自己不曾出手,否則豈會有今日太平之日?
同年中秋,阮惜玥和孤御銜去宮外寺廟上香,遇到了刺客幸虧一個少年所救,雖然那個少年沒有說自己的身份,但是阮惜玥知道他就是當(dāng)年自己救下的阿城,也就是前朝明王的孩子,公明誠。
“玥兒在想什麼?”孤御銜緩步走了過來,擡手?jǐn)堊×怂募绨颉?
阮惜玥望著公明誠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道:“周國雖然是安定下來了,但是我總感覺這九洲中依然隱藏著戰(zhàn)爭,這樣的安寧能夠維持多久?”
“有爲(wèi)夫在,我便是你的安寧。”孤御銜柔和說著。
聽著孤御銜的話語,阮惜玥都忍不住彎起了脣角,而後才說道:“是啊,皇上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安寧……”
“酸不酸啊,小師妹,我下個月的大婚你還要不要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公孫禮,無端說了一句話,打破了兩人的曖昧。
阮惜玥輕咳了一聲:“大師兄跟雪梅的婚宴,我這個做師妹的人自然要來了。”
“還是小師妹好,沒有皇后的架子,那我以後還能進(jìn)宮來玩嗎?”他問道。
阮惜玥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
“那我還能吃你的,住你的,喝你的嗎?”繼續(xù)無恥的說著。
“可
以……”阮惜玥黑著臉。
“哈哈,那就是說小師妹除了多了皇后的頭銜,依然是我的小師妹,我還是可以繼續(xù)悠閒快活,還能在皇宮吃喝住,等到成親後我便帶著雪梅一起……”
看著公孫禮如此厚顏無恥的賊笑,阮惜玥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孤御銜擡手輕落在了阮惜玥的肩膀上,安撫著她的情緒:“玥兒淡定,小心腹中的孩子。”
“什麼,小師妹又懷孕了?”公孫禮一臉詫異的說著。
兩人回宮的路上,阮惜玥靠在了孤御銜的肩上,輕聲說道:“還記得之前我一直都在問你,信不信前世今生嗎?”
孤御銜微微側(cè)眸看著身邊的女子:“我信,我一直都相信。”
“上一世你我情未了卻落了一個慘死的下場,所以這一世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卻沒有想到你我之間磕磕絆絆,終究是在一起了。”阮惜玥一臉幸福的樣子。
看著阮惜玥此時的神色,不知道爲(wèi)什麼,孤御銜的心裡竟然有些微微動盪起來,當(dāng)下便擡手捏住了阮惜玥的下巴,湊過去在她的脣角落下了一個深吻,而後才溫和的說道:“你從來都是我孤御銜一個人的,只是我的。”
“你說的沒錯,我只是孤御銜一個人的……”阮惜玥深深的凝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眼深情,一眼定終生。
……
寧溪和阮明槿自始自終都沒有得到過孤御銜的一個關(guān)切眼神,阮明槿選擇了落發(fā)爲(wèi)尼,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了來上香的寧溪,兩人相視中,阮明槿微微垂眸,朝著佛堂走了進(jìn)去,再也沒有回頭。
而阮明玉當(dāng)年在太子被妃的時候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有人說,阮明玉是死在了那場戰(zhàn)亂中,總之結(jié)果如何讓人不得而知。
“孩子,我的孩子呢,是誰搶走了我的孩子?”阮惜玥正在小憩,卻聽到了女子的聲音,當(dāng)下便循聲而去。
只看見秦語嫣一身亂糟糟的頭髮,抱著一個枕頭瘋瘋癲癲的樣子,蘭香輕聲說道:“她大概是瘋了……”
“這便是一個人的宿命,好生待她吧。”說著,阮惜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秋後很快到了,也就是太子要被處死的日子,看著孤御銜一臉隱忍的樣子,阮惜玥知道孤御銜是捨不得,畢竟手足情深,太子再怎麼錯了,孤御銜也不肯親手殺死他。
先前的皇后黨羽和張志平的人都已經(jīng)被處死了,太子是皇后唯一的骨肉,也是皇族中人,想到了這些,阮惜玥還是心軟了。
“阿銜,我想在太子死前,去看看他。”阮惜玥說著。
孤御銜沒有反對,當(dāng)下便擡眸說道:“去吧……”
此時,獄中,孤御鴻看著阮惜玥手中的酒水,說道:“你是在送我最後一程的嗎?”
“這兩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沒毒,你可以選擇一條路。”阮惜玥淡淡的說著。
聞言後,孤御鴻卻是笑了起來,擡眸看著阮惜玥說道:“若是當(dāng)年你一早就知道我就是你
要找的人,還會選擇七弟嗎?”
阮惜玥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隨後說道:“會,這一世我原本就是爲(wèi)了孤御銜而來的……”
“好,我知道了。”說著,孤御鴻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在阮惜玥的目光下又喝了另外一杯酒。
“這一生我做錯了太多的事情,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會投身在帝王家,這榮華富貴與我何干,天下大權(quán)於我何用,不過都是滿眼浮華……”說完後,吐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將成爲(wèi)過眼雲(yún)煙,從今以後太子已死,再也沒有孤御鴻……”說著,阮惜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了獄中。
在一片鳥語花香中,孤御鴻微微皺眉,睜開眼睛後,看到的是一片世外桃花,一間茅草屋。走出去便看到了一個女子背對著自己,在院子裡播種的樣子。
孤御鴻沒有想到的是阮惜玥和孤御銜並沒有想過要?dú)⑺雷约海皇菍ν舛裕右呀?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在這裡的,只是孤御鴻。
“你醒了……”秦語嫣輕聲說著。
“語嫣,是你?你不……”孤御鴻一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
見孤御鴻一臉詫異的樣子,秦語嫣這才說道:“是阮惜玥,她知道我在裝瘋,那一夜送走了我,說是會讓我跟你團(tuán)聚的,她終究是沒有欺騙我。”
“玥兒……”孤御鴻緩緩沉下了一口氣。
秦語嫣微微勾脣:“沒有想到,她最後纔是贏家,一直以來都是我們要的東西太多了,不是嗎?”
“活著就好,她說不錯,這天下的大權(quán)我終究不是主宰。”孤御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玥兒爲(wèi)何放了他?”孤御銜輕聲問道。
聞言,阮惜玥這才微微側(cè)眸看著身邊的人,沉吟中,輕聲說道:“這難道不也是阿銜的想法嗎?太子固然有錯,但是這個天下已經(jīng)死了太多的人,即便是爲(wèi)了我們尚未出世的孩子,也算是積德了吧……”
其實(shí)阮惜玥說的不錯,孤御銜的確沒有想過要?dú)⒘斯掠櫍橇t臣的上奏他不得不這樣做,沒有想到阮惜玥不但知道自己的爲(wèi)難,還爲(wèi)自己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
“玥兒,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的福星,自從你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之後,便改變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孤御銜。”他正色的說著。
聽聞了孤御銜的這句話後,阮惜玥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起來,當(dāng)下便擡眸注視著面前的男子,說道:“我的出現(xiàn),原本都只是爲(wèi)了你而已,難道不是嗎?”
……
入冬之際,阮惜玥再次生下了一個小皇子,爲(wèi)皇室中添加了一份生氣,而孤御銜跟阮惜玥之間的故事,在民間都被百姓當(dāng)成了佳話來傳揚(yáng)。
周國上下風(fēng)調(diào)雨順,九洲中戰(zhàn)爭平息,小國之間雖然紛爭不斷,但近些年不會再有殺戮。
多少年以後,再次提起來,都會有人忍不住感嘆,當(dāng)年驚鴻一世的煜王妃阮惜玥,是九州中的一個奇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