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每天看到她,總是樂呵呵的,不僅每天準(zhǔn)時吃飯,飯量還慢慢加大,臉上漸漸有了光澤。
只是,苦了她。每天除了打掃院子,便增加了這項任務(wù)。不過,這任務(wù)始終是甜蜜的,就算累點(diǎn),她的心總是開懷的。
吃完飯後,她總要陪奶奶聊幾分鐘。奶奶望著窗外的楊樹,突然叫道:“晰晰,晰晰。”
“晰晰?”洛映水順著她的目光,並沒有看到什麼。不過,那楊樹頂端倒是掛著一團(tuán)東西,細(xì)看之下,是一個小小的鳥巢。“那是個鳥巢。”洛映水好心地解釋。
“晰晰,晰晰。”奶奶指的正是那個鳥巢,弄得洛映水一陣莫名其妙。
“奶奶是說,以前晰晰常爬樹掏鳥窩給她。”南宮寒雪難得插話進(jìn)來。看到洛映水一臉茫然,好心地解釋。
第179章
“晰晰是我姐,她比我大了不過一歲,並不是我父母親生的,是撿來的。”
“晰晰不是,晰晰不是。”奶奶不贊同地?fù)u頭。
“晰晰很小的時候就到了我們家,爸爸很不喜歡她,說她是媽媽跟別人生的野種。”南宮寒雪不理睬奶奶的反駁,甩甩髮,淡笑的臉上滿含諷刺。“晰晰在我們家,除了奶奶,當(dāng)然還有哥哥,別的人,甚至連傭人都不喜歡她,還欺負(fù)她,哦,這就是野種的命運(yùn)!”
洛映水的心一涼,反射性地摸著腹部。“野種?”她像不明白一樣反問。
“野種你不知道嗎?比如說你要是懷了我哥的孩子,那就是野種!”南宮寒雪哼哼冷笑著,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洛映水早已慘白的臉。
“晰晰就是帶著野種的身份生活在家裡的,要不是奶奶堅持,早就被爸爸丟出去了。媽媽成天和爸爸吵架,爸爸甚至拿哥哥出氣,每次都把哥哥打得遍體鱗傷,可媽媽連勸都沒有勸,她反而大笑,喊著,‘就要讓你們南宮家的人受到懲罰,最好把你們南宮家的人都打死!’氣不過的爸爸就把晰晰拉過去,說要打死野種,媽媽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一羣瘋子!”
南宮寒雪陷入回憶當(dāng)中,從她撇高的脣角,洛映水看得出來,這回憶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傷害。
她只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過往。
“哥哥曾經(jīng)也被認(rèn)定是野種,後來漸漸長得跟爹地像起來,爹地才相信,哥哥是他的。”她甚至綻開了淡然的笑,像在講述一件有趣的事。
“晰晰就沒有這麼好運(yùn)了,她長得像媽媽,也真奇怪,一個和媽媽沒有血緣關(guān)係的人,怎麼會和她長得那麼像!難怪爸爸要認(rèn)成是媽媽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對她,下手最重。每次都把她打得頭破血流,還罰她跪,一跪就是幾天。”
“奶奶心疼她,每次都悄悄地給她送東西吃。”
南宮寒雪無心的話解開了洛映水心中長久的謎團(tuán)。她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奶奶對她這麼好,還一直將她認(rèn)成是晰晰。
她記得那天跪在彌紗兒的靈前,奶奶就曾跟她說了許多奇怪的話。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不再奇怪,她習(xí)慣地認(rèn)爲(wèi),跪在那裡的,一定是受罰的晰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