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
池九漁眼神一亮。
“養了這麼久，你終於打算吃師父送你的那些靈魚啦！”
魚養著可不就是拿來吃的嘛！
不容易啊。
小云露可算是開竅了！
九漁老祖甚是欣慰。
但張雲露的下一句話，卻直接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不是，但這魚師姐你可以試一試，味道很不錯。”
她將手裡的飯盒放在躺椅旁的桌子上，將蓋子打開。
飯盒有好幾層，第一層是切成薄片的魚肉，底下墊了一些冰塊。
魚片晶瑩剔透，分佈著淡金色紋路，還帶著一種奇異的芳香。
嗯？
她九漁老祖吃魚無數，就連靈祖前輩親手做的魚都吃過，但這次的魚……
還真沒見過！
“這靈魚哪兒買的？”
“是萱萱昨天送來的，說是養了好久才培育成功，準備用這魚肉來研究一種新的丹藥。”
“原來是這樣。”池九漁撓撓頭。
她以前的印象裡，煉丹就是煉些花花草草，最多再抽取幾個恆星本源什麼的。
直到仙宗大比的時候，跟著葉芝薇學習了一段時間。
這才知道一些異獸的肉啊，骨頭啊都可以用來煉丹。
就見張雲露取出一雙筷子。
“師姐要不要試試？”
這魚肉的肉質很好，生長的環境也是林萱萱費了好大功夫才創造出來的，所以生吃也是可以的。
味道還很不錯。
“不了不了，我不喜歡吃生的。”池九漁擺手拒絕。
肉這種東西，她還是更喜歡吃熟的！
說著拿起一支三分糖加冰的菁華版清靈髓液：
“喏，你也試試這個，這玩意兒可好喝了！”
“……”張雲露看了一眼，“這是《劍骨》第八層的輔助靈液，我還沒煉到那一步。”
啊？
你怎麼也練這**秘法了？
池九漁很想這麼說一句，但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而後十分大氣的將一支精華版清靈髓液塞到張雲露手中。
“沒事兒，好喝就行，今天我請客！”
師叔買單！
嘿嘿。
隨後，她又激活了一旁果樹上的傳聲陣法。
“送十支精華版清靈髓液，三分糖加冰。”頓了頓，她又道，“再送十支到隔壁的那間，記我賬上。”
“……”對面似乎也有些沒反應過來，數秒後才傳來回話，“好。”
張雲露：“……”
“師兄應該不會收下吧？”
早在師姐之前，她就去看望過那位師兄。
因爲不知道送啥比較好，她就帶了兩尾魚過去，就當圖個新鮮了。
結果程師兄卻說自己身爲師兄，怎麼能要小師妹的東西！
兩尾魚而已，愣是沒收……
“害！沒事兒，這次師叔給我報銷了，就當是師叔請的唄，既然是師叔請的，師兄總沒必要拒絕了吧！”
……
……
十多分鐘後。
張雲露坐在池九漁對面，呆滯的看著自己身前的青金色長劍將魚片下到鍋底中。
然後又從袋子中以劍絲釣出幾枚水果。
噌！
寒芒一閃，大小一致的果塊從半空中落下，整整齊齊的在白色瓷盤中碼放開來。
劍身依舊光潔如新，沒有沾染半點。
做完這一切，青金色長劍才化作一道劍光沒入了池九漁眉心。
這是漁漁主上的師妹，四捨五入也是她的師妹，她當然要露一手！
見張雲露依舊呆滯著不動，池九漁心中有些得意。
“快吃快吃！等會兒煮過頭魚片就碎了。”“師姐，你的本命之劍……”
“你不是見過嘛，以前我都在訓練她呀，再加上她本身也很聰明。”
就和她的主上一樣。
“……”頓了兩秒，張雲露真心嘆道，“師姐真厲害，劍也是。”
之前她還以爲是師姐自己想偷懶，現在看來是自己想當然了。
“沒事兒，待會兒我把我的訓練計劃總結一下發給你。”
“我的劍……還早，師姐你給了我也沒用。”
她的境界都還沒到元嬰，劍靈完全生成也還不知道要多久。
“也對哦。”池九漁夾了一大筷子魚片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道，“那等時候到了我再給你！”
猛嚼了幾口，將嘴中的魚肉嚥下之後，又夾了一筷子。
“味道不錯，但還是師父養的魚最好吃！”
就連靈祖前輩親自做的魚也比不上。
“反正師父送了你那麼多條，咱們挑幾條吃了吧。”
她又蠱惑道。
張雲露微微搖頭：“吃了的話，師姐以後你怎麼睹物思人？”
之前師父和師叔消失不見。
師姐一有空就跑去她那兒餵魚。
池九漁一愣，然後梗著脖子說道：
“誰，誰睹物思人了！我那是要把它們喂肥一點兒再吃！”
此刻的神態，配上她說的話，十分生動的詮釋了‘嘴硬’二字。
……
……
劍尊大殿所在的山峰。
半山腰，竹林小屋前。
徐邢閉眼靠著竹椅，身旁放著魚竿，似是在假寐一般。
但魚竿的魚線卻在不斷晃動，而且面前池中的魚餌也在水裡不斷遊動，躲避著追逐而來的魚羣。
很快，那些追逐的魚兒們或許是累了，漸漸停了下來。
徐邢也睜開眼，坐起身看向池中的魚羣。
“這就放棄了。”
比起它們的前輩，這毅力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有師弟經常來餵它們，自是如此。”
別雪凝從一旁的竹屋中走出，一身月白素衣，披著竹紋輕紗，翩然出塵，不染半點埃塵。
光是這般看去，很難讓人相信她竟是執掌殺伐的劍道真仙。
走到徐邢身旁坐下，她也看了眼池中的魚羣。
“經常來喂……倒也說不上。”
徐邢收回魚竿，朝著池中灑了把魚食。
“比起我，是經常。”
別雪凝從他手中接過魚竿，放到一旁。
“那倒是。”
這點倒是無法反駁。
徐邢雙手枕在腦後，透過竹林枝葉間的縫隙看向天空，怔怔出神。
這裡的一切都是師姐按照當年跟著師父修行時佈置的。
彼時練劍辛苦，他便是這般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休息的。
但往往休息不了多久，就會被師姐發現，然後拽起來繼續練劍。
那時的自己算不上怠惰，但也和勤奮二字不沾邊。
機遇在前卻並未珍惜，之後釀成的苦果也是讓自己悔不當初。
唉~
一晃多年，景依舊，人卻已不再……
“師弟，與我試劍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