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他簡直變得不像自己了,蘇子卿指著他的車,冷笑道:“你最好現在給我滾。”
“別出現在我的視線內。”蘇子卿沒有猶豫的轉身,在她的視線內轉身。
因爲他的‘有沒有’,端木遙已經徹底被震撼,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她爲什麼會感覺到心疼呢?
他原來擔心過這麼多事情嗎?爲什麼她都沒有注意到呢。
端木遙錯愕的睜大眼,看他傲嬌的背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倒下,她的心就在這一刻慌了神。
“蘇子卿……”端木遙飛快的向他跑去,她跪在地上,無措的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的臉爲什麼會這麼蒼白?
歐陽逸站在車的另一側,雙手狠狠緊攥,當他看到她滿臉擔心的朝他跑去,就知道他已經輸了一大截。
“走,去醫院。”歐陽逸安慰的按住她的肩膀,將臉色慘白的蘇子卿扶上車。
從後視鏡內,仍然能夠看到她被嚇得慘白的臉,還有她一臉擔心的將他抱在懷裡,叫喊他名的樣子。
爲什麼這雙眼睛是緊閉的?她要他馬上睜開眼睛,端木遙抱著他,爲什麼心像被撕裂般那麼疼。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情緒偏激的可笑,那些不起眼的小細節,再次回想起來,卻讓人心痛的難以自拔。
蘇子卿在無形中,幫她做了那麼多事嗎?也曾像個孩子般哄她開心嗎?
可她爲什麼不領情?非要到了最緊要的關頭才肯清醒呢?
她真是蠢,蘇子卿說的沒有錯,她真的很蠢。
她看著他被擔架拉入搶救室,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抽乾,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甚至在想,如果蘇子卿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該怎麼辦?
歐陽逸蹲下身抱住她顫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會沒事的!……”
蘇子卿永遠都是那麼霸道,那麼不服輸的人,不會就這麼輕易的倒下的。
“歐陽逸,我想一個人靜靜。”端木遙搖頭輕聲說道,她現在真的很擔心。
“別太自責了,嗯?那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歐陽逸站起身朝她輕聲說道,現在他留下已經沒用了。
端木遙勉強
的擠出一抹笑容道:“嗯,謝謝你。”
她的心臟頻率跳動的很快,幾乎要衝破她的胸腔,渾身也冷的跟冰一樣。
直到蘇子卿被擔架推出來的那一刻,她像個瘋子一樣的衝上前去,緊張地問道:“醫生,他怎麼樣?”
“是腦部後遺癥引發的心臟驟停,現在需要到重監護病房內觀察幾天,請你先讓開。”醫生神態焦急的說道,一面把呼吸器給他罩上。
蘇子卿安靜的躺在擔架上,胸前的衣衫被打開,臉色蒼白的好似隨時都能消失。
腦部後遺癥引發的心臟驟停?如果在晚來一點,她根本想象不到會有什麼後果。
醫生不是已經反覆提醒了她,說情緒不能太偏激嗎?爲什麼她要那樣刺激他?她簡直是該死。
端木遙捂住顫抖的嘴脣,雙手觸碰到重監護病房的那層透明玻璃,看醫生在他周圍神態焦急的忙碌。
她無力的坐在長椅上,心裡哽咽的很難受,想哭卻流不出眼淚,腦海裡回想的全部都是兩人曾經在一起的畫面。
都是多麼微小的細節啊,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原來蘇子卿也有這麼細心的一面。
也會顧慮她的感受,也曾經像個孩子一般幼稚,而她到底做過什麼?
“病人家屬,現在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了,你可以進去了……”醫生摘下口罩朝她說道。
端木遙從長椅上站起身來,口齒不伶俐的道:“謝謝,謝謝醫生。”
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了,端木遙推開病房的門,握住他冰涼的手,重病房內空調很暖,爲什麼他的手還是
這麼涼。
端木遙握住他的手反覆摩擦,這也是蘇子卿以前曾經做過的舉動啊,當時,她沒有太大感觸,可現在爲什麼讓她感動到想要落淚呢?
現在他那麼安靜的躺在病牀上,沒有朝她發怒,可她卻不想讓他這樣了。
這一次醒過來,她一定不會擺臉色給他看了。
端木遙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轉身準備離去。
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夠滿臉慍怒的從病牀上坐起來,吼她:“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也不想他這麼安靜的呆在哪裡,沒有任
何聲音,甚至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很清醒的敲響,夏悠悠站在走廊的另一端,滿臉慍怒的走上前,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狠狠的說道:“端木遙,我恨你。”
如果是以前,端木遙一定會跳起來跟她對峙,可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你是不是非要他死才甘心?”夏悠悠怒瞪了她一眼,才轉身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從透明玻璃向內看去,只見夏悠悠坐在病牀前,握住他的手說些什麼。
或許夏悠悠纔是真正的愛他吧,她現在到底有沒有資格呢?
端木遙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現在她的大腦很混沌。
真的沒有辦法再去想其他的問題。
夏悠悠坐在病牀前,眼中的淚已經哭化了妝,雖然她是那麼恨他,可是得知他受傷住院的消息,還是沒有骨氣忍不住的跑來了,她真的很擔心。
“蘇子卿,你不醒過來,我就把痛苦全部加註在端木遙身上,讓她千倍萬倍的償還。”夏悠悠在他耳邊恨恨說道:“你知道我是個壞女人,有什麼事情是我做不出來的?你最好別小心看我。”
夏悠悠貼近了他,眼睫顫抖的留下眼淚……
端木遙站在病房外,無聲的看著這一切,從她這個角度去看,夏悠悠正在很深情的吻他,很深情。
夏悠悠面對蘇子卿的感情,深刻的讓她自愧不如。
她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了長椅上,現在她除了焦急的等待,根本做不出任何事情。
“蘇子卿,公司的事情有很多你都不要處理了嗎?你這個工作狂不夠稱職。”端木遙搖頭嘆道。
端木遙調高了病房的溫度,朝他說道:“大不了以後,不甩臉色給你看了……”
“都躺在病牀上一個星期了,你不是曾經說過不喜歡這個地方嗎?怎麼還能沉住氣躺那麼久,想讓我後悔自責難堪嗎?”端木遙在他耳邊慍怒的說道。
“蘇子卿,你再不醒來,我就吻你。”端木遙學他的語氣惡狠狠地道,這是他經常威脅自己的話,她想試試有沒有效果。
可是他的眼睛仍然緊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