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她見到了一個不同的謝南紳,一個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謝南紳。
待他將院子裡的一些雜草除去,又鬆了鬆土,蔣妍便將袋子裡的向日葵種子灑進土裡,謝南紳從屋後的那口井裡挑了一擔水過來,澆完水,這一切算是已經完成了。
“這些種子要多久纔會發芽?”蔣妍遞給謝南紳一條手帕,他接過去,擦了擦汗。
“大概一個星期吧,你已經迫不及待了嗎?”他笑了笑,似乎對剛纔自己辛苦勞動的果實並不關心。
“你難道不希望它快些發芽嗎?”蔣妍疑惑地問,卻見謝南紳搖了搖頭。
“我喜歡這樣的日子,我挑水來我澆園。”謝南紳滑稽的模樣惹得蔣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久沒有這麼開懷地笑過,笑起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等到她終於笑夠了停下來,才發現眼前的謝南紳正看著自己,目光灼灼。
“我,我先進去了。”蔣妍有些尷尬,趕緊自己推了輪椅往屋子裡走。
這一次,謝南紳沒有跟上來。
就這樣平平淡淡又過了幾個月,蔣妍幾乎可以不用藉助輪椅了,白醫生給她做了一把柺杖,蔣妍平時自己拄著柺杖到處走走,雖然也摔過跤,被謝南紳說過幾回,不過慢慢也就習慣了,越走越順溜。
看來,不用多久她就可以不用藉助柺杖的力量到處走了,不得不承認白醫生的醫術果然很高明,換在醫院裡,恐怕天天做鍼灸或者物理治療也不見得好得那麼快吧。
可白醫生卻說是這村裡山好水好空氣好,所以才能這麼快就康復,蔣妍知道白醫生其實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
院子裡的向日葵已經長出了小芽,而且越長越好,謝南紳每天都去屋後的那口井裡挑水出來澆園,樂此不疲。
而王大媽送給蔣妍的那盆花也快要開了,圓圓的花骨朵,蔣妍幾次想上網查詢一下究竟是什麼花,可是村裡的信號不好,也沒有光纖,所以一直沒有機會查。
蔣妍已經好久沒有看過電視,看過報紙或者是聽過廣播了。她不想知道關於洛廷任何的信息,她害怕自己會忘不掉他,可事實證明,她越是想要忘記的東西,卻越是記得清楚。
晚上沒有再做惡夢,只是有時一個晚上下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夢裡有些模糊,什麼也看不清,不過爸爸媽媽還有洛廷似乎再也沒有在她夢中出現過,或許,她心裡對於這些仍舊有些排斥吧。
直到那一天,村裡來了一個人,蔣妍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碎。
蔣妍本沒有想到他會來,更沒有想的是,他來找她竟然是爲了自己的兒子。
不錯,這個人正是洛廷的父親洛宗成。
蔣妍原本和洛宗成不過是一面之緣,在上次洛家的壽宴上答應了他三件事,沒有想到,他正是爲這三件事而來。
洛宗成身邊的保鏢將蔣妍那間小小的民舍團團包圍住,蔣妍原本以爲他們是來找麻煩的,直到洛宗成進了屋,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遲早都是會要面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