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禮身形閃動,如流光幻影,眼前景物迅速倒退,狂風(fēng)呼嘯聲宛如驚雷。
四人的速度奇快無比,而祝家與狐家距離不過百里,很快抵達(dá)了祝家。
任文禮站在虛空,揚(yáng)聲喝道:“祝同慶何在?”
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人回答。
任文禮面對一座山峰,冷冷道:“祝同慶出來接令!”
仍舊沒有動靜。
冷非打量這座巍然巨峰,冰雪所鑄,在陽光下閃動著白光,聖潔而莊嚴(yán)。
冷非笑瞇瞇的道:“不會是弄錯了吧?這裡真是祝家所在?”
“除非他們搬走了!”任文禮瞪他一眼。
冷非笑道:“也未必不能搬走吧?”
“咱們能收到消息!”方臉青年道:“如何他們真搬走的話?又不是小事。”
冷非道:“萬一祝家要瞞著別人,特意晚上悄悄行事呢?周圍好像是沒人吧?”
他通過感應(yīng),周圍確實(shí)沒人,方圓兩裡之內(nèi)是沒有一點(diǎn)兒生機(jī)與氣息的。
“不可能!”方臉青年沉聲道。
削瘦青年皺眉打量四周,身形一閃,朝著山峰一個石壁撞去,一下消失。
冷非一怔,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裡還有機(jī)關(guān),能夠遮住眼睛,甚至遮住感應(yīng)。
片刻後他再次出現(xiàn),臉色難看,沉聲道:“任師兄,沒人!”
“怎麼回事?”任文禮沉聲道。
“恐怕是被狐少華說中了。”削瘦青年搖搖頭道:“所有祝家人都已經(jīng)消失?!?
“一個也沒留?”
“沒有?!?
“走了多久?”
“應(yīng)該沒多久,恐怕只有一兩個時辰罷?!?
“該死!”任文禮臉色大變。
冷非皺眉道:“他們不會全部去寧家了吧?”
“那還用說?!”任文禮狠狠瞪他一眼:“祝家這幫瘋子,是去攻打?qū)幖伊耍 ?
冷非道:“他們難道就不怕洞主責(zé)怪?”
“佔(zhàn)都已經(jīng)佔(zhàn)了,洞主難不成還要讓他們吐出來?”任文禮喝道:“寧家都已經(jīng)滅掉!”
冷非嘆一口氣道:“果然厲害!”
他心下凜然。
這祝同慶比自己更瘋狂,竟然置霸陽洞的威脅於不顧,直接強(qiáng)攻寧家,要造成既定的事實(shí)。
削瘦青年道:“任師兄,既然祝家都出動了,咱們?nèi)タ峙乱呀?jīng)晚一步?!?
“即使能趕得及也沒用了!”任文禮頹然道:“箭在弦上不能不發(fā),祝同慶絕不會罷手!”
冷非道:“任兄,你可以借兵!”
“什麼意思?”任文禮皺眉。
冷非笑瞇瞇的道:“你可以借咱們狐家的兵,給祝家施壓,他們?nèi)舨粡?,狐家高手直接聽你號令?zhèn)壓!”
“你有這般好心?”任文禮沉聲哼道,冷冷瞪著冷非。
祝同慶瘋狂,膽大狂妄,這個狐少華也是一樣,兩人都是一路貨色,野心勃勃。
冷非笑道:“任兄你擔(dān)心什麼?你只要開口,折損的可是咱們狐家的高手,難道霸陽洞不希望削弱咱們狐家的力量?還有祝家的力量?讓兩家互相削弱,最符合霸陽洞的利益吧?”
“有什麼條件?”任文禮沉聲道。
冷非道:“咱們?nèi)齻€一起出手,滅掉祝同慶?!?
“哼,你打得好算盤!”任文禮冷笑一聲道:“祝同慶是想滅掉寧家壯大祝家,你更瘋狂,想要連祝家一起滅掉!”
冷非點(diǎn)點(diǎn)頭道:“既然祝同慶能這麼做,我爲(wèi)何不能?是不是?”
任文禮道:“當(dāng)心野心太大會撐死自己!”
冷非笑了笑道:“我狐家再強(qiáng),也不可能強(qiáng)得過霸陽洞一脈,誰讓咱們沒有絕地呢。”
“你明白就好?!比挝亩Y冷冷道:“就怕到時候你腦袋發(fā)熱忘了這個!”
冷非笑道:“這怎麼可能?沒有絕地就是無根之木,咱們還是要依靠霸陽洞的?!?
“說得好聽!”任文禮冷笑。
他心下卻是一緩。
狐少華看來是野心有限,只是想壯大狐家,而祝同慶卻不然,他是想令祝家破洞而出。
祝家與朝陽洞有瓜葛,這纔是他們的底氣所在。
這是絕密中的絕密,旁人絕不知道,狐少華是絕對不知的。
冷非道:“他們已然出動,現(xiàn)在這個時候恐怕已經(jīng)佔(zhàn)了寧家了吧……”
他搖搖頭嘆道:“可惜了,祝家一旦吞併寧家,那便是霸陽洞第一家族,從此之後便能耀武揚(yáng)威,讓所有人看其臉色?!?
“……好。”任文禮沉聲道:“你召集狐家弟子一百人,隨我前往寧家!”
冷非笑道:“只需要一百人?”
“一百足矣!”任文禮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他祝同慶敢不敢跟我動手!”
冷非笑了笑:“到了這一步,他有何不敢!”
任文禮哼一聲道:“那就試試,你去帶人吧!”
冷非拍拍巴掌。
風(fēng)影的身形從虛空閃現(xiàn),抱拳躬身:“家主。”
冷非從懷裡掏出一塊紫玉牌,拋給風(fēng)影:“回去召一百個頂尖高手過來!”
“是!”風(fēng)影雙手接過紫玉牌,消失在虛空。
任文禮看著風(fēng)影消失的方向,沉聲道:“她已經(jīng)練了我給的心法?”
冷非點(diǎn)點(diǎn)頭:“還要多謝任兄,心法確實(shí)玄妙,最契合她的資質(zhì),進(jìn)境極大。”
“那便好……”任文禮輕輕點(diǎn)頭。
風(fēng)影能契合這心法,他於願足矣,沒有所託非人,也能完成前輩的遺願。
冷非道:“任兄,咱們走罷?!?
“走!”任文禮沉聲道。
削瘦青年與方臉青年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不妥當(dāng),那祝同慶瘋狂,這狐少華也不差,別打倒一個瘋子,又弄出一個瘋子來,還是自己親手扶植起來的。
四人飄掠之際,冷非道:“其實(shí)所有狐家人都有一個心願,我也一樣。”
“什麼心願?”任文禮一邊走一邊問道。
他現(xiàn)在看冷非覺得順眼很多。
冷非道:“能夠光明正大的、理直氣壯的行走於陽光下,而不是隻呆在自己的山谷裡,趴著不敢露頭,被人欺負(fù)!”
任文禮哼道:“你也太誇張了,你們狐家可沒這麼弱!”
狐家雖不算是頂尖家族,但也有實(shí)力,否則當(dāng)初狐少華犯下那種大錯,早就被殺。
冷非搖頭:“那是經(jīng)過了數(shù)十代家主的努力,纔有現(xiàn)在這番局面,可惜還是不能理直氣壯?!?
“已經(jīng)夠可以了,看看誰還欺負(fù)你們狐家?”任文禮道。
冷非道:“我們狐家只是中等而已,寧家祝家,根本就毫不在乎!”
“他們是頂層的家族,怎能比?”
“咱們狐家也要成爲(wèi)祝家寧家這般,弟子們走出去,沒人敢欺負(fù)!”
“那你這個家主就努力吧?!比挝亩Y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