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黑衣人簡直被這一幕嚇得瞠目結(jié)舌。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老大衣物無損,卻肉身竟能化成一堆碎渣,他們心中無不震撼,無不懼怕。
真正的隔山打牛也不亞於此。
不過,現(xiàn)在哪裡是隔山打牛?簡直就是隔布裂骨碎肉啊!
眼前這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
暗處。那雙癡迷的眼睛,始終盯著龍孝羽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一點都捨不得眨眼。
此刻,龍孝羽微微挑眉,靜淡而又冷肅的目光,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就那麼漫不經(jīng)心地衝著那些打顫的黑衣人隨意一掃。
輕輕地,淡淡地,一掃而過,蕭瑟冷霜,凜冽如寒冰利刃。
一剎那間,惹得那些黑衣人瞬間似有一種如墜雲(yún)霧如履薄冰的恐懼感。
如果不是身上寬大的斗篷衣給他們做了很好的掩飾,怕是他們打顫的身子愈發(fā)明顯了。
看著那羣發(fā)抖的黑衣人,龍孝羽冰眸上閃著睥睨天下的光芒,寡淡的眉宇間染上一層冷邪的淺笑:“接下來……你們打算一起上路?還是要獨自上路?”
言下之意,要一起死,還是要一個一個死。
要知道,祈王殿下送人上路,這可是破天荒的難得一次的好商量。
可惜,卻沒有一人敢用行動來跟他商量!
那羣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下意識地想逃,卻腳底像是綁了千斤巨石,邁不開一點腳步。
逃不了!衝上去拼?
不,那是衝上去死,誰要搶著去死?
“既然沒人吭聲,那就一起了。”龍孝羽始終都在扣弄著脈腕,卻此刻的目光是落在白皙手背上的血色印記中。
這個印記……真真越看越賞心悅目。
龍孝羽開口的聲音,明明那麼的慵懶愜意,明明那麼的漫不經(jīng)心,卻猶如來自地獄修羅的奪命連環(huán)音。
音落戰(zhàn)起!
一剎那間,一道道泛著嗜人寒光的金芒,悄無聲息地穿破空氣,齊齊爆射向那一羣黑衣人。
終於,奪命的危險來臨之際,那些黑衣人破膽要逃了。
可是這個時候纔想著要逃,早已經(jīng)是晚得不能再晚了。
一條線,卻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一樣牢牢的將他們套住。
除了龍孝羽那個方向,已經(jīng)沒有一條路能讓他們逃了。
風(fēng)刃金絲在他們眼前似游龍戲鳳一般盤旋著,刺得他們心肝膽裂。
其中一個黑衣人似乎不信一條頭髮絲細的線,能有多堅韌。
他斷然持起手中利劍,由上至下斬去。
晃眼間,似覺線以被斬斷,他徒身破網(wǎng)而出。
然後,他成功衝了出去。
見狀,其他黑衣人愣神間,反應(yīng)過來後,紛紛要效仿。
卻忽然,一陣莫名的風(fēng),由地面涌起。
只見原本衝出去的黑衣人,竟然堪堪被這一陣風(fēng)吹倒了。
他倒成了兩半,上身和下身分開了。
一剎那間,五臟六腑像濃腥的湯水一樣,全部爆涌出來,觸目驚心,令人作嘔。
殊不知,早在這一幕發(fā)生之前,龍孝羽修長的腳早已經(jīng)又不經(jīng)意地挪了幾步。
很恰巧的,他寬大的後背又
再一次擋住了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的小女人的視線。
“……”又一次被擋住視線的慕梓靈,額上突突地冒著黑線。
這個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地這麼大,哪裡不走,幹嘛老擋著她?
不過,看著眼前只擡手,卻不動手,就能殺人的龍孝羽,慕梓靈忽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真是渺小得如塵埃。
要知道,這些黑衣人之前可是追殺了她們兩天一夜的,現(xiàn)在他們栽到龍孝羽手裡簡直就像螞蟻,只有逃的份。
慕梓靈從來不知道,殺人竟然還可以這麼簡單,連切菜的力氣都省了。
凝望著眼前將她的視線全部裹滿的高大的背影,慕梓靈漂亮的眉眼和純淡的嘴角漸漸染上了一層光彩熠熠的笑意。
這個男人……大半年沒見了呢。
她,好想他!
只不過,慕梓靈有些不明白的發(fā)現(xiàn),龍孝羽爲(wèi)什麼來到現(xiàn)在,理都不理她一下?甚至還拿著後背對著她?
此刻,那陣風(fēng)已經(jīng)將地上倒下的那個人的斗篷衣捲起,嚴絲合縫地蓋住了他慘烈刺目的一幕。
看著那個被風(fēng)吹成兩半,不,被風(fēng)刃金絲切成兩半的同伴,其他要持劍的黑衣人,暗暗吞著唾沫,將腹部翻滾到喉嚨間的噁心酸味嚥了下去。
眼前這個強大無比到高深莫測的男人……太狠絕!太殘暴!
有了前兩個同夥的覆滅,剩下的黑衣人實相的不再與風(fēng)刃金絲網(wǎng)做無謂的對抗。
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殺氣凜然,大聲囔道:“衝上去,我們纔有生的希望,殺!”
既然不能破網(wǎng),做漏網(wǎng)之魚,那麼就置之死地而後快,拼了!
其餘黑衣人幡然覺悟。
個個持起手中各式各樣的變態(tài)武器,衝著龍孝羽的方向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龍孝羽依舊靜立不動,靜淡驚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邪肆淡笑。
手中的金芒風(fēng)刃,在半空中如冷冽的玄刺,又似雨流星一般,天花亂墜。
只見下一刻——
一個個持武器勇猛衝過來的黑衣人,隨著金芒風(fēng)刃在他們周身流竄,迫使著他們一個個有秩序地跑成了一豎。
電光火石間,金芒風(fēng)刃衝著他們的堅硬的印堂直射而過。
一條線,一連串,直直穿透,每一個黑衣人的印堂無一例外的,全部中標(biāo)了。
“哐當(dāng)哐當(dāng)……”連續(xù)好幾聲武器落地的聲音。
一剎那間,周圍的聲音隨著武器落地,而靜止了。
只見此刻,那羣黑衣人猶似多米諾骨牌一樣,排排站,一動不動。
雖然都站著,但是,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無聲無息,死不見血。
慕梓靈和青凌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什麼叫做一起上路?
自然是多一秒不行,少一分不可。
所以,那些這些黑衣人當(dāng)然是已經(jīng)同一分同一秒一起死了。
而龍孝羽的這一招一線穿印堂,正是將‘一起上路’的含義,演繹得淋漓盡致。
既是多米諾骨牌,那麼自然是推一個倒全部了,青凌玩心大起,她興高采烈地跑過去。
倏然擡腿,她一腳踹中帶頭一個黑衣人的屁股。
頓時。
“砰砰砰——”
原本排排站的黑衣人層層疊疊,漂漂亮亮地倒在了一起。
這些人都是蠱王冷南子的走狗,身上帶著的稀奇古怪的寶貝自然多。
之前受了慕梓靈‘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真?zhèn)鳎嗔杩粗厣夏且慌藕谝氯耍拖窨匆娊鹱右粯樱劬Χ几W閃發(fā)光。
只見她挽起袖子,蹲下身,準(zhǔn)備挨個挨個的淘寶……
戰(zhàn)鬥停止了,時間亦靜止了。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亦停止了流動。
慕梓靈靜靜的站著,看著前方筆直挺拔的背影。
龍孝羽站在她身前的三米之遙,卻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梅氣息,足以將剛剛血腥的味道全部覆蓋了去。
那一種猶似凌寒臘月裡冷梅氣息,似乎是她慕梓靈一輩子都戒不掉的毒,夢魂縈繞,氤氳悱惻。
馥郁清幽的冷梅氣息,始終充斥著慕梓靈的整個鼻腔,卻這樣的氣息早已被她冷不丁地吸入了肺部。
似乎,她空了整整半年的肺部,一瞬間霸道無比的冷梅氣息被填滿了。
不再是夢,這是真實的味道,真好!
慕梓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優(yōu)美的弧度,眼底閃著亮晶晶的彩光,似乎要剋制不住地從眼角溢了出來。
整整半年,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這個味道,更想念這個味道的主人。
現(xiàn)在,他終於回來了,真真實實的站在他眼前,她才知道,她一顆被丟掉了的心有多想念他。
‘好久不見的思念……龍孝羽,好久不見!’
沒有多想龍孝羽爲(wèi)什麼一直站著不動,一直不轉(zhuǎn)過身,慕梓靈默默地將這一句話在心底一字一字唸完。
然後,她揚了揚脣角,眉眼綻放出一個淺柔的微笑,一步一步地走向龍孝羽。
在離龍孝羽身後僅僅半小步距離的時候,慕梓靈伸出雙手,從背後環(huán)住了他精瘦的腰際。
這一刻,龍孝羽的心,如同遭受電擊一般,狠狠地震了一下。
但,他還是剋制住了。
就在慕梓靈將面頰緊緊貼在龍孝羽健壯的後背,準(zhǔn)備開口之際。
忽然,一雙冷到極致的大手握住了慕梓靈纖細的小手。
從不懼寒的她,卻在被大手握住的那刻,身體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一直顫到了她炙熱的心底。
還沒等慕梓靈做出任何反應(yīng)。
她就隱隱感覺到那一雙冷如冰霜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在慢慢的撥開她雙臂環(huán)著的力道。
知不知道?她有滿腹的委屈,想跟他訴說;
知不知道?半年來的滿心思念,她想要告訴他;
知不知道?他帶給她的滿腦子疑惑,她想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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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靈下意識地貼緊龍孝羽,想用勁,想緊緊的抱住他。
千言萬語她想說,一個字不漏的說給他聽。
但是,卻在這個時候,慕梓靈側(cè)著的臉,正視的目光下,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xiàn),瞬間將慕梓靈擁住龍孝羽腰際的所有力氣全部剃去,渾身心的熱情更是的統(tǒng)統(tǒng)澆滅。
不用等龍孝羽將她環(huán)在他腰際的手拿開,慕梓靈已經(jīng)自覺地掙脫開他冷冰冰的大手。
她的手臂緩緩的從他的腰際離開,她貼緊他後背的身體亦是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