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起來尖酸刻薄，一副用鼻子看人的樣子，相處久了才知，其實德妃這個人特好的，嘴硬心軟，心腸也好。

也許是因兩人同住冷宮，從相看生厭到如今的和平，卻能真正看清一個人的本性。

“知道讓我擔(dān)心還敢那麼晚回來，晚回來就算了，還敢從牆上跳下來，你不知道自己肚子裡已經(jīng)有十一個月的身孕嗎？”殷臥雪的態(tài)度讓德妃心中怒意平息，卻還是指著她的肚子指責(zé)。

“我心裡有些悶，所以多走了一會兒，下次不會了。”原來被人真心關(guān)心的感覺是這樣，殷臥雪心裡劃過暖流，主動伸手挽過德妃的手臂。

“還敢有下次？”德妃板著臉，一臉你敢說有就決不饒你的樣子。

“不敢了，保證沒有下次了。”殷臥雪窩心一笑，用肚子去蹭了蹭德妃。“寶寶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德妃姐姐若是還要訓(xùn)斥妹妹，可否等妹妹休息一會兒，明日再接著訓(xùn)斥。”

扶著她的肚子，德妃瞪了殷臥雪一眼，招來紅袖，兩人一起將殷臥雪扶回房間。

第二天，德妃還未醒來，紅袖領(lǐng)著李權(quán)直接進(jìn)屋子，紅袖快速點了德妃睡穴。“李御醫(yī)，奴婢去外面守著。”

李權(quán)走到*邊，揭開被子一角，將食指放在殷臥雪手腕上的脈搏上。

“二師兄，你來啦。”殷臥雪動了動手，睜開眼睛，看著李權(quán)嫣然一笑。

“一切正常。”李權(quán)把殷臥雪的手放回被子裡，語雖這麼說，眉頭卻皺起，懷孕十一個月還未有生產(chǎn)跡象，難道真要到十二月嗎？

唉！計劃又要改變，再這麼變來變?nèi)ィ瑢脮r真能成功嗎？

越往下拖，他越擔(dān)心，這事要是被傅翼知曉，那還得了。

“二師兄，勞心，聽天由命吧！”殷臥雪安慰的道，對這個孩子，她也沒折，擔(dān)心孩子的安危不能用催胎藥，不然早在七個月時，她就將孩子生下來了，現(xiàn)在十一個月，更不能用，只能等。

“這孩子真是調(diào)皮，硬要待在母體裡，都不知道怎麼說小傢伙。”李權(quán)無奈的說道，指責(zé)的語裡滿是溺愛之意，見殷臥雪欲坐起身，伸出手小心翼翼將她扶坐起，在她背後放了個軟枕。

“這樣也好，讓我多感受他的存在，心裡很塌實。”殷臥雪臉上帶著一抹絕美的笑靨，手撫摸著肚子，只要孩子能平安，懷多久她都願意。

“聽紅袖說你昨早出宮，到了深夜纔回來？”李權(quán)轉(zhuǎn)移話題。

“嗯。”殷臥雪點了點頭，暗忖，紅袖怎麼會跟二師兄說這事，是想讓二師兄勸自己別再出宮了嗎？其實沒必要，東西不是她不還，而是沒地方還，兩次用不同的身份去傅府，均還不掉，她也沒辦法，就讓那笛子跟自己一輩子，沒準(zhǔn)日後還能將它作爲(wèi)傳家之寶留給後代子孫。

“爲(wèi)什麼？”李權(quán)蹙眉，她明知自己的身體況且，還敢出宮，若非重要事，絕對不會任意妄爲(wèi)。小師妹對這個孩子的重視性，他比誰都清楚，孩子等於是她的一切，也許是她太渴望親情，以至於不在乎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在她肚子裡，就是她一個人的。

殷臥雪垂下眼簾，想到傅翼的話，笛子能隨意調(diào)動大軍，這事絕對不能讓人知曉，不是怕二師兄知道後放出風(fēng)聲，而是怕連累二師兄，傅翼是什麼人，縝密謹(jǐn)慎，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萬一他知道二師兄知道這個秘密，定會殺人滅口，沒準(zhǔn)還連累整個李家。

她又不想說謊騙二師兄，殷臥雪攪著手指，糾結(jié)不知如何回答。

“不能說嗎？”李權(quán)目光鎖定在殷臥雪攪著手指的手，有些悵惘，他們之間還是不能做到毫無秘密。

“對不起。”殷臥雪咬著下脣，神態(tài)萬分爲(wèi)難，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

“傻瓜，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是二師兄太唐突。”李權(quán)和煦一笑，擡手覆蓋在殷臥雪頭頂，像小時候般*愛的揉了揉。“十多年了未見，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倔強(qiáng)，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堅強(qiáng)的不讓別人看到你的軟弱，小師妹，其實偶爾試弱一下，對你沒壞處，你懂我的意思。”

“人不堅強(qiáng)，懦弱給誰看？”殷臥雪仰起臉，嘴角綻放出苦澀的笑容，像世上最美麗的花朵，卻無人發(fā)現(xiàn)，靜靜在深山谷底等待著凋零。

李權(quán)張了張嘴，卻回答不出她的話，他想說給自己看，可這話他卻說不出口，他愛的人不是小師妹，而且，小師妹愛的人也非自己，懦弱除了展現(xiàn)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就是在自己最愛人面前，他只是她的師兄，雖視她如親妹妹，可兩人畢竟沒有血緣，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摯愛也如此。

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兩人垂著頭，若有所思。

“小師妹，別再任性，你的身體你自己清楚，別說是走，就是站久了你的腿也會吃不消的。”良久，李權(quán)開口，落坐在*邊，揭開被子，在她右腿上捏著，幫她舒通血液。

“不會有下次了。”殷臥雪靠在*頭，闔上眼眸，的確，她現(xiàn)在就感覺到自己的膝蓋隱隱作痛，本來沒太注意，此刻經(jīng)由李權(quán)一說，愈加痛了。

又是一陣沉默。

“傅翼生病了。”李權(quán)突然打破沉默，擡眸觀察著殷臥雪臉上的表情，他本來不打算告訴她，卻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其實在他心裡，還是希望殷臥雪能跟傅翼走在一起。

剛開始聽到殷臥雪所說，他義憤填膺，真恨不得殺了傅翼，同樣的孩子，無論什麼理由，都不能犧牲一個孩子去挽救另一個孩子，就因孩子的母親不一樣，對孩子的區(qū)別也天淵之別，以子救子全屬無稽之談，傅翼居然相信了，而且還付出行動。

可當(dāng)他見傅翼蒼白的臉色，眉宇間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慼，李權(quán)就在猜想，這其中是否有誤會，傅翼那天也親口承認(rèn)過，他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他又茫然了，糾結(jié)萬分。

殷臥雪滿腦子裡全是，“傅翼生病了......”

那種感覺殷臥雪也說不上來，宛如心口上有道還未癒合的傷口，突然被人硬生生的劃開，引發(fā)密密麻麻的酸癢和刺痛，不致命，卻難受。

隨即自嘲一笑，傅翼對她如此絕情，對他們的孩子如此狠心，只是聽到他生病，平靜的心湖還是蕩起一疊疊漣漪。

“是嗎？”殷臥雪眸中平靜無波，淡漠的話語帶著一絲疏離。

“你不擔(dān)心他？”李權(quán)接著問道。

“爲(wèi)何要擔(dān)心他？”殷臥雪擡眸，反問道。

“小師妹，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口是心非之時，眼睛從來不眨一下，越是平靜，你的心越是凌亂。”李權(quán)嘆口氣，捏著她腿的手停滯了下。

“沒有。”殷臥雪搖了搖頭，撇開目光。

“小師妹......”

“二師兄，咱不討論這個話題，好嗎？”殷臥雪語氣裡帶著懇求的味兒，這個話題只會讓她心煩意亂，也很看不起自己，到這時候，這顆心還是爲(wèi)他擔(dān)心，只是生病，傅翼那麼強(qiáng)悍，一點小病能將他打垮嗎？

“小師妹，躲避得了一時，躲避不了一世。”李權(quán)鬆開殷臥雪的腿，改去握住她的雙肩，讓她與自己正視。“小師妹，或許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也許傅翼是有那種想法，也許他到後來放棄了，也許......”

“二師兄，你到底想說什麼？”殷臥雪皺眉，直接問道，心裡也升起一抹不安，她擔(dān)心二師兄偏向傅翼，失去二師兄的相助，她沒有把握帶著孩子離開，一點都沒有，她更不敢用孩子去冒險，也不敢去賭，她沒有本錢。

“我......”面對殷臥雪的問題，李權(quán)說不出話，是啊？他到底想說什麼？爲(wèi)傅翼說話，還是想讓小師妹去跟傅翼說清楚，若他的猜測是錯，那麼他就是將小師妹跟孩子推上一條不歸路，自己也會愧疚一輩子。

“二師兄，你也說是也許，我跟孩子一點萬一都出不起，你懂我的意思。”殷臥雪絕豔的面容透著清冷，目光犀利的看著李權(quán)，也帶著點失望。

“對不起，二師兄考慮不周。”李權(quán)撇開目光，劃過一抹愧色。

殷臥雪擡起手，撫平李權(quán)緊皺起的眉頭。“二師兄，我沒怪你之意，我明白你是爲(wèi)了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怎樣就能怎樣，傅翼這個人太冷血，也殘暴無情，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殷眠霜，他對殷眠霜有多深的愛，就有多深的恨，從他是如何對我，就能看清楚一切。”

李權(quán)心痛的看著殷臥雪，想說什麼，喉嚨卻苦澀得難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權(quán)離開後，紅袖解開德妃的睡穴。

“天！連晌午都過了，我怎麼會睡這麼久。”德妃一醒，坐起身，伸了伸懶腰，餘光瞄見窗外的陽光，整個人愣住了。

以往李權(quán)很早就離去，而今天他跟殷臥雪聊了很久，等他離去時已經(jīng)到晌午了。

“您昨夜睡晚了。”紅袖停下擦桌子的手，側(cè)頭看著德妃，眸光裡滿是真誠，一點也沒有說謊的漏洞。

“昨夜睡晚了？”德妃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刻反駁。“怎麼可能，明明我記得天還沒黑，我就已經(jīng)睡了。”

冷宮只有一個房間，礙於殷臥是孕婦，德妃很厚道的將霸佔的*讓給殷臥雪，自己睡在榻上，原本殷臥雪要讓跟自己一起睡，德妃拒絕了，紅袖也只能在地上打地鋪，殷臥雪也叫她跟自己睡，也遭拒絕。

“睡到半夜，我硬將姐姐拉起來，陪我聊了一會兒天，直到天明才睡著。”殷臥雪也說謊不臉紅的解釋著，臉色有些蒼白，心裡因李權(quán)的話，有些動盪。

“是嗎？”德妃狐疑的望了兩人一眼，她怎麼不記得，見她們均點頭，也就信了，還是有些疑惑。

御書房。

“出去！”傅翼眸光陰沉，夾著一股風(fēng)暴。

“帝君，請讓臣給你把脈。”李權(quán)無視震怒的傅翼，行了行禮，將藥箱放在一邊，直走向坐在龍椅上的傅翼。

“滾。”傅翼危險地瞇起眼睛，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暴戾，冷冷的命令，陰寒眸光緊鎖在李權(quán)身上。

“請帝君伸出手。”單膝落地，李權(quán)儒雅的俊臉上沒有一絲懼怕之意，他不是天塌不驚的人，也不能感覺不到危險，可這又如何，怕有什麼用。

“別讓朕說第三遍。”傅翼蒼白的臉色陰沉，帶上幾分陰狠，手握拳放在脣邊，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從他口裡傳出。

“臣也只是受人之託。”李權(quán)擡眸，緊鎖在傅翼臉上，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轉(zhuǎn)變的表情。這樣的傅翼，他真的很難相信傅翼會如此狠心的對小師妹，對他們的孩子，他能感覺得到，傅翼愛小師妹。

他也愛過人，自己看得懂傅翼充滿痛意的眼神，若是可以，他真不願意讓小師妹走這一棋，不是他自私，或是擔(dān)心出事後連累整個李家，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小師妹幸福，小師妹才十七歲，就經(jīng)歷了兩場絕愛，破浪給的傷害，傅翼給的傷害，將來她還能相信真愛嗎？還能接受其他的男人嗎？

守護(hù)孩子，孤獨終老，這不是李權(quán)想見到的。

傅翼一愣，狹長的鳳眸裡掠過一絲驚疑，隨即譏誚的問道：“受誰之託？”

“帝君，精明如你，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李權(quán)沒有直言，說得很隱晦，他相信傅翼能聽懂自己的話。這是皇宮，傅翼的地盤，若沒有他的默許，自己能進(jìn)得了冷宮嗎？

傅翼何等精明，能放任一個在他眼皮底下來回徘徊嗎？

“滾，朕不需要。”傅翼瞳眸一睜，眸光危險地瞇起，森冷地道。她還會關(guān)心自己嗎？就算會，她的關(guān)心他也不屑。

“帝君，恕臣直言，眼見未必是真，臣希望你去冷宮見見霜妃娘娘。”深思遠(yuǎn)慮之後，李權(quán)決定賭，賭注是自己的命，跟李家的生死存亡。帝后的孩子已平安生下，小師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保住了，他不相信傅翼還能忍心的要置孩子於死地，若是這樣，他會以死相護(hù)，保全小師妹跟她腹中的孩子。

眼見未必是真？傅翼閉上雙眸，腦海裡全是鮮紅的血，她狠決的話，自己眼睛裡見到的東西都不能相信，那麼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他信任的。

傅翼睜開眼睛，一片冷漠如冰，脣角譏誚。“怎麼？是她讓你替她請求，才幾個月，冷宮的日子她就受不了，還是放浪形骸受不了寂靜，想要......”

“傅翼。”李權(quán)忍無可忍，霍地站起身，論起拳頭，毫不遲疑的朝傅翼那妖豔的臉擊去。

他現(xiàn)在有些理解，小師妹爲(wèi)何不肯妥協(xié)，因爲(wèi)相愛，所以互相傷害。

傅翼頭一偏，左邊臉?biāo)查g紅腫起，嘴角溢出血絲，擡手用手背擦掉，精緻的五官如覆了一層冰。“你找死。”

於是乎，兩人的身影在御書房教纏起，你一拳，我一拳，毫無情面，傅翼武功高深，內(nèi)力精湛，即便生病，那殺傷力絲毫沒輕弱，那拳頭如鐵般，李權(quán)武功不及他，若不是傅翼還在生病中，他想早就死要傅翼的拳頭之下了。

和事老果然難做，得付出代價。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李權(quán)捂住胸口，劇烈的痛讓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艱難的站起身，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疼，傅翼果然不是能隨意挑釁，挑戰(zhàn)他的下場，就是自己這般。

“滾。”冷厲之音，震盪不已，傅翼渾身上下散出一股陰暗的煞氣，冰冷沉寂的氣流在空氣中漫延，他沒受傷，卻因生病而感覺到身體疲憊，雙腿有些虛浮，踉蹌後退，大手按在案桌上才避免自己癱軟在地。

“傅翼，還是那句話，眼見未必是真。”李權(quán)面無表情，卸下他眉宇間一貫的優(yōu)雅，變得冷漠，沒稱他爲(wèi)帝君，而是他的名字，此刻，他們不是以君臣之間的身份，而是以小師妹的二師兄。

冷哼一聲，傅翼瞳眸暴睜，冷聲斥喝。“你算什麼身份，憑什麼在朕面前發(fā)言，李權(quán)，別以爲(wèi)李家三代忠臣，朕就不敢滅了你們李家。”

他跟她的事，傅翼最忌諱別人插手，哪怕是忠言，他聽起來卻特別的逆耳，何況李權(quán)跟她不清不楚的關(guān)係，他查不出，問不出，不代表他忘記。李權(quán)對她的關(guān)心，早已超過一個大夫?qū)Σ∪说年P(guān)心。

傅翼有些悔意，皇宮內(nèi)那麼多的御醫(yī)，爲(wèi)何就找他？

李權(quán)看她的眼神，傅翼看著就刺眼，更後悔放任李權(quán)去冷宮，他雖只是站在遠(yuǎn)處望著門口，裡面的事他不知情，不想派人去探聽，也不想問林長風(fēng)，他怕得到她的消息。

如果她在冷宮生活得風(fēng)聲水起，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進(jìn)去破壞，她過得痛苦，他不待，見，她過得不好，他也不待見，很糾結(jié)，他也弄不懂自己。

不會，以她隨遇而安的個性，應(yīng)該過得很好。

見不著自己，她過得很好，可是自己見不著她，過得一點也不好，生活裡沒有一點色彩，也沒有一點陽光，黑暗一片，朦朧一片，總之見不著光明。

所以，他必需得忍，忍著不去見她，不去確認(rèn)她過得是否安好。

他要暗中查清楚一切，將清玉師太安插在宮中的人，全消滅，連根拔起。

林長風(fēng)跟紅袖都是清玉師太的人，他卻安心將她交給他們照顧看守，只有讓清玉師太徹底掌控她的一切，監(jiān)視著她，清玉師太纔會安心，纔不會絞盡腦汁的接近她，想方設(shè)法的傷害她。

清玉師太的目標(biāo)是她，他暫時還猜測不出爲(wèi)何，所以他只能忍，只能......

“以她二師兄的身份，有沒有資格在你面前發(fā)言。”丟下一句話，李權(quán)頭也不回的走出御書房，連藥箱都未拿，現(xiàn)在他傷這麼重，藥箱對他來說是累贅，不如就放在傅翼這裡，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傅翼就會讓他來拿。

李權(quán)在心裡下了決定，這次他不打算聽小師妹的，傅翼若是召見自己，他會一五一十，將所有的事全部說出。就算點起傅氏皇朝跟殷氏皇朝的烽火又如何？兩個國家的安危，不是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對小師妹太不公平。

“以她二師兄的身份......”這句話，久久迴盪在傅翼耳邊，以至於半柱香的時間都未回過神。

殷眠霜有師兄嗎？還二師兄。

傅翼尋找著沉澱在腦海裡的記憶，二師兄......沒這號人物，難道是殺他之後的事？細(xì)想也不覺得驚訝，她的醫(yī)術(shù)精湛，李權(quán)的醫(yī)術(shù)高明，想到他們合力救歧月那次，若不是師出同門，那無懈可擊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