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或虛僞的讚美,只是隨意說的,他也樂滋滋美呵呵的接受。
“姐,你就這麼嫌棄我?”他是真的聰明啊,人家誇獎的,不是真的,他也會讓自己變成真的!藝術方面她不敢說什麼。
“行了,這幾天都做什麼了?”快過年,又是婚期,明靜不知道弟弟最近都忙些什麼?但是家裡不會因爲自己的離開就變了樣。該做什麼,家人還是會正常面對。
“沒做什麼,剛回來,爸沒有說你的事,但我知道家裡發生了事情,後來,我知道你和他的事。我們一起聚過餐,但是大家現在的心情都不對勁。”他對感情本是很期待和夢想的,但是看多了身邊的事,明凌有點不安,他不需要認真的感情。
“一副傷感的表情幹什麼?”經歷的事情少,明靜才覺得弟弟被他和周圍的人保護得太好。
“路哥現在的活動基本不參加,在家照顧芳姐。可卿姐那裡,雖然是應了暫時假裝沈毅的女友,但是好歹都有名份在,躍躍這邊,跟徐曉愚一直都不和,還鬧彆扭呢,”除了姐姐,好像別人都過得正常了。
“你呢?”他的心思,不用留在自己身上。明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活不會跟他們那樣正常。
“姐!我不想談感情,”感情太傷人,也太費心思。明凌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學業和以後的工作。保護家人,也是他的責任。
“現在先把學業做好,其他的,以後再說。”沒遇上感情,他不懂。她們身邊不太完美的感情偏多,但是徐路和方芳姐卻是她們之中的例外。在高位和錢權的引誘下,還有真摯的感情存在。不放棄,纔是正確的選擇。
“嗯。你先去洗澡,休息一下,晚點我叫你。”姐姐從京城回來,還沒休息好呢?明凌也不可能因爲自己的事情就打擾她和寶寶。
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明靜拿了睡衣進屋。不說愧疚和虧欠,她還能堅決的說自己沒有作出對不起他的事。感情在她看來,已經不重要了。父親對自己的嚴格要求沒有錯,那是對歐陽廷那一家的交代。
退到門外,明凌回房,爺爺和父親兩人,有自己的立場,他也有他的。不過從沒有給他表達的機會。爺爺會姐姐和他,總是比父親更溫柔的關心愛護。
京城的事,告一段落,明靜的心情也算沒了壓力。現在她能做的就是等!等歐陽廷出來。
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相互感應。
在看守所等著律師出來,清初確定了嫂子的消息,也讓手底下的人全面配合上面的檢查。公司和被整頓的產業,都已經檢查完畢,至於重新開業,也要等哥出來。這樣,纔有一個連鎖反應。
生意人追求的是效益,但也講究方式。躲在這次事件幕後的人,想必以後不敢再輕易動他們。不過要他什麼都不計較,那是不可能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有就是給那些有目標的人創造機會。
電話響起,清初接了起來。“嫂子!”
“晚上,跟白璐一起來別墅吃飯。”對兩家算是一個交代。明靜洗漱完,睡了一覺,人也清醒了,開車去了研究院,把積累的工作解決了一些。那麼多天的事情,她也要了解一下。
“嗯,我會帶她過來。”嫂子回來,他也沒派人去接。是因爲知道她身邊有人照顧好他,還是因爲沈浩東現在的位置是嫂子的哥哥?有些事情,清初不知道可以當作沒發生,但是他知道了,要怎麼幫忙隱瞞哥?哥兩天後就出來了。
“我自己的事情,會親口跟他解釋,清初,我知道你也在調查,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愛情還是,可沒有緣分。給自己一個自由的機會,最後還是放手,明靜知道,她和蘇煜的事情,很多人不能接受。也包括了清初。
“嫂子既然這麼說,我也不擔心,但是哥的脾氣不太好,你懷著孩子,早點解釋清楚,對你們都好。嫂子離開的事,我沒有發言權。”清初不是盲目的信任。真要離開,也就不會回來。
“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她沒有對不起歐陽廷,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句話。
“哥的誤會,很早以前就有了。嫂子你應該知道,再加上這次的事,嫂子還是儘早想辦法說清楚。”清初就是太瞭解,所以這裡面的事,他也出面不了。畢竟是夫妻之間的事,他插手怎麼都說不通。而且以哥的多疑,還會多想。
“你說的我會注意,可是我說的,他未必會信。”那樣一個男人,如果別人說什麼,他就以爲是什麼,那是不是太容易了。
“所以,嫂子以後避免些誤會,會更好。”明明都知道,爲什麼還要發生誤會。
“什麼事,不是我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京城那邊的動態,有人留意著,清初你也看著配合。”明靜身邊的人,她不可能不見,也不可能不交往。就是京城的那些少爺小姐,她能拒絕得了?
“我知道。嫂子,婚禮的事情,叔叔阿姨一直在佈置,有時間,你過去一趟。”這兩天,今晚是一起用餐,但是時間上,沒留給她多少時間解釋。只能在哥出來前說清楚。
“嗯,我會過去的。清初,公司的事情,你那邊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我手上,還有他給我的卡。”明靜沒看過多少錢,但是有些卡市面上根本沒有。
“哥給你的,還用不上。經營上的事,我現在還在做,之前你在京城,事情沒有轉機。你回來後,大家都持觀望態度,還不至於出現最差的情況。”所以那些東西,還用不上。
“好,幫我和白璐問好,有什麼事晚上說。”
掛斷的電話,清初擡頭,律師從裡面出來。就律師才能見到哥,不能帶任何的電子產品,也不能帶其他規定之外的東西。更不用說見他們。
“路上說。”律師是公司常年的合作伙伴,對各項產業也是非常清楚的。能幫助他們傳話的也只有他。
“總裁的意思,現在我們什麼都不做。”公司這邊是這樣,配合調查也是。律師傳達總裁的原話。
“沒有理由?”清初現在忙也是不忙,因爲哥不出來,什麼事情暫時都不好辦。說的是自己全權代理,一旦牽扯到某些問題,對方就拿哥做文章。他現在能做到 不多。什麼都不做是什麼意思?
“總裁知道自己沒事,而且,總裁夫人那邊,好像有人給了總裁消息。”律師業不確定,但是總裁既然這麼說,肯定也是有把握的。
“這樣的話,那就有勞蔡律師!”什麼都不做就不做。他也還沒開始安排佈局,嫂子的事情,他還得再跟她聯繫,不過還好,還有晚上。
看到蔡律師離開。白璐坐在清初身邊。什麼都不問,她也知道雨過天晴了。終歸什麼事,都回到遠點。
“看你開心的,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能用錢,或者工作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最難的還是生活和感情。
“嫂子回來了,哥不是也確定出來了,還有什麼事?”一切都明確的有了答案,清初還心煩什麼。
“要是什麼都跟你想的一樣,事情就不愁了。”這丫頭,學習工作的時候很聰明,偏偏感情上很遲鈍。好在,他是自己的女朋友了。也不用他擔心,丫頭被人拐走。
“看你的表情,完全不對勁,阿初,你說哥會怪嫂子,然後呢?”嫂子懷孕著,總不可能背叛哥,哥要對嫂子動粗怎麼辦?她之前卻沒想到。
“丫頭,別想了!我們在這裡想什麼都沒用,等哥出來,我們調劑一下就好了。”握著丫頭的小手,清初的心是柔軟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哥也不會聽我們的。嫂子慘了。”能不著急麼,就這兩天時間,怎麼做才能阻止?
“嫂子讓我跟你問好,晚上去別墅一起吃飯。”
“噢。還有兩家人?”嫂子回來,有事要說,再還有她對兩家人的交代。零零總總的,白璐扁了扁嘴,她忽然覺得生活在優秀的家庭,好像並不幸運。
“幹嘛呢,嫂子的事情,她會處理好。”司徒明靜這麼多年的經歷,早已經對什麼都掌握通透,兩家人還不是問題,歐陽嵐纔是一個隨時發生意外的隱患。
“你也擔心是不是?你說兩個家庭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歐陽嵐在歐陽廷家被寵壞了,連本性都是讓白璐汗顏的,司徒明靜在司徒家,不說懂事孝順、聰慧能幹,她同樣也是家裡寵著的女孩。白璐果斷的搖頭。
“傻瓜,想什麼呢?”人跟人沒有可比性。先天優勢的遺傳基因,司徒家的、歐陽佳的,更別提歐陽嵐身上沒有留著歐陽家的血液。
“嗯,我就是有點感嘆。”靠著阿初的肩膀,車子一直沒開動,白璐慶幸,她和阿初真心相愛,沒有那些搗亂的壞人,也沒有讓她頭疼的父母和摻和者。
“帶你去吃飯。”這時候,清初也沒心思給她做飯。外面的不如自己做的飯菜衛生,但是時間關係,吃完飯,去公司。
白璐坐好,跟阿初在一起,她老是變得孩子氣。什麼都依靠他來完成。
可是她不知道,某人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她。有保護她的能力,爲心愛的人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別墅的餐桌上,明靜讓公公、阿姨和小嵐過來吃晚飯,自然也有父親、爺爺和明凌,還有白璐和清初。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除了自己的離開用了措詞,其他的明靜沒有隱瞞。
“沒事就好!”歐陽遙不計較那些瑣碎的事,兒媳懷著孩子,不會跟別人有什麼不清楚的事。還到京城奔波,已經夠難爲她。他這邊自然不會埋怨。
老公說什麼就是什麼,陳雪梅是爲小廷思考。沒有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別人離開會不介意,但是如老遙所解釋的那樣,工作的性質,從來都是男人身邊打交道的各色人,在女人身上,就不適用?也不是這樣的。她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一雙精明的黑眸,看著女人,爲什麼這樣爸爸都能接受。歐陽嵐不服氣,卻還是戲虐的等著好戲。她不相信歐陽廷知道後也是這種表情。何況,她肚子的孩子,他沒承認過?
對比這邊的理解,司徒玄身爲父親,聽著女兒一席話,怎麼都覺得他的老臉都給她丟盡了。悶聲喝酒,不多話。
老爺子看著一桌人,像是一個局外人。他知道靜兒的事情,解釋起來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感情的事,哪裡分得清楚。不過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所有人就等兩天後的判決。
嫂子的壓力,白璐看在眼裡,對比歐陽嵐的不屑,她很擔心這個孕婦。五個多月的身孕,還要爲兩個家操心。別人都是手心手背的呵護著,她呢,生活上還有多少不如意?
晚上的氣氛並不好,歐陽嵐不主動的問,卻會爲難她。
別人聽起來是爲哥哥不平,明靜卻知道,歐陽嵐所指的不同。不過她也不是軟柿子,別人捏變搓圓的,還得看她樂意不樂意。
女友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清初不擔心嫂子。任何人一對比,什麼優缺點都出來了。面對歐陽嵐的時候,嫂子乾淨利落,也沒怎麼傷感情,一化二、二化三、三化無的,就把事解決了。可是對哥呢?
“還說讓我別擔心,”歐陽嵐趁著兩家長輩出去,這麼多單刀直入的問題,不是挑釁又是什麼,搞得嫂子欠她一樣。
“嫂子不會受委屈的。”清初很欣賞明靜這一點,什麼事情,到她面前,都能化解開。但只對於哥以外的人吧?若是她真的不在意哥,又怎麼可能處處爲哥著想。
腦海中,什麼東西聯繫在一起!
“阿初?”白璐叫了一聲,沒聽到迴應,便打算再叫他。
“等等!”他以爲一直都只有哥一個人在付出,所以對嫂子的敬意也只在工作和待人處事上。但是如果嫂子對哥也是有感情的?那麼纔會對他不一樣,跟所有外人不一樣的態度?
“怎麼?”什麼東西,自己錯過?
“我好像知道了一個好消息!”是不是哥出來的時候,可以綁著嫂子挽回一些感情的誤解?清初也不知道,但總比哥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送走了兩家人和清初她們,明靜在別墅裡走了一圈,做了些安排。有些習俗要遵守,準備工作要做。都是爲了等歐陽廷出來。家裡對婚禮的佈置,除了公公、阿姨的安排,她自己看著哪裡需要補充的,也一起安排下來。
有心事的人,半夜睡不著是常有的事。
選擇這個點給司徒明靜電話,是因爲傅少真的發現他有問題問她。
睡眼惺忪,明靜剛入睡不久,被傅少的來電吵醒,她有好態度就怪了。
年後安排來T城調研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而且還拖拉了好多少爺們,傅少想著他來T城後,會不會被收拾得很慘?
這種事情,第二天說能怎麼樣,抱怨了一句後,就想掛電話。她都知道,傅少還想怎麼樣?
“我也沒想怎麼樣,就是,那個丁律師的情況,你瞭解的吧?”大晚上的,傅少的嗓音聽起來充滿磁性,以爲司徒明靜會誇獎一番他。
“傅少,你知道現在幾點?”問她丁律師的情況,丁律師是有男朋友的人,雖然她們不怎麼看對眼?“傅少,你來真的?”他父親知道?
“你覺得我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大晚上的,他又沒有喝多了,就是喝了幾口。
“這才幾天?”不是一見鍾情,不對,那時候兩人不來電,明靜是知道的。她帶人過去幫忙的?
“你告訴我情況吧!”父親那裡不是不知道,卻意外的沒插手管。傅少自然就擔子肥了,這不就是放手隨他怎麼做都成的意思。
“行了,明天我給你資料。你別忘了我是孕婦。”大晚上,他不睡覺,自己難道不睡?
“先別掛,我知道你現在也睡不著。”聊聊天豈不是更好。孕婦手冊裡說的,孕婦的睡眠質量不好,而且醒了,很難再入睡。
“傅少,小心我把你拉進黑名單。”
“我可以用別的電話打給你!”一點也沒有羞恥心的回答。
“小丁怎麼樣?”女人對感情的感覺,總比男人來得快。小丁那裡,明靜也頭疼。雖然人家的男友是不怎麼樣,但是她推薦小丁去的,要是發生這種情況,她有責任的好吧。
“……你說我們像不像歡喜冤家?”雖然沒幾天的接觸,但是那個女人的行事風格,說是像司徒明靜,卻又不同,脾氣完全就不是一個類型。司徒明靜懂得迂迴緩和,她完全不懂。感情上是這樣,工作的時候精明的讓人害怕。
“行了,我知道了,我搞清楚情況,再跟你說吧。”聊完話,明靜還真的是睡不著。空曠的別墅,就她一個人住著,開闊是開闊,也很讓人不安。這樣的夜,明靜睡不著,不知道歐陽廷要出來了,是不是也能睡得安穩?
看守所裡的情況,比之前更加嚴。之前是不知道上頭的態度。這幾天,上上下下很多人都在觀望,但是對於歐陽廷的特別照顧,也讓人看出端倪。
爲了歐陽廷的健康著想,阮東明從前天開始就混跡在預警裡。說是保護,自然也是監視。不過想要歐陽廷出事的人真的不少。黑道有黑道的手段。而白道,讓他佔據了市場,想這麼把人拖在這裡面,那是不可能的。
手下的幾個人,多多少少受了傷。大晚上的,歐陽廷也沒閒著,看守所雖然嚴了不少,但是想要他出事的人只多不少。之前的伸手並不強悍。可是這兩夜卻不同,明顯是有人置他於死地。有阮東明的安排策劃,他動手的少,但是也累得夠嗆。
“要不要叫醫生?”獄警裝的阮東明,一臉冷漠。只要不死人,這裡的工作就是這樣。
“吐了一口水,”搖頭拒絕。歐陽廷不至於這麼弱,傷筋動骨是沒有,但是身上多少有些傷口,卻不礙事。
“嗯,好好休息,還有一晚!”有些證據,他不去收集,都能到他手裡。保護了他一年多,對歐陽廷還算是瞭解。結的仇家還真不少。還出動高手來解決歐陽廷,真的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黑道這條線,一直都是上頭注意的地方。這邊靠近沿海,走私的渠道自然是不少。歐陽廷能在那麼多監視的嚴格規律下,走進那麼多單生意,多少人羨慕嫉妒恨。要得到這塊的人多。
還有白道這一條。他的產業,明的暗地的,多少收入,又讓多少人動心了。想摧毀他的公司,想著收拾殘局,那些人的眼光,未免太短淺。
“別擔心,你的 人沒事吧?”這個時候,歐陽廷是感激他的。雖然是奉命保護自己,可阮東明這個人,不是別人,和他算形影不離,不是在明處而已。
“不至於這麼弱,但是缺乏實戰經驗。”都是裡面出來的人,實戰經驗缺乏,不過伸手都不差。剛交手的時候,處於劣勢,但是一點時間過後,他們的優勢就出來了。
“你們的人,有沒有伸手好,又不暴露的女人?”吸了一口煙,火星在黑夜裡閃著光芒。
“有!”阮東明的決定權,除了上頭的直接命令,他有很多自主權。上頭的信任,也有他的實力。
“嗯,給我兩個人。錢你開。之前說的項目,你也考慮一下。”對於他們這些人,有的時候是命令執行沒辦法,但有時候,又說不出來的現實和傷感。之前兩人被開除內部編制和屬籍,也是他們的定力不夠,才被人利用影響。
“這兩個人我還給得起。不過你說的事,等出去後,我給你回話。”是私人產業,但也是一個公益又賺錢的項目。但是一旦進入社會,難保好人變壞,被俗世影響的沒了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