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軍隊的人流一點兒一點往外走出,軍隊領導人項龍天向一臉緊張的曲沐陽搖了搖頭:“裡面確實是沒有人了!”
曲沐陽一直有所期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帶著一絲疼痛,他腥紅著眼睛,看著身邊的簡靜如,曲沐陽微微舉起胳膊,一個耳光掄了過去:“找不到岑溪,你就給我滾!”
捂著被打痛的臉,簡靜如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但心裡卻在冷笑,岑溪終於走了,曲沐陽,你還會向六年前一樣,需要我,離不開我,我原諒你現在的衝動,因爲我知道岑溪在你心裡的位置,你這樣我才踏實,當有一天你愛上我的時候,不會拋棄我!淚水如雨點般晰瀝的滑下臉頰,簡靜如難過的看著曲沐陽憤怒的臉,一臉動情的說:“我會想辦法去找小溪,找不到我堅決不回曲家!”說完,扭頭走出人羣。
項龍天看著簡靜如落寞的背影,有些惋惜的拍拍曲沐陽的肩膀:“兄弟,別太沖動了,丟了一個,就要好好對待留下來的那個人。”
曲沐陽把目光落在項龍天的身上,怒火慢慢熄滅,化爲無邊的恐懼:“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曲沐陽轉過頭,鑽進自己的車裡,然後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如那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看著車子後的絕塵,項龍天搖著頭苦笑了一下,他從二十歲認識曲沐陽,那個時候在部隊裡,他是自己的營長,有跟著旁人難以改變的性格,他認準的事情是別人無法改變的,那個時候他一邊在部隊做著營長,一邊繼承著家族生意,後來離開部隊,但他給自己留下的影響是他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哪怕自己現在四十歲就當上了軍區的高層,這裡面也少不了曲沐陽的幫助。
曲沐陽坐在車子裡,眼睛如鷹般銳利,他瘋狂的開著車,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岑溪,他有一種預感,岑溪還會像六年前那樣離開自己的生命,這樣想著,他的手緊緊的按著方向盤上的喇叭,刺耳的聲音讓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但一看下面的車牌,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指責辱罵。
曲沐陽一口氣把車子開到一家酒吧門口,然後才停下車,自己在車子裡坐了一會兒,覺得現在要找個人出來喝酒,只有酒精能麻醉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岑溪,雖然他已經讓自己的私人勘探去尋找岑溪的下落,但至於多久能找到,他也不敢下結論。
拿出手機,曲沐陽撥了莊嚴的號碼,號碼一接通,莊嚴就無精打采的問:“幹嗎?”
“出來喝酒,老地方。”說完,曲沐陽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打開車門走下車,朝酒吧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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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靜如一口氣把車子開到自己家的樓下,她打開車門,走下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身體靠在奔馳車上,一臉優雅溫和的盯著自己,簡靜如微微一皺眉,然後當作是沒有看到般直接朝自己家的樓上走去,張薩克一看,簡靜如明明看到自己了,卻假裝沒看到,有些憤怒的趕緊跑了幾步追了上去。
“靜如。”張薩克低聲叫著簡靜如的名字,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孤獨,張薩克猜想,這一段時間,曲沐陽肯定讓他很失望,沒有給她過多的安慰。
簡靜如只顧低頭朝前走,也不答應張張薩克,直到自己的身子突然撞到前面一賭硬東西上的時候,她才突然失聲大叫了一聲,接著便捂著肚子慢慢蹲到了地上。
張薩克一看情況不妙,大叫了一聲簡靜如的名字,然後快速的跑到簡靜如的身邊,低聲問道:“你沒事吧,靜如?”
“對不起小姐,我搬了太多的東西從樓上走下來,實在是沒有看到你,對不起,您沒事吧?用不用上醫院?”搬著一大堆東西的那個搬家公司的小員工一看到簡靜如一臉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有些害怕的輕聲問道。
“沒事,沒事,你走吧!”張薩克揮一揮手,直接讓那個小工人走了,然後也俯也身子,胳膊搭在簡靜如的腰上關心的問道:“怎麼了靜如?”
“我……”簡靜如只覺得肚子痛的說不出話來,她慌忙伸出手使勁握著張薩克的手虛弱的說道:“孩子……我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張薩克覺得腦子裡有顆炸彈般突然間被點燃爆炸:“你……懷孕了?”張薩克不確定的再次問道,回答她的只是簡靜如暈倒的身體和有些蒼白的面容,張薩克一慌,連忙抱起她單薄輕盈的身體朝醫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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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和曲沐陽坐在VIP包間裡,兩人高舉著高腳杯,然後一臉傷情的看著對方,眼睛裡各自閃著彼此的煩惱和心傷。
“她丟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沒想到,被簡靜如那個女人帶到商場裡走丟了!”曲沐陽的眼睛裡全是憤怒的火光,他使勁抓著手裡的高腳杯,好像再用力一些這個酒杯便會殘碎在他的手裡,他的臉被五彩的霓虹燈包裹著,眼睛裡閃動著晶瑩的淚花,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莊嚴冷哼一聲,輕揚起嘴角,一臉嘲諷的笑道:“是啊,我們兩個怎麼會這麼背,愛自己的女人,自己不愛人家,自己愛的女人,人家不愛咱們!”
曲沐陽輕哼著晃動著高腳杯裡面紅色的液體,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不就是再等一個六年嘛,我有時間等,我從二十幾歲等她到三十幾歲,怎麼會介意再從三十幾歲等到四十歲呢!”
“你說,那個老頭究竟有什麼好?還比她大十幾歲,爲什麼她寧可選擇他也不選我?我看起來不夠成熟穩重?還是我對她不夠好?我把她視爲我的明珠,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她爲什麼還要去找那個老頭子,這次要不是我找人去救她,她早就化爲灰中魂了!”莊嚴猛喝一口酒,一下子被嗆到了,不停的咳嗽著,然後淚水也隨之嘩嘩的流了出來。
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訴說著自己的傷心事,桌子上的酒也慢慢少了起來,兩人一會兒時間都醉的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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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言把沐沐哄睡之後拿也手機打岑溪的手機,卻是不在服務區,他輕皺一下眉頭,接著打曲沐陽的號碼,在醫院的時候他留了曲沐陽一個號碼,就怕有急用,電話響了很多聲,卻沒有人接,臧言的眉心攏在一起,有些不安的想著,難道是曲沐陽再次把岑溪囚禁起來了?
他收拾好屋子,然後把沐沐和自己的衣服都洗乾淨,晾上陽臺,看看時間,想去菜市場買菜去,但看到沐沐還沒醒,怕自己走了之後沐沐醒來看不到自己會哭,沒辦法只能坐到沙發裡看會兒電視,等著沐沐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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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走了之後,婉心堅持要出院,陸明龍坳不過她,只能給她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又在醫生那裡確定了她的身體狀況沒事了才帶著她回到了家裡。
一回到家裡,但看到陸淇把家裡的東西全都砸爛了,陸安只能坐在沙發裡裝看不到,一看陸明龍和婉心回家了,陸安連忙從沙發裡站起身,然後強扯出一抹微笑迎接婉心:“恭喜婉姨出院了。”
婉心微微一笑:“謝謝!”然後把目光落在正拿著陸明龍的一個老古董要摔的陸淇疑惑的問道:“淇淇這是怎麼了?”
陸明龍看著陸淇手裡舉著的那個自己的心肝寶貝,立刻心疼的叫道:“淇淇,手下留情!”說著,放下扶著婉心的手便朝陸淇跑去,陸淇頭也沒回一下,嘿嘿一笑揚起胳膊把那古董重重摔在了地上:“阻礙老孃的,通通給我去死!”
陸明龍看著那一地的碎沫,眼睛裡噴出憤怒的火光,他顫抖著身子問道:“陸淇,你究竟要怎麼樣!”
陸安有些忐忑的看了陸淇一眼,然後慢慢走到陸明龍身邊,嘴巴附在他的耳邊低語:“淇淇可能是精神方面有問題了。”
“什麼!”陸明龍一愣,不相信的再次看向近似瘋狂的陸淇,甚是心疼的看著女兒一副陌生的樣子,然後慢慢走到陸淇的身邊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把女兒摟在懷裡。
陸淇大叫一聲,然後很大力的把陸明龍給推開:“別碰我,碰我會倒黴的!”然後大笑著朝客廳門口跑去,陸明龍怕陸淇跑出去遇到危險,連忙叫陸安攔住妹妹。
婉心看著陸淇有些不正常的舉動,再看看剛剛陸安把嘴巴覆在陸明龍的耳邊說話,她心裡猜出了真相的八九分,果然是有報應了!你不是說你只有現代戰爭女兒嗎,那就只留她一個吧!
婉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朝陸明龍走去,然後挽住他的胳膊,關心的問道:“淇淇是怎麼一回事?”
陸明龍輕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坐在了客廳的沙發裡:“造孽啊!”然後吩咐陸安帶陸淇去醫院檢查一下。
陸淇在陸安的懷裡掙扎著,滿臉猙獰的笑意:“哪個狐貍精也不是我的對手,我是天上王母娘娘下凡,霸佔我媽媽男人的女人也活不長,霸佔我男人的女人更活不長!”
婉心死死的盯在說話已經有些瘋言瘋語的陸淇身上,然後搖搖頭,一臉心疼的看向陸明龍:“淇淇她……”
“唉!都是我造的孽啊!”陸明龍看著陸安把陸淇帶出客廳的大門,然後擡起手抹了一把臉,一副心痛的樣子。
他從來不對婉心說起自己的過去,那是因爲那些過去太讓他不堪了。他不知道怎麼跟婉心說,擔心說了之後她會離自己而去,但過去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卻不能抹殺它出現的痕跡和事實,那兩個女人,讓他每天的夢裡,總是糾纏著不肯離去,他表面看起來光鮮,但內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難道你還有沒有對我說的事情?”婉心精光的眸子看著陸明龍一臉的痛苦,輕聲問道,努力不讓她因爲激動而使牙齒髮出咯咯的響聲,她雖然一直在等著陸明龍自己說出真相的那一刻,但是她又害怕聽到那一刻,爲了她,自己捨棄了最愛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究竟是爲了什麼,遠在天堂的她會高興嗎?願意看到自己爲她報仇,把這個男人的家庭搞得家破人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