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的感悟
“如果我猜的沒錯,秦雲你主修的乃是剛柔拳道,而且境界毅然不低,爲何在洞府外知曉吾主修的是掌法,仍要執意進入。”
河洛轉過頭,輕聲問道。
秦雲恭敬回答道:“有道是天道三千,三千即天道,有一而存三千,既然如此,說明道與道之間存在相同之點,前輩的掌法領悟極深,已達到大巧重工的境界,但出掌之時,不外乎重,或者是輕,從此點出發,略有感悟也未嘗不可。”
“好一個大巧重工!”河洛稱讚道。
聽秦雲說言,似乎極爲簡單,其實要在虛無縹緲,境界遠勝自己的掌法前,領悟到拳道的剛柔,是難中之難之事。
幸好秦雲有意志枷鎖這樣的逆天神器,不然就算再觀看幾百遍掌法,也難以領悟到其中的奧妙。
“看來蒼天不滅我河洛,特意遣來這般聰慧之後輩。”
甩甩衣袖,河洛緩步走來。
每走一步伐,秦雲就感覺身上的威壓減弱,待河洛完全近身時,已經全無那種晚輩仰視前輩的敬畏,就好像同輩般舒適。
“言歸正傳,想必你也看過造化遺書上的訊息。”河洛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連點數下。
“咻咻咻!”
無形的氣勁飆射而出,直挺挺打在不遠處的山壁上,旋即在秦雲疑惑的目光下,徑直地在山壁上留下“因果”二字。
“吾存活三百餘載,一心渴求天道極致,孰知在生命彌留之際,才懂得何爲天道,何爲因果造化,真是諷刺。”
自言自語一番,河洛看向秦雲:“秦雲晚輩,我已經將我畢生感悟留在這因果二字,能夠從中得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不過。”河洛語鋒轉變,怪笑道:“你感悟的時間很少,僅有半個時辰,只要半個時辰一過,哪怕是我坦蕩蕩給你再次觀摩,恐怕你也沒有任何機會。”
不解釋這句難懂之言,河洛雙手一蕩,周圍空間開始泛出道道漣漪,隨後一道漆黑的裂痕浮現在秦雲身後,咻地一聲,把秦雲吸了進去。
眼前模糊漸漸消失,秦雲睜開雙眼望去,自己果然遁離先前空間,來到了不知何地的一處山間農莊。
周圍一幢幢簡陋的茅屋豎立,時而有幾人幼童在房屋之間穿越,臉上掛著無邪笑意,似乎在與他人嬉戲玩耍中。
雙鬢髮白的老者,辛勤耕作的農婦,以及狩獵歸來,分享獵物的壯漢,一切的一切是這般和睦,構造出令人溫馨的山間村莊。
嘶!
一陣高昂的馬叫聲打破寧靜。
隨後“啪嗒啪嗒”的馬蹄奔騰聲音傳來,聲音之大,似乎整個村莊都在顫抖。
“哈哈哈!兄弟們,開工咯!男的全部殺死,女的給本大王留著,晚上大家一起樂樂!”
馬賊!
馬賊來了!
整個村莊都混亂起來,嘈雜的哭泣聲,男子的嘶吼聲,不絕於耳,所有的男子都挺身而出,拿起手中的長矛鋤頭,構成一堵人牆,期盼能夠阻擋馬賊的鐵騎衝撞。
但希冀總歸希冀,卻不是現實。
在馬賊無情的鐵騎下,憨厚樸實的獵戶顯得那麼不堪一擊,整個村莊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變得猶如耳鼻地獄。
殷紅的鮮血,森然的斷肢,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幼童,所有的美好,變成了人性中最醜陋的折射。
馬賊終於離開,整個村莊都死絕一地。
惶惶之間,秦雲似乎看到一抹抹虛無的影子從死去的村民身上飄出,他們臉上或是驚悚,或是恐懼,百般不同,卻是顯露出死前最慎人的情緒。
終於,他們的飄蕩遇到盡頭,一方巨大門戶,將他們吸收入內。
在門戶內部,他們遇到許多死去的魂魄,他們緘默不語,面露慘狀地飄向共同的方位,在那裡,有著一條長長的橋樑,似乎直達虛空。
這些魂魄走上橋樑,臉上的表情緩緩消弱著,最後全然不見,經過觀察,秦雲發現一個詭異的現象。
有些人臉上的表情消失的很快,幾乎一走上橋樑,就完全消失,有些人消失的很慢,走了好幾個時辰,才慢慢消退。
而且表情消失的越快,那魂魄
在橋樑消失的時間也就越早,相反,則是越慢。
正當秦云爲這個現象疑惑不已時,一個小孩摸樣的鬼魂,速度極快,徑直地撞到了秦雲的身體。
“嗡!”
腦袋一片混沌,恍惚之間,秦雲的魂海似乎看到一名手持鋼刀,面露猙獰的男子,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屠戮,將面前幼小的生命碾殺。
“啊!這是怎麼回事!”秦雲猛地回過神來,望了望穿過自己身體的幼童鬼魂,驚然發現這個幼童的摸樣,居然與剛纔慘死在男子刀下的幼童,有著一摸一樣的臉孔!
剛纔···剛纔是他死前的畫面!
秦雲腦袋一炸,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自己尾脊骨涌出!
···
“你的意思是,殺死江一鶴的兇手,正是讓我關受緊閉之苦的小子?!”
敖古身著一身金色鎧甲,雙目一皺,一股兇悍霸道之氣在無形中蔓延開去。
原來,他一接到敖寒鋒的玉簡傳音後,就飛速地奔來,雖然說敖寒鋒的實力稍稍弱他一籌,但前者乃是家族第一智囊人物,對家族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他。
敖寒鋒沉著面容,“按照江家三兄弟的描述,對方可能是施展了易容之術,不過拳法和特殊靈力的屬性,都表明此子正是與你前幾日有所交鋒之人。”
聽到敖寒鋒確切所言,敖古嘴上咧出猙獰殺意,別人推算他可能有所懷疑,但對於敖寒鋒說的話,他可是有著偏執的信任。
似乎看出了敖古心中所想,敖寒鋒出聲打斷:“此子實力很強,決不能用境界詫異來衡量,以我所想,我們還是聯合江家三兄弟,好好規劃一二,切不能爲了一個小子,而損兵折將,這是我不想看到的畫面。”
“這層情況,寒鋒你儘管放心。”
言語間,敖古將自己厚實的鎧臂卸下,露出了肌肉分明的厚實臂膀,在那臂膀上面,有著一尊清晰熊獸雕紋,正高昂著熊首,仰天咆哮。
見到這枚雕紋,敖寒鋒雙眼閃過詫異,旋即露出一絲微笑:“既然已經取得了血脈傳承,那麼這小子,已經可以判下死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