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搖頭笑笑。
他當(dāng)然也好好想過,權(quán)衡過利弊,猶豫不決,只是他思維如電,猶豫片刻勝過常人冥思苦想一刻鐘。
所以看起來他毫不猶豫,痛快無比。
張?zhí)禊i用力拍拍冷非肩膀,興奮的笑道:“冷兄弟,我確實因禍得福,終於被青荷的師父接受啦!”
張?zhí)禊i卻知道,冷非對洗髓丹的渴望遠(yuǎn)勝自己,自己資質(zhì)不佳更多是悟性不好,先天體質(zhì)卻沒問題,洗髓丹是錦上添花,而對冷非則是雪中送炭,冷非被先天體質(zhì)死死卡住,憋屈異常。
所以同樣的洗髓丹,對冷非與自己是截然不同的。
冷非道:“那張兄你現(xiàn)在是天才了?”
“哈哈,算是天才。”張?zhí)禊i用力點頭:“只要好好修煉,就能成高手,我現(xiàn)在也是高手嘛。”
冷非笑了笑。
張?zhí)禊i頓時陰沉下臉來:“一定要找到那暗算的傢伙!”
冷非道:“不急,來來,試試你有何精進!”
他說著撲向張?zhí)禊i,兩人拳來腳往打成一團。
冷非感受著張?zhí)禊i的力量更強,速度更快,越發(fā)心疼洗髓丹,下手也更狠。
張?zhí)禊i很快投降叫停。
“篤篤。”外面?zhèn)鱽砬瞄T聲,然後刑飛過來:“你們兩個都在,正好,隨我來罷!”
兩人忙隨著刑飛出了宅院,往外府走去。
“刑兄,又有任務(wù)啦?”張?zhí)禊i湊上前嘿嘿笑道。
刑飛搖搖頭。
兩人跨進外府大門,轉(zhuǎn)過照壁時,便看到了練武場上一片肅然,所有人都在站著不動,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冷非皺了皺眉,這般肅殺凝重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隨著刑飛到了近前。
衆(zhòng)人中央的空地上躺著四人,一動不動已然死去。
高士奇陰沉似鐵,冷冷著在那裡掃視衆(zhòng)人,目光在冷非與張?zhí)禊i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停留。
張?zhí)禊i進來之後,忙道:“怎麼回事?”
他認(rèn)出了死去的四個正是外府護衛(wèi),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成了屍首。
刑飛低聲道:“在城外發(fā)現(xiàn)的!”
高士奇掃一眼兩人,淡淡道:“你們過來瞅瞅吧。”
冷非與張?zhí)禊i靠近四具屍首,低頭仔細(xì)看。
張?zhí)禊i掃一眼便不想看。
他至今還是不適應(yīng),看到死人便覺得難受,冷非蹲下來,仔細(xì)打量他們傷口。
“看出什麼來了嗎?”高士奇哼道。
冷非皺眉沉吟。
他超速思維發(fā)動,回想先前見過所有高手的招式,一一推衍他們殺人時的痕跡。
最終他指向中間的屍首:“是忘憂樓下的手。”
“嗯——?”高士奇皺眉道:“看準(zhǔn)了再說,別胡言亂語,投機取巧!”
冷非扭頭看向張?zhí)禊i。
張?zhí)禊i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怎麼啦?”
冷非道:“殺這位的兇手你應(yīng)該碰到過,當(dāng)時就在埋伏咱們的人當(dāng)中,你還打傷了他。”
“不可能吧?”張?zhí)禊i道。
冷非點點頭:“此人身形雄壯,比高總管更壯實兩分,方正臉龐,一雙眼睛尤其大,兩手像蒲扇一般大。”
“想起來了!”張?zhí)禊i一拍巴掌:“這個傢伙看著很強,但真正對上一拳,卻是敗絮其中,軟得很,直接飛出去逃命,……是他?他武功也尋常吧。”
冷非道:“對付他們是足夠了,……總管,可有紙筆?”
高士奇揮揮手。
刑飛進大廳,很快找來了紙與筆。
張?zhí)禊i又去搬來了一張軒案,冷非直接動筆開始畫,很快完成一幅畫像。
張?zhí)禊i探頭看一眼,用力點頭:“對對,就是這傢伙,我見過他!”
冷非遞給刑飛。
刑飛呈給高士奇看。
高士奇掃一眼,皺眉道:“給他們看看,見沒見過這傢伙。”
衆(zhòng)人一一看過之後,望向冷非的目光都透出驚異,畫得栩栩如生,且憑著屍首就能找到兇手,這份眼力也太過火了。
“我見過他,名叫曾大同,忘憂樓的內(nèi)護衛(wèi)。”一個護衛(wèi)揚聲說道。
“曾大同……”高士奇皺眉。
冷非道:“總管,只要捉住了好好審一審即可。”
“捉住了審……”高士奇橫他一眼。
冷非沉聲道:“寧殺錯不放過,咱們登雲(yún)樓外衛(wèi)不能白死!”
這句話引起衆(zhòng)人共鳴。
“對,不能白死!”
“殺了兇手報仇!”
高士奇哼道:“冷非,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吶!”
冷非道:“高總管不信的話,我可以悄悄捉了他回來,秘密審訊,不會鬧大!”
他篤定是那曾大同下的手。
衆(zhòng)人忙殷切的盯著高士奇看,這要是還不答應(yīng),那他們便太失望了,難道同伴就要白死!
“嗯,你挑兩個人吧。”高士奇哼道:“絕不能鬧大。”
冷非道:“先要有這曾大同的行蹤,我跟張兄便足夠了。”
“你們兩個能拿回來?”高士奇道:“萬一此事不成,那便鬧大了,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沒問題!”冷非沉聲道。
高士奇道:“那好,等消息吧!……你們這些傢伙,老老實實練功,不準(zhǔn)出去!”
他是怕走漏了消息。
“是!”衆(zhòng)人轟然應(yīng)道。
四具屍首很快被擡下去,冷非與張?zhí)禊i回到外府中的宅子,一進到院裡,張?zhí)禊i便忙道:“冷兄弟,這太冒險了。”
冷非搖頭。
“真有把握?”
“這曾大同張兄也知道深淺。”
“萬一他忽然有奇遇,武功大進呢?”
“……那也要捉住。”
“好吧好吧。”張?zhí)禊i呵呵笑道:“是不是又大功一件?”
冷非道:“張兄不用焦急,依我看,忘憂樓與咱們要打起來了,不愁沒有立功的機會。”
“真要打起來了?”張?zhí)禊i精神一振。
他現(xiàn)在巴不得立功,且要立大功,得了洗髓丹然後給冷非。
冷非慢慢點頭:“八九不離十。”
他來到兵器架前,打量著上面擺著的兩柄長劍,這是給他們的佩劍。
他拿起一柄,抽出劍身,頓時雪亮劍身映眼。
“叮……”他輕輕一扣劍,清鳴聲嫋嫋。
他搖搖頭,可惜不是什麼寶劍,只是比尋常青鋒劍鋒利幾分,勝過一般的長劍而已。
“嗤……”劍光滿眼,他揮動起飛龍劍法。
此劍施展飛龍劍法還是差了一點兒,總是不契合,與靈蛇劍威力不可相提並論。
他失望的還劍歸鞘。
“篤篤”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刑飛進來,低聲道:“有消息了!”
“哪裡?”冷非道。
“這傢伙好色如命,已經(jīng)離開忘憂樓去往真樂坊,晚上會獨自回來。”刑飛道:“在回來的路上能堵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