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你還敢在明月軒耽擱?”陸曼曼щww..lā
她覺得冷非的膽子也忒大,明知道明月軒對他懷有殺意,用了小手段,還敢停留。
冷非微笑:“朋友總得見一見的。”
“你是爲(wèi)了見朋友命都不要了?”陸曼曼道:“又不是見心上人!”
“師叔,放心吧,”冷非道:“明月軒已經(jīng)出過手,不會再來一次。”
他篤定自己的判斷,所以纔敢停留。
“你……好吧好吧。”陸曼曼也覺得明月軒不會再出手,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便錯過了。
真要再出手,那驚雪宮也不是吃素的,兩宗一定要開打,明月軒沒必要爲(wèi)了一個弟子鬧成這樣,影響大局。
“少宮主,好走。”冷非瞥一眼楊若冰,神色淡淡的抱抱拳,轉(zhuǎn)向往明月軒而去。
楊若冰輕哼一聲,化爲(wèi)一抹流光消失無蹤。
陸曼曼搖搖頭,緊追上去。
“哈哈……”張?zhí)禊i大笑著迎出明月軒。
冷非笑道:“張兄。”
“就知道冷兄弟你不會直接走掉,走走,去我那裡。”張?zhí)禊i道。
冷非笑著點頭。
兩人重進(jìn)了山谷,一路上,明月軒弟子看到他時都是面無表情,只是抱拳一禮而已,不失禮數(shù)而又表達(dá)出不滿。
冷非笑了笑,他這一次算是把明月軒弟子們得罪了。
兩人很快來到一座小院。
院子裡,趙青荷正繫著圍裙往石桌上端菜,香氣四溢。
她摘下圍裙,提一罈酒放到石桌上,拍開封泥笑道:“我的廚藝沒你那丫環(huán)的好,只能湊合了。”
冷非笑道:“大嫂親自下廚,哪敢挑嘴。”
三人坐到石桌旁,斟滿了酒一飲而盡,說著閒話,談笑風(fēng)生。
“唉……”張?zhí)禊i放下酒杯,感慨道:“想起咱們在登雲(yún)樓的日子,真像一場夢,太遙遠(yuǎn)了!”
冷非笑道:“變化太快,現(xiàn)在張兄與大嫂已經(jīng)十重樓,踏入十二重樓也指日可待。”
“哈哈,那倒是!”張?zhí)禊i咧嘴大笑。
趙青荷白他一眼:“境界高有何用,還不是被冷非壓著打,咱們兩個加一起也不成!”
冷非道:“待你們衝進(jìn)先天,我就不成了。”
“先天啊……”張?zhí)禊i搖搖頭:“沒那麼容易突破的,有多少練氣士困了一生。”
“可有取巧之法?”冷非道:“先天高手幫忙,純化你們的真氣,然後一舉踏入先天?”
“不成的。”趙青荷輕輕搖頭:“這是大忌,先天真氣是內(nèi)氣與心意的融合,所以能夠離體存在,練氣士的內(nèi)力與心意都不足,要一次一次的純化增強,直接將內(nèi)氣純化踏入先天的話,心意無法達(dá)到,那就像小孩騎駿馬,自取滅亡。”
“除非像李青迪那般,練有天心映月神功,那可是修練神意的奇功。”張?zhí)禊i搖搖頭:“瞭解了天心映月神功,才知道什麼是天才,咱們就是吃一百顆洗髓丹也追不上。”
趙青荷道:“天心映月神功要魂魄天生強大,是萬年難出的天才,驚雪宮的少宮主也一樣,天生魂魄強大,練有神目懾神術(shù),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即使修爲(wèi)勝過她的,一眼看去也直接跪倒認(rèn)輸。”
冷非沉默下來,想著自己的推論。
他有些興奮。
如果自己能踏入練氣士,就有可能直接踏入先天,雷印的妙用恰恰能鎮(zhèn)壓諸邪,清心寧神。
自己不會受邪念所侵,所以可以速成。
只要踏入練氣士,踏入練氣士!
想到這裡,他陡然生出無窮動力,恨不得現(xiàn)在便踏入練氣士,可惜九龍鎖天訣難練。
他決定不能再等下去,要主動出擊了。
三人把酒言歡,喝得盡興,便起身切磋。
他把太嶽鎮(zhèn)魂錘的最新領(lǐng)悟說出,張?zhí)禊i也說了自己的領(lǐng)悟,彼此增益。
冷非感覺自己的收穫更多,他能舉一反三,聞一知十,張?zhí)禊i一個小小的想法,他就能想到很多。
待天色微暗,他才起身抱拳離開。
張?zhí)禊i與趙青荷送他到山谷口,依依不捨揮手告別。
待回到驚雪宮,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
推開小院的門坐到石桌旁,他長舒一口氣,清晨的明媚陽光照在身上,格外的清爽而寧靜。
他打量著小院。
總算是回來了,雖然來驚雪宮不長,但在這裡卻有一種安寧感,好像是屬於自己真正的家。
他剛給自己沏了一壺茶,便聽外面有敲門聲。
“少宮主,請進(jìn)。”冷非揚聲道。
楊若冰輕飄飄的進(jìn)來,好像腳不沾地一般,輕盈靈動得可怕。
冷非起身抱拳:“少宮主有何貴幹?”
“那顆中品洗髓丹呢?”楊若冰道:“沒用吧?”
“用了。”冷非道。
楊若冰蹙眉:“何時用的?”
“現(xiàn)在。”冷非道。
他從懷裡取出那個紫漆小盒子,打開來,取出來捏碎了封蠟,直接拋進(jìn)嘴裡。
“你——!”楊若冰想要搶奪,已經(jīng)進(jìn)了他嘴裡。
他這一套動作熟極而流,一氣呵成,讓人無法打斷,沒給楊若冰反應(yīng)時間。
楊若冰晶瑩如玉的瓜子臉罩了一層寒霜,雙眸閃動著寒光,冷非平靜以對,直視著她。
忽然間,她眸子生出變化來,寒光迅速消散,彷彿豔陽升於雪後,目光變得柔和動人,如波光瀲灩。
冷非笑道:“又來這一套?沒用的!”
他知道這是神目懾神術(shù),奇功威力驚人,可惜偏偏他有雷印鎮(zhèn)壓萬邪,恰能剋制這種奇功。
腦海裡的雷印清晰呈現(xiàn),六縷雷光流轉(zhuǎn)不休。
他只是覺得楊若冰的雙眸宛如深潭,散發(fā)著柔光的清光,深邃而迷人。
除此之外,再無異樣。
柔和的眸子裡迅速涌出淚水,然後簌簌而下,一串又一串,迅速滑下玉臉落到地上噼啪碎開。
她轉(zhuǎn)身便走。
她一直不服氣自己神目懾神術(shù)在冷非身上失效,先天境界高手都抗不住神目懾神術(shù)。
自己踏入先天境界,神目懾神術(shù)威力自然是更上層樓,她決心這一次就要報仇雪恨。
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反噬!
“哈哈,少宮主好走,恕不遠(yuǎn)送!”冷非大笑。
楊若冰剛走出門外,腳步一頓。
聽著他得意的大笑,咬著紅脣,緊緊攥著玉手,攥得青筋微露,好像白玉之下的青玉繩。
她一口氣衝回了上宮,不由想起當(dāng)初心口被壓的情形,渾身起雞皮疙瘩,再次涌起恨意。
她原本想助譚妙一臂之力,看看洗髓丹有沒有效果,可沒想到冷非如此可惡,眼睜睜吃了,簡直就是羞辱自己!
她知道這是冷非在發(fā)泄不滿,是對自己恩將仇報的憤怒。
她又氣又怒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顆中品洗髓丹是他所求來,是屬於他的,不給也沒辦法。
那自己便將他那一箱金銀財寶昧下來,也算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她露出笑容,心懷稍微舒暢了幾分,這冷非也是個喜歡銀子的,喜歡享受,這一箱金銀財寶足夠他肉疼!
冷非正在感受中品洗髓丹的效果。
他發(fā)現(xiàn)只是增強了力量,對於他現(xiàn)在的力量而言,增加的力量並不足以讓他動容。
“篤篤”敲門聲再次響起。
冷非揚聲道:“宋師姐,請進(jìn)。”
宋思思是執(zhí)法殿的弟子,怕是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