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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下來，猛地踩住了剎車，孟欣染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因爲繫著安全帶，恐怕此刻她已經撞在了那結實的擋風玻璃上。

她看向他，有幾分惱怒。

“你不能好好停車嗎？”

“孟小姐是在命令我？”這個男人向來高高在上，在商場可謂是翻雲覆雨、一手遮天，高傲慣了，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他危險地瞇起了瞳眸，那墨綠色更爲幽深暗沉，似乎動了殺機。

孟欣染嚥了咽口水，一手偷偷解開安全帶，另外一隻手搭在門把上，隨時準備逃跑，可惜，她這點小動作，怎麼瞞得過老奸巨猾的凌燁。

他拿出遙控器，輕輕一按，整輛車子就變成了密室，誰也無法出去，而鑰匙就在他的手上。

不論如何，這盤棋必須由他操控。

他，纔是掌控一切的暗夜帝王。

他雙手搭在後腦勺，閒適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孟欣染焦急的神情，拼命捶打著車窗，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樣子，心情大好，這種慢慢折磨自己的獵物的感覺，讓他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這一刻，孟欣染是真的害怕了。

同樣是在車裡，同樣是那個人，讓她想起了五年前，光潔的額頭上冷不丁地冒出了汗，脊背也是濡溼一片，她不該逞強的，不該觸怒眼前的男人。

他是那麼危險的一個人兒！

她有些挫敗地停止了動作，出乎意料地安靜，貝齒緊咬的嘴脣泄露了她的緊張，胸腔內彷彿有一種東西在慢慢地溢出。

那種東西，叫做絕望。

凌燁的濃眉有些訝異地挑了一下，看著她從張牙舞爪的母老虎一下子變成了乖順的小貓咪，這樣的轉變，著實讓他有些適應不過來。

他有過許多女人，毫無例外的，是他用來暖牀和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她們個個都是極品，或嫵媚，或清純、或妖嬈、或高貴，卻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般，短短幾秒，能變換那麼多的臉部表情，簡直是色彩紛呈，讓人忍俊不禁。

他斂起眸光，閉起了若有所思的眼睛，再睜開，已經毫無波瀾，平靜地像是另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前夕。

“夠了，孟欣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孟欣染立刻擡起了有些紅腫的眼眶，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在聽到了他的保證後，漆黑的眸子閃過亮光，但是下一刻，又再次黯淡下去。

他一定是爲小墨的身世而來的。

難道，他……要帶走小墨？！不不，不可以，小墨是她的心肝寶貝，她不允許有人搶走他。

絕不允許！

“關於那個孩子，你不應該解釋一下麼。”他的保護措施向來做得很好，除了五年前那一夜。

解釋？！

她的兒子，還要跟他解釋？

孟欣染有些氣得牙癢癢，然而她顯然忘記了，當初是誰播的種，才讓她有了個這麼聰明可愛的兒子。

而凌燁的存在，無疑是提醒著她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