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沒錯,但是,僅僅這些就能讓岑溪恨自己一輩子了,自己還有挽回女兒心的餘地嗎?陸明龍有些茫然,一兩年,他有信心,但是一晃過了十五六年,早已物是人非,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帥小子,岑溪也不是那個圍繞在自己身邊要棒棒糖的小妞妞,現(xiàn)在各有各的思想,他要如何去挽回?就算撇下這些不說,單是中間橫著陸淇這條槓子,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動岑溪的心。
“不然,先讓淇淇出去住一段時間,等你和岑溪之間的關(guān)係緩合了再讓淇淇回來?”婉心試探的看著陸明龍,家裡有陸淇這個潑婦,岑溪肯定也回不了陸家,這樣的話,正好合了陸淇的心意,身於岑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小姨,她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外甥女有家不能回,有爸不能叫,有福不能享呢!她一定要幫岑溪鋪好回陸家的路。
“不行!”陸明龍一口拒絕:“陸淇從小也是沒有媽疼,爲了讓小溪回來,再傷了陸淇,那我不是等於什麼也沒有做嗎!”更何況,依陸淇的性格,若是自己照婉心說的這樣做,陸淇肯定會一輩子不想認自己的。
“那你不想想,即便淇淇從小沒有媽疼,但好歹也有你這個爸爸養(yǎng)哥哥疼,但小溪呢?”婉心有些激動的看著陸明龍喊道:“你自己剛說了,小溪幾歲就和你失散,一直到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你對她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難道你就忍心嗎?更何況,小溪還是你那個相儒以沫的第一任妻子生的!”
“婉心,你……”陸明龍有些疑惑的看著一臉激動的婉心,輕聲叫道:“你會不會太激動了?”
婉心心裡一驚,目光一轉(zhuǎn),依然作出一副激動的樣子說:“我也是女人,在這個年齡早已該做媽媽了,雖然我沒有孩子,但是天生的母性我還是有的。”
“賤人!在背後挑撥我跟爸爸之間的有關(guān)係,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女人了!”陸淇離婉心十米的地方就聽到了婉心跟陸明龍的話,她怒氣衝衝的跑到婉心的面前,舉手胳膊,在陸明龍的阻止中,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婉心那潔白的臉上。
“賤女人,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背後說我壞話,我饒不了你!”陸淇陰冷的看著婉心驚詫的臉,然後轉(zhuǎn)過頭,怒髮衝冠的看著陸明龍警告道:“陸明龍,你最好不要聽這個賤人的唆使,如果你讓岑溪那個女人進了陸家,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在兩人的驚詫中離開了陸家大院。
婉心和陸明龍相視一眼,委屈的捂住陸淇剛甩耳光的地方,這個女人太狠,太不講理,爲了岑溪以後的生活,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她!
陸明龍這次故意沒有去安慰婉心,他想知道,婉心究竟是個什麼人。
婉心捂著自己生疼的臉,見陸明龍也沒有上前一步來安慰自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卻沒有對著陸明龍鬧,而是眼淚在眼框裡打轉(zhuǎn),她卻極力的忍著,她知道,不出一分鐘,陸明龍指定會來安慰自己。
果然如此,陸明龍見婉心極力的忍著疼痛卻不向自己撒嬌,他明白這個女人不嬌情,不做作,於是不忍心,走到婉心面前,把粗糙的手覆在婉心剛剛被陸淇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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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
曲沐陽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岑溪面前,俯視著她那略帶憂鬱的眼神,那是因爲剛剛沐沐被嚇到時所凝聚的擔心。
“你就放心,從今天開始,再沒有人敢欺負你!”然後俯下身抱起沐沐,聲音裡充滿了愛意:“叔叔也會保護你的!”
沐沐只是望著曲沐陽一臉的笑意而不說話,剛剛被簡靜如嚇到,那恐懼還沒有慢慢消褪,沐沐的目光有些茫然。
“那個……我要不帶沐沐出去玩一會兒,放鬆一下心情。”何子雙看著岑溪,再看看曲沐陽,早在安淇的時候就看出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有些微妙,現(xiàn)在一看,果然沒猜錯。
岑溪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去。”說著,就要從曲沐陽的手裡抱回沐沐,但曲沐陽眉毛一擰,把沐沐抱到了一邊,看著岑溪的眼睛裡帶著無盡的威脅:“我還有事情沒跟你說完,讓何子雙去吧!”
岑溪無奈的眼神盯著沐沐依然有些瑟瑟發(fā)抖的身體,然後把目光落在何子雙身上:“雙雙姐,辛苦你了。”
何子雙抱走沐沐之後,曲沐陽慢慢來到岑溪的面前,還沒有說話,岑溪便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迫力向自己慢慢逼近,她自知曲沐陽是天之驕子,不怒自威的臉,向來給人緊張感,但是她沒想到,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在他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時,依然有種強烈的恐懼感。
“跟我去談,對於多寨溝賠償?shù)氖虑榘桑 闭f完,曲沐陽首先邁開步子走出總裁辦公室。
岑溪快步跟在後面,我靠!這工作今天就開始了?
…………………………
曲氏員工會議室裡。
劉風落,簡靜如和凌雲(yún)風三人早就坐在椅子上等著曲沐陽前來了,看到岑溪和曲沐陽一齊坐了下來,劉風落的內(nèi)心有些激動,老闆說讓他唆使凌雲(yún)風給曲沐陽要的錢越多越好,但對於一向忠懇老實的少數(shù)民族的凌雲(yún)風來說,會不會那樣做。
“岑溪,你手裡的那個文件夾裡面有關(guān)於對多寨溝賠償?shù)氖虑椋阆冉o大至的給凌大當家的說一下吧!”
幾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岑溪的身上,岑溪頓感一陣緊張,她沒想到,這件事情要自己來說,但是身爲曲沐陽的助理,而且是剛上任的助理,總裁有事她也不敢枉然違背,即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也得照著文件夾裡面的內(nèi)容念。
岑溪打開文件夾,拿出那份‘關(guān)於多寨溝開發(fā)的賠償款項’她聲如細蚊的唸了起來。
但當唸到‘雖然多寨溝的寨民不同意拆遷,開發(fā),但是已經(jīng)收了曲氏集團的拆遷費,如果非要賠償?shù)脑挘嵌嗾瘻系穆眠[項目必須開發(fā)。’時,凌雲(yún)風臉色突然一變,但又礙於岑溪當時在念文件,所以他也沒有打斷。
等唸完之後,曲沐陽面色微笑的看著凌雲(yún)風道:“對於岑助理剛剛唸的這份文件,凌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今天來就是拿賠償款的,你跟我說的那些文件,我聽不懂。”凌雲(yún)風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不像曲沐陽有那麼多的心機。
岑溪一臉爲難的看向凌雲(yún)風,小聲說:“風,這合約裡面寫的是,如果你們拿不出曲氏集團賠償?shù)牟疬w款的話,那就必須要開發(fā)多寨溝了。”
凌雲(yún)風聽到這裡,臉色急的通紅,眼睛裡盛滿怒火:“曲沐陽,你這個卑鄙小人,讓劉風落去蠱惑我們寨民,拿了拆遷款,寨民們早已經(jīng)把那錢給花了,現(xiàn)在要我們?nèi)ツ难e弄那麼多錢來還?”
“沒關(guān)係,不是還有地嗎!”曲沐陽的臉上帶著微笑,但就是這微笑,便讓會議室裡結(jié)凍三尺,他不急不燥的看著凌雲(yún)風笑道:“這個也是你們多寨溝的人劉風落給我提供,並且用手段強迫我簽了這份協(xié)議!”
聽到這些話,劉風落一頭冷汗的看上曲沐陽,瞬間,他的眸子裡便盛滿怒氣,夏一一那個小賤人,竟然敢背叛自己,那自己也不需要給她留下什麼情面了!
“怎麼?劉風落,不要跟我說你是無辜的,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辦公室裡有微型攝像頭?”曲沐陽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是嘴巴一張一合,便讓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低。
岑溪兩邊爲難的看著手裡的合約,她想找個兩全齊美的方式來解決一下多寨溝的事情。
凌雲(yún)風和自己雖然只是假結(jié)婚,相處的時間也不長,但是,凌雲(yún)風直來直去,對自己呵護有加,在心裡,自己是感激凌雲(yún)風的,雖然談不上愛,但是自己的確很喜歡凌雲(yún)風,而且多寨溝的村民對自己更是熱情如火,個個純真而熱情,她怎麼捨得看那些寨民們無家可歸呢!
曲沐陽的能力和手段,自己最清楚不過,自己不能得罪她,但是自己可以求她,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yīng)自己,但,爲了多寨溝的村民,哪怕有一線機會她也要試一試。
想到這裡,岑溪從文件上擡起頭,眼睛真誠的看著曲沐陽:“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小溪,這是公司的事情,不能投入個人感情,而且需要怎麼做,沐陽的心裡都有底。”簡靜如假裝好心的提醒,實際上她是說給曲沐陽聽,岑溪寧可爲了個人感情也要背叛公司,不把曲沐陽放在眼裡,那曲沐陽更不用把她放在眼裡。
“這位小姐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好歹小溪也和我結(jié)過婚,在山寨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她把那裡當成自己家有什麼錯!”凌雲(yún)風擡頭不悅的看著簡靜如道。
一聽到結(jié)過婚幾個字,簡靜如和曲沐陽都愣住了。
“你剛剛說的什麼?”曲沐陽陰森的目光像是欲看穿岑溪的內(nèi)心般看著她,岑溪心裡一個冷顫,這下不但是自己,哪怕凌雲(yún)風也逃不過此劫,曲沐陽的佔有慾這樣強烈,他聽到自己和凌雲(yún)風結(jié)過婚,肯定會遷怒於多寨溝的。
想到這裡,不等凌雲(yún)風說話,岑溪臉上勉強帶絲笑容解釋道:“我剛失憶的事情的,但我們也不是真結(jié)婚,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曲沐陽臉色一黑,厲聲道:“我沒問你!”
凌雲(yún)風有些看不過去的回視曲沐陽:“我跟小溪結(jié)過婚怎麼了?我喜歡她怎麼了?你又是她什麼人,管得這樣寬?”
“我是她什麼人?”曲沐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然後銳如鷹般的眼睛落在岑溪的身上:“告訴他,我和你是什麼關(guān)係!”
岑溪有些爲難的看著凌雲(yún)風,然後壓低聲音道:“他養(yǎng)了我十年,他是我的主人。”希望這個答案會讓曲沐陽心情變好,放過凌雲(yún)風和多寨溝一條生路。
可是沒想到,聽以岑溪的答案之後,曲沐陽原本暗下來的臉更黑了,沒想到同,幾年不見,和這個女人之間變得如此沒有默契,難道她都不能說個謊話給自己一些面子,留一些尊嚴嗎!
“嗯?”曲沐陽擡起左手,輕挑的挑起岑溪的下巴,聲音溫柔,但臉上帶著讓岑溪不寒而粟的笑容:“告訴他,我們的真實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