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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了決定,嵐待琳心裡頓時踏實起來了。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裹著寬大的浴巾,一邊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打開浴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報紙的凌紹聽到開門聲,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只是一眼,他就再也無法移開眸子了。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現(xiàn)在的嵐待琳,那麼凌紹的腦海裡肯定會直接跳出這麼一句話。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剛洗完澡的嵐待琳就像那剛出清水的芙蓉花,顯得無比的質(zhì)樸無暇,明媚動人,毫無雕琢裝飾的痕跡。
不可否認(rèn)這樣的嵐待琳很美,美到任何一個見到她這副模樣的男人都不得不動心。
嵐待琳清楚的看到凌紹的眸子裡閃著精光,閃著迷醉,似乎是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
他顯得是那麼的癡迷,這不禁讓嵐待琳有些自豪。
凌紹癡癡的看著她,眼中寫滿了迷醉,“你真美!”
“謝謝!我洗完了!然後呢?”嵐待琳輕挑眉毛,站在凌紹的面前,語氣平淡的問。
“跟我來!”凌紹回過神來,起身帶著嵐待琳往主臥走去,站在主臥的牀邊,他衝著嵐待琳微微笑了笑,“坐!”
嵐待琳輕輕的坐在牀邊,靜靜的看著凌紹,她本以爲(wèi)凌紹會迫不及待的撲過來了。
可現(xiàn)實卻是凌紹忽然蹲下身,從牀頭櫃裡拿出了一隻電吹風(fēng),將插頭插在了牀頭的插座上,衝著嵐待琳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我?guī)湍惆杨^髮吹乾!”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嵐待琳微微搖了搖頭,伸手去要凌紹手中的吹風(fēng)機。
可凌紹卻將手縮了回去,固執(zhí)的看著嵐待琳說,“我來!”
嵐待琳沒有再繼續(xù)堅持下去,而是緩緩的背對著凌紹歪坐在了牀邊上。
感受著凌紹溫柔的撩起她的頭髮,吹風(fēng)氣的暖風(fēng)吹拂在她溼漉漉的頭髮上,嵐待琳心中無波無喜,靜靜的任由凌紹施爲(wèi)。
凌紹的動作很輕柔,似乎是害怕弄痛嵐待琳。
所以吹頭髮的過程也變的無比的漫長,有好幾次嵐待琳都忍不住想要從凌紹的手中搶過吹風(fēng)氣。
可最終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她靜靜的閉上眼,感受著在她發(fā)間輕柔梳理的凌紹的手指,靜靜的等待著這個漫長過程的結(jié)束。
十來分鐘之後,身後的吃風(fēng)機聲戈然而止。
嵐待琳微微轉(zhuǎn)身看著正拿著梳子想要替她將頭髮梳理整齊的凌紹平靜的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我來!”凌紹一如既往的固執(zhí),他的堅持讓嵐待琳無法拒絕,她也不想拒絕。
既然凌紹想要對她那樣,伺候她梳頭也是應(yīng)該的,這就算是嵐待琳提前收到的一點利息吧!
嵐待琳如是想到,凌紹的動作溫柔,舒緩,每一次的梳理都像是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顯得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謹(jǐn)慎。
如果不是此時此地的氣氛不對,嵐待琳真有可能會舒服的叫出聲來。
這是她長大後第一次有人幫她梳頭,而且還是如此溫柔細緻的梳頭。
她心裡忽然涌現(xiàn)起一絲莫名的酸意。
當(dāng)初她和凌紹保持婚姻關(guān)係的那幾年,凌紹都沒有親自給她梳過頭髮,現(xiàn)在她改換了身份,用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凌紹的面前,卻意外的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這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忽然爲(wèi)自己感到有些不值,爲(wèi)已經(jīng)死去三年多的趙梓萱感到不值得,凌紹的溫柔居然用在了嵐待琳的身上,而不是趙梓萱的身上。
儘管她就是趙梓萱,可她現(xiàn)在叫嵐待琳,這種複雜的心情讓她感覺十分的難受。
身後的凌紹還在溫柔的梳理著她的頭髮,她卻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耐。
察覺到凌紹手中的梳子落到了髮梢,嵐待琳忽然輕輕的轉(zhuǎn)過身來,“夠了!”
“不梳了?”凌紹看著她的眼睛詢問道。
“是!你想做什麼就趕快吧!我不想再和你耗下去了!”嵐待琳義正言辭的對凌紹說。
凌紹眸子微微閃了閃,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
俯身。
看到凌紹的臉越來越近,嵐待琳認(rèn)命的閉上了眼睛。
她幾乎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凌紹粗重的呼吸了,可是許久之後她也沒有感受到了霸道的凌紹撲上來。
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凌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主臥的門外走去。
她愕然的看著凌紹,腦子忽然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他又想要做什麼?
凌紹站在臥室門外,手抓著主臥的門把衝著嵐待琳微微笑道,“時間不早了,你抓緊時間休息吧!”
“你不是要……”嵐待琳詫異的問,後面的話她羞怯的根本無法說出口。
“要什麼?”凌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眸子微微閃了閃,“吃了你?你想多了,我?guī)銇磉@裡只是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以便有精神應(yīng)付晚上的應(yīng)酬!我凌紹雖然想要你,但卻要你主動的爬到我的牀上來!強迫的事情我凌紹還做不出來!”
說完凌紹輕輕的將房門帶了起來。
看著緊閉的主臥大門,嵐待琳憤懣的低聲呢喃,“讓我主動爬上你的牀?休想!”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一直以來她都有些自作多情了,她以爲(wèi)凌紹要乘人之危,以爲(wèi)凌紹要在這裡將她就地正法,其實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而已,凌紹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也不會這麼去做。
高傲的他不允許他做出這麼卑劣的事情來。
想到之前凌紹溫柔的替她吹乾頭髮,替她梳理頭髮,嵐待琳心裡忽然產(chǎn)生了一絲悸動。
不過這絲悸動卻被一股更大的酸意吞噬。
她真的希望凌紹的溫柔體貼不是給嵐待琳,而是給趙梓萱的,儘管現(xiàn)在嵐待琳和趙梓萱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可嵐待琳還是無法釋懷。
她不禁在想,如果她告訴凌紹她就是趙梓萱,凌紹還會這麼溫柔體貼的給她梳理頭髮嗎?
答應(yīng)是否定的,恐怕在她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凌紹就會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她爲(wèi)什麼要隱瞞他吧!
接下來恐怕就是她苦難的開始了,所以這個念頭嵐待琳只是從腦海中閃了一下,就徹底的收了起來。
躺在被子裡,嵐待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今天經(jīng)歷的事情讓她的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一躺在牀上,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嵐待琳豁然醒來,疑惑的看向大門的方向,“誰?”
“嵐小姐,是我!阿強!時間差不多了!您該起來收拾一下準(zhǔn)備去樓下的餐廳了!”阿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爲(wèi)什麼不是凌紹?嵐待琳有些好奇。
“好的,我知道了!”
“另外,您的衣服老闆已經(jīng)讓酒店拿去幹洗了,老闆還給您準(zhǔn)備了乾淨(jìng)的衣服,就在外面的沙發(fā)上!您等下記得換上,我先出去了!”
阿強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嵐待琳的耳中就想起了阿強沉重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漸漸的微弱起來,直到關(guān)門的聲音響起,阿強的腳步聲也徹底的消失了。
嵐待琳緩緩的掀開身上薄薄的被子,穿著睡袍小心翼翼的打開主臥的門走了出去。
總統(tǒng)套房裡空空蕩蕩的,凌紹的身影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沙發(fā)上放著幾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是一整套女式衣物,從內(nèi)到外一件不差。
嵐待琳愣愣的看著這些名貴的衣物半晌,纔拿起衣服往衛(wèi)生間走去。
將自己收拾好之後,嵐待琳這纔打開總統(tǒng)套房的門走了出去。
“嵐小姐,您這麼快就收拾好了?”站在門口的阿強驚奇的看著嵐待琳問。
“阿強,你怎麼還在這裡?”嵐待琳沒有回答阿強的問題,微微皺著眉問。
“老闆讓我在這裡等您!在您應(yīng)酬完送您回去!”阿強恭敬的回答。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嵐小姐,您別讓我難做!這是老闆親自吩咐的事情,我可不敢不做!而且您今晚的應(yīng)酬肯定免不了要喝酒,總不能自己開車回去吧!”阿強固執(zhí)的說,“您儘管放心,我不會打擾到您的!”
“那好吧!”阿強說的有幾分道理,嵐待琳今晚肯定要喝酒,她
自己一個人開車回去不現(xiàn)實,所以她也就沒有繼續(xù)堅持。
“嵐小姐,您請!”阿強頭前引路,恭敬的爲(wèi)嵐待琳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等待電梯的過程中,嵐待琳好奇的看著阿強問,“你們凌總呢?”
“公司似乎是出了什麼意外,老闆趕回去處理了!您是要見老闆嗎?那我現(xiàn)在就給老闆打電話!”阿強掏出手機正打算撥通凌紹的電話卻被嵐待琳個制止了。
“不用了!”
電梯的門緩緩的打開,嵐待琳擡步走了進去,阿強恭敬的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
看著電梯的門緩緩的關(guān)閉起來,將阿強剛毅的面孔徹底的隔絕在門外,嵐待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
駿騰科技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意外,需要凌紹這個董事長親自趕回去處理呢?
他會不會是害怕自己看到他尷尬,故意躲開了?
嵐待琳趕到定好的餐廳包廂的時候,那些邀請的老總們都到了。
一個個臉上掛滿了討好的笑容,本來嵐待琳以爲(wèi)要他們和淩氏集團蹲在一條戰(zhàn)壕裡一起對抗來勢洶洶的沃瑪集團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可事實證明事情遠比她想象中要簡單的多的多。
甚至於那幾個以桀驁不馴聞名的老總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異議。
酒足飯飽,大致的定下了合作的基調(diào),這頓飯也到了尾聲。
與在座的各位老總一一約定第二天在淩氏集團的會議室正式簽署合同後,嵐待琳緩緩的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阿強早已經(jīng)在酒店門口等著了,恭敬的替她拉開後車廂的車門。
嵐待琳本以爲(wèi)凌紹會在車裡,還想著到時候要怎麼應(yīng)對,可當(dāng)後車廂的車門打開後,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些想多了,車廂裡空空如也,根本沒有凌紹的身影。
坐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嵐待琳微微閉上了眼睛,任由阿強緩緩發(fā)動了汽車,往莊園開去。
另一邊,凌紹剛剛處理好公司的事情,正打算打電話問問阿強嵐待琳回去沒有,卻不曾想李月華居然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
“媽,這麼晚了!您不在別墅呆著,怎麼到這裡來了?”凌紹疑惑的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李月華問。
“這話該我問你吧!下班這麼久了,你還不回家,你想做什麼?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和小茹?”
“您誤會了!完全沒有的事情!”凌紹辯解道。
“誤會?你當(dāng)我是瞎子嗎?你把小茹調(diào)到投資部的事情,我就不說了!這畢竟是你公司的事情,可你總是在小茹出差回來,整夜整夜的不回去,這就有些不對了吧?”
“我的事您就別管了!”凌紹有些不悅。
“不管?我能不管嗎?小茹對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小茹這些年對你的付出,你也是看在眼裡的!難道你到現(xiàn)在還看不出小茹對你的意思嗎?”李月華有些憤懣的說。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凌紹語氣顯得很堅決。
“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能?你現(xiàn)在單身,她也是單身,你們從小長大,青梅竹馬,小茹一直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前幾年,你和趙梓萱結(jié)婚生子,對小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難道不知道嗎?後來你又和趙蕓走到了一起,平心而論,小茹哪一點比不上趙梓萱,又哪一點比不上趙蕓?”李月華越說越激動。
“她們根本沒有可比性!”凌紹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知道你忘不了趙梓萱,可你別忘了!趙梓萱已經(jīng)死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不能嘗試著接受小茹呢?小茹對你的好,小茹心裡的苦,我這個做媽的一直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就算是石頭做的,這麼多年捂也給捂熱了!你難道就對小茹沒有一點感覺嗎?”
李月華不停的質(zhì)問著凌紹。
凌紹靜靜的看著李月華,嘆了一口氣,“媽,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感情是沒法勉強的!”
“我不想聽你這些屁話,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和小茹結(jié)婚,你到底願不願意認(rèn)我這個媽!”李月華死死的盯著凌紹的眸子,臉色鐵青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