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寒聞言，原本邁開的步子頓住，轉過頭，目光清冷，落在方墨的臉上，竟感覺有些懾人。

方墨幾乎下意識的想要放開手，但是他忍住了，因爲眼前的女人，是他看上的，想要的，他不能這麼屈服了。

所以，他目光直視著瑾寒，不曾移開。

而一旁剛剛被瑾寒打倒的混混，此刻似乎想要將怒氣給發泄了，站起身後的他們，對著離天就是一頓狂踩，邊踩還邊罵著。

瑾寒轉過身看著無力蜷縮在地上的離天，眼中滿是心疼，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無聲。

李四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幾個人拉住了手，動彈不得，氣得他破口大罵。

那些人想著他是李季的父親，倒也沒有做得太過火。

“你讓他們停手，並保證以後都不會再騷擾他們，我就跟你走。”眼眸低垂，掩住其中無法言說的絕望，瑾寒低聲說著。

方墨聞言眼中閃過欣喜，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他說著，大聲叫那些小跟班住手。

他的話，小跟班又怎麼能不聽呢？所以聞言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待著他的指示。

瑾寒明白，技不如人的她，此刻已經沒有了退路，所以，她慘淡一笑，轉過身，對著方墨道：“走吧。”

方墨只是大喜，笑臉盈盈的朝著前方走去。瑾寒默不作聲的跟上，只是那纖細的背影卻滿是孤寂和落寞，或許，那是對命運安排下無力放抗的絕望。

“瑾寒，瑾寒。”剛剛的一頓毒打，似乎將離天的酒意都打走了，此刻的離天變得無比的清醒。

他看到了瑾寒冰冷俏臉上的絕望，看到了瑾寒無可奈何之下的順從，看到了她轉過身時眼角滴落的那一滴晶瑩淚滴。

“瑾寒！”又是一聲大喊，伴隨著的，是離天的一口鮮血。

他突然感覺，原來瑾寒那纖細的身影早就刻在了心底。

冰冷但卻飽含深情的她，從來不曾拒絕過他的絲毫要求。

唯一違背的，只有那次救自己於水火，囹圄之中。

可是自己，竟然因爲那虛幻而不真實的，想要追逐到的不屬於自己的愛情而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她。

離天，你是混蛋吧。不，你就是一個超級大混蛋。

此刻瑾寒的無奈離開，依舊是爲了要保存他離天。而他呢，到底在做什麼？除了給她惹麻煩，除了讓她代他受過，還會什麼？

離天心中情緒翻騰著，不住的悔恨著。只是這些，在此刻卻沒有絲毫的用處，似乎只能讓一切顯得更加的無力。

瑾寒聽到這一句大喊，聽到話語間那似乎不曾屬於過她的情感，身子輕顫。

停下腳步，幾度想要回過頭去再看一眼，卻終究沒有。

她深吸口氣，將胸口所有的濁氣都吐出來，然後繼續邁動腳步，緩步離開。

那沒有回過身來的背影，似乎成了離天的絕望，印在他眼中，印在他心裡。

他無奈的嘶吼著，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餘地。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而早已被那些人放開的李四也是走到了離天的身後，看著他無力的絕望，微微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