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子清含著淚坐在袁順英的病牀邊,輕聲哽咽著喚著她的名字,“順英,夏天還沒回來,你得等等他啊!他是你最心疼放不下的孩子啊!”
姚小曼的奶奶聽到這句,坐在輪椅上已是泣不成聲。
“順英啊,你怎麼這麼福淺啊,兒子剛剛出息讓你過好日子,你可不能撒手啊,孩子。”見“舅媽”坐在輪椅上情緒這麼激動,夏子清趕忙蹣跚地走過去扶著她。
把輪椅推到牀邊,老人伸著枯瘦如柴的手緊緊抓著袁順英那已無血色的手,輕聲嗚咽著,“順英啊,你醒醒,是我,我來看你了。”
興許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重新刺激了袁順英的耳膜,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眸子早已失去光澤,只剩呆滯。
“順英啊,我早就當你是自己的女兒看呀,你的“舅舅”是你親生的父親呀,你知道嗎?你可不能這麼就走了呀!我還想讓你多陪我這老婆子一程啊……”聽到這裡袁順英灰暗的眸子頓時瞪大了幾倍,她把“舅媽”的手捏得緊緊的,死命地看著她,想確認這是不是真的,她從來沒有見過親生的父親,自小除了媽媽就只有“舅舅”一個親人。那種對父親的渴望程度是旁人完全無法瞭解的。此時,袁順英的表情不再痛苦而是象找到了讓她生存下去的希望一般欣慰,她終於得知自己的父親是誰,儘管父親已離世多年,至少她曾見過。
“舅媽,您在說什麼?我有點糊塗了。”夏子清站在一旁不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
“孩子,當年的舊事就不多說了,總之,順英也是我的半個女兒,我不想她離開啊!”老人淚流滿面的說首。
“夏天,夏天呢?”袁順英從色如白紙的嘴脣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她最放不下心的兒子的名字,她已經相當虛弱了,聲音很小低到站在她身邊才能依稀聽清楚,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地繼續強撐著道,“他比我還苦,從小就沒有親生父母,我,我放不下他啊……”顫抖的嘴脣激動得合不上。
姚小曼的奶奶此時聽到袁順英的這番話如五雷轟頂,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把疑惑不解的目光轉移到身邊的夏子清臉上。
夏子清拭了拭眼角不斷外溢的淚水,把夏天的身世合盤托出,驚得臉色煞白驚詫不已的老人從輪椅裡站立起來。
“夏天雖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是他是順英心頭的一塊肉啊……”這句末尾的話語讓夏子清的情緒低落到極點,垂下眸緊緊看著妻子蒼白的臉。
“車站撿回來的,不是親生的,夏天,這……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喲……”聽完夏子清的敘說,老人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含著淚,跌回椅子裡用手拼命拍打著自己的雙腿,瘦弱的身體壓抑著微微顫抖著。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讓她覺得深深愧對夏天。
袁順英緩緩無力地合上眼睛,臉上寫著滿足和牽掛,還有一口幽幽如絲的氣息在鼻息間微弱地喘著,她在思念她的兒子夏天,她把母愛無私地給了他,含辛茹苦養育他,永遠也放不下他。
而此時門外,一副清秀的面容上一雙陰冷的眼眸正從背後仇視著這幾個人,他冷冷地輕哼一聲,居然拂袖而去。
姚小曼從稅務局出來,看看時間還早,心裡想著這裡離醫院不遠,不如去奶奶那裡探望一下。順便也看望一下夏天的媽媽。
前腳剛踏進***病房,就看見她一個人悄悄在一邊抹著淚,這還了得,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狐疑地快步走到奶奶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