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的一鍋淮山老鴨湯得到了位少的一致好評,而且居然沒夠喝…
心中竊喜的同時,又爲某位出門未歸的少爺沒能喝上湯而愧疚,幸好管家及時讓廚房安排了宵夜,藍大少回來時才避免了沒吃晚餐捱餓的局面。
連日的疲倦加上失血,使風宸雲再陷入無法抵抗的虛弱模式。但是有解人兒陪在身邊,大手輕輕一攬便能摟住纖細的肩膀,所有事務又有幾位好兄弟照料,心裡竟是出奇的平靜,喝過湯後某少睡得很踏實。
解人兒窩在老公腋下,手搭在結實腰身上緊緊抱著,生怕一鬆手再張眼時便看不到這最親愛的人。這個界上她可以不要一切,卻唯一不能失去他。
這次主人會受傷多半是喬駿的那些人不肯放過他,他們竟然真的想要他的命…的心裡溢滿了難過,她一點點也幫不了他,還害他因爲她而得罪了那麼多人。
她不能再這麼沒出息讓他總爲她擔心,連受了重傷都不能安心住在醫院裡……她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好妻,讓他就算真的沒有了一切也會因爲有她而開心快樂…
暗暗點著腦袋下了決定,現在她便要開始奮發圖強,爲做一個能夠給身邊人帶來快樂的好老婆而努力…
眨了眨黑眸,突然想到剛剛主人……啊不,剛剛老公過,要讓她這個女主人好好表現……想著便立即起身,躡手躡腳地爬下臥榻,給安心睡著的大帥哥蓋好被,轉了轉念頭又把扔在一邊的大泰迪抱起來拍拍,塞在某少臂彎裡。
步一回頭地走到門邊,輕手輕腳拉開門溜了出去。做賊一樣沿著過道瞄了一圈,發現住在裡側的位少門下都有燈光溢出,明顯全都沒睡。
果然很忙啊…難怪主人……老公總會趁她睡著了偷溜…再次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下樓。
走到廚房旁邊的休息室才發現,幾個女傭和費瑞澤居然都在,一邊圍著桌打瞌睡一邊等著主人的吩咐。
“語……夫人怎麼下來了?”淺眠的費瑞澤被某女開櫃門的細聲音驚醒,有些詫異地望著解語。
由於解人兒已經和風大少正式結了婚,正大師雖然對她戀戀不忘,卻很自覺地主動和某女拉開了距離。他只想遠遠看著她幸福,並不想在她和那個冰雕大醋桶之間引起不快。
“噓……我來煮咖啡,你休息吧。”某女拿了材料和工具,託著一大托盤去廚房,傭人們幫了一整天,她沒道理再叨擾他樣休息。
“讓我來吧。”弗哪裡還睡得著?跟著解人兒走進廚房,反手將休息室的門關上。
“也好,我再多幾手。”輕輕將托盤放在操作檯上,某女嘴咧開,露出八顆細的貝齒。
解語的笑容自有一種穿透人心的感染力,她笑得那麼純真那麼無邪,讓人開懷的同時更想永遠保存住她的快樂。弗瑞澤回給她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開始熟練地碾磨咖啡豆。
兩人話並不多,一個認真的煮著咖啡,偶爾提點一下要注意的火候,一個仔細地點頭記著。技藝高超的弗大師順便又烤了一爐蛋撻,不到15分鐘時間,一托盤香氣四溢的甜和咖啡便準備好了。
“好厲害…我什麼時候也有你的水平就好了。”某女崇拜地望著高她一頭有餘的正大師。
“慢慢,我教會了你才走。”很想伸手撫一撫心愛女孩微亂的短髮,最終還是忍下了對著她笑道。
“你要走嗎?誰讓你走的?”解語有些錯愕。難道主人趕他走?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自己,我不可能永遠背井離鄉呆在中國,我還得回法國成家立業不是?”弗瑞澤笑笑。
本來他會來中國也是意外,只因爲他的師傅病了,卻又不想放棄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所以才讓青出於藍的他來了這裡。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大眼裡明顯有不捨。
事實上幾個月的相處下來,解語把這裡每一個人都當成了家人,哪怕是園裡負責打掃的工人,只要是她認得的,她都對他們有親情。更不要弗弗除卻是她的救命恩人之外,還是這樣一個討人的正…
“不急,反正聖誕節之前是回不去了,性就再多待兩個月,你要是想手藝,我就等你差不多了再走。”琥珀色的眸裡溢滿笑意。
在尊園做一名甜點師,甚至比他在法國開店能接觸到的上層人士還多,風宸雲給出的薪金也相當優渥。他其實完全可以留下來不走,可是又怕呆得越久心陷得越深,然而要他立刻離開,他又真的捨不得。
“嗯,我要,你別走。”某女大力的點了點頭,單純地想要把她喜歡的人留下,卻不知她的一句話最終會換來多麼後悔的結局。
“快去送吧,冷了就不好喝了。”將托盤交到解人兒手上,弗瑞澤閃動著波光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她不要他走,至少明她的心裡多少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哪怕那一席之地單純到不含任何男女之情……
解語端著托盤輕輕走近第一扇透出燈光的門。
“誰?”耳尖的黑老大聽到腳步聲停在了門畔立即問道。
“是我,解語。”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急忙收住要敲門的手捧穩托盤。
“風少怎麼了?”某女話音未落門便在面前“呼…”的一聲打了開來。凌大少襯衫扣都沒系,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便要撥開解人直闖某少臥室。
“誒?主人沒事,我是給你們送咖啡。”解人兒滿額黑線喊住黑老大的腳步。
“擦的…嚇死我了。”凌莫風渾身一鬆倚在了牆上,這纔看到解語手上捧著一大盤東西。
“你吃飽了撐的半夜不睡覺。”沒好氣地損了人家一句,伸出長手拿起一杯咖啡聞了聞。
“你們不也都沒睡。”這人真不能給他好臉…解人兒惱火地翻了個大白眼兒。“還有蛋撻,吃不吃呀?”
“幹嘛不吃?”某少不客氣地抓了只蛋撻咬進嘴裡。
“這特麼是那甜師的手藝。”嘴巴倒是刁得很。
“下次獻殷勤要自己動手成不?早點睡覺,明早頂特麼兩隻熊貓眼兒想惹風少生氣呀?”完把咖啡兩口喝了下去,杯一丟,關門謝客。
解語齜著牙對著門板瞪了半天,心中暗罵霸道可惡的暴力男…跺跺腳去下一站,也不知道門板後邊是誰?這些人貌似都有比狗還靈的耳朵,所以門也懶得敲了,直接放重腳步走過去。
然而來回走了圈也沒人理她,無奈皺起眉頭用腳尖踢門。
“來了,來了。語語?”楚思樂快速打開門,看到敲門的人是解語之後,邁步便往主臥方向奔。這第一反應居然和黑老大差不多。
“風少還好吧?”走出好幾步發現某女沒跟上來,這纔回頭看嘴巴嘟起半天高的蘿莉某夫人。
“主人在睡覺,你的咖啡甜。”懶得多和他廢話。
“哦?語語親手做的嗎?”楚大賤露出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轉身快步走回去,拿起大托盤內他的份,某人兒咬了咬牙,氣鼓鼓地轉身走向下一站。意思都是嫌她不會做點心是不是?走著瞧…
“語語,就算不是你做的也謝謝你拿給我哦…表生氣,生氣就不可愛嘍……”回答他的是解人兒豎起的草窩頭猛地一扭,狠狠一個白眼兒將受砸進了自己房間。門關起來,門板背後是一串低沉愉快的笑聲。
“怎麼了?”斜對面聽到聲音的藍夜打開門探身出來,一眼便看到了手捧托盤的解人兒。
“咖啡和甜。辛苦你們了。”遞上托盤裡的最後一份,解語倒是沒有對著這位大少擺臉色。
相較於無禁忌的凌莫風和少心沒肺的楚思樂,一絲不茍到連銀髮都不見半點凌亂,無論何時都渾身貴族氣息外溢的藍大少,顯然更有讓某人兒尊敬的本錢。
“不辛苦,你也早點休息吧。”藍眸劃過暖色,看來某少受傷讓丫頭成長了。無論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是他們此生必須履行的使命,倒是她肯伴那人同舟共濟不離不棄,纔是他們最大的欣慰。
送了托盤回廚房,順便和弗大師道了聲晚安,困的解人捶著端托盤累酸的肩膀回房。
簡單梳洗了一下之後輕輕爬回榻上,看了看睡得安穩的風大少,在他還是白得讓人心疼的面頰上親了親,猶豫了一下又在那張顏色更淡的脣上親了一口,這才關掉燈滿足地窩進某少溫暖的腋窩,抱著人家的腰沉沉睡去。
黑暗中風宸雲張開雙眸,大手輕輕撫在女人背脊上。她明顯是累了,連他將泰迪丟到了一邊都沒發現。丫頭跑出去半個多時幹嘛去了?
輕輕摸上胸前的傷口,痛吸了口冷氣。被自己人打出來的傷還真是疼啊…
寒眸在黑暗中迸射出兩點冰芒。他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從黑暗之手再次伸向他的這一刻起,他風宸已經忍到了致,那麼便無需再忍…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