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去後不久,夏暻寒就發(fā)覺她的指尖似乎動了一下。
看著那微動的指尖,夏暻寒屏息等待,欣長的軀站得筆直,不過卻很是僵硬,以往繾綣瀲灩的雙眸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只可惜,夜未央的眼睛蒙上了紗布,有沒有睜開根本無從窺探得出,只能通過注意她的一舉動來了解。
可,夜未央也就指尖動了那麼一下,很快又恢復(fù)了安靜。
有些失望的垂眸,看著一動不動的夜未央,剝削的脣緊抿著。
看著他那失望的樣子,正在替夜未央檢查的沈燁林別提多開心。幸災(zāi)樂禍的挑眉,“很緊張?你放心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了。最多也就是不記得你了而已,我有沒有跟你提過血塊觸及到了馬,你也應(yīng)該瞭解海馬體……”
聞言,夏暻寒猛的轉(zhuǎn)冷凜的瞪著他。
他什麼時候說過!
對上那森冷寒徹的眼神,沈燁林無辜的摸摸鼻子。
其實也不能怪他沒有說,他夜氏在動手術(shù)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小塊觸碰到了,至於影響那是微乎其微的,所以後來手術(shù)結(jié)束後他也沒說,當(dāng)然還一個原因是說了之後他短時期內(nèi)自己是跑不了的。
夏暻寒絕對不用盡辦法讓自己留下,直到確定夜未央連百分之一的後遺癥都不可能有才放過自己。
爲(wèi)了自己的自由,他自然是選擇了適當(dāng)?shù)某聊凑@個可能極其小的後遺癥不會威脅到她的健康。
只是誰知道沒說也跑不了,還被人取笑了一番,所以現(xiàn)在看到夏暻寒那緊張的樣子就又忍不住嘴的去挑釁。
“沈燁林,你真的很吵。我不介意讓沈家的人找到你。”
嗓音虛弱的嗓音緩緩響起,病上的夜未央突然擡起手朝著空中揮舞了一下,夏暻寒立刻伸手握住。
雖然都沒有說話,可夜未央知道是他,而夏暻寒也明白她是要握住自己。
懸著的心轉(zhuǎn)眼間就因爲(wèi)這貼心的舉動而煙消雲(yún)散。
什麼失憶都是浮雲(yún),單憑這一點夏暻寒就敢肯定夜未央還記得自己。
無趣的癟癟嘴,沈燁林發(fā)覺每次自己讓夏暻寒有那麼一絲難過的時候她就會立刻讓自己的計劃煙消雲(yún)散,不剩半點,偶爾還要威脅自己幾句。
“你真沒良心,要知道如果不是我,你現(xiàn)在絕對不記得夏暻寒。”
不是他沈燁林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如果不是他,手術(shù)過後她絕對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氣定神閒的來威脅自己。
聽著他那話,夜未央無語的撇嘴,倒也沒反駁。
沈燁林的醫(yī)術(shù)她確實佩服,當(dāng)初她可是親眼見識過。
“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聽著那過河拆橋的話,沈燁林不樂意了,一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還就當(dāng)起了電燈泡。
“我今天還就樂意呆在這裡,我還就不走了!”
敢才還被夏暻寒用眼神秒殺著之後又被她威脅著,現(xiàn)在乾脆是嫌棄自己趕他走了。
他沈燁林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就這麼好打發(fā)!
他們想要親,他還就不給。
雖然看不到,可夜未央似乎能夠想象得出此刻的他是一副什麼樣的神。
眉宇輕挑,漫不經(jīng)心的道:“看來你是打算長留在這裡,想要什麼職務(wù)?我?guī)湍愀洪L說說,指不定你要他的位置也拱手相讓。”
明明是很低啞溫柔的話,可沈燁林楞是驚出了一的雞皮疙瘩,看著那皮笑不笑的絕美麗顏,有些猶豫的坐在那裡。
走,還是不走?
“暻寒,去把院長叫過來吧。”
夜未央絕對是行動派,說到做到,沒聽到他離開的聲音立刻吩咐著邊的夏暻寒。
某個妻如命的男人,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應(yīng)承,“好。”
“等一下!”
猛的起,憤恨的瞪著那一唱一和的夫妻倆,沈燁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算你們狠!”
wωω? ттkan? co
聽著那響亮的步伐聲,夜未央又覺得不讓他進(jìn)軍隊真是浪費人才,聽聽那步伐絕對的鏗鏘有力,大男子漢啊!
沒了沈燁林這個電燈泡,夏暻寒總算能夠好好的跟她說說話。
自由的另一隻手緩緩擡起,想要去撫摸,可又像是在害怕著什麼,立刻又縮了回來,就連臉上都染上了小心。
雖然看不見,夜未央?yún)s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緩緩的伸出手,握住那停留在自己臉上不到一公分的寬厚大掌,輕輕的按下,摩挲著略顯蒼白的面容。
終於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溫度,熟悉的觸覺,明明纔過去兩天不到,可夏暻寒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jì)般漫長,留戀的不願離去。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儘管沈燁林都說了沒什麼事,可沒聽到她親口說,夏暻寒都不能放心,更甚至就算是聽到她親口說了,除非她再次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然他也不會相信。
“我沒事。只是眼睛還有些不適應(yīng)。”
相比較第一次的陌生恐懼,這一次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在他的面前夜未央就是想把自己的一切感受告訴他。
夏暻寒很想去觸碰她的雙眸,以前是那樣的美麗炫目,現(xiàn)在是否還跟以前一樣妖嬈的讓自己移不開視線,卻又不能觸碰,他可不想因爲(wèi)自己而讓好不容易纔得到的眼角膜失敗。
“不過沒關(guān)係,過幾天就好了,第一次的時候更難受。”
感受到了他低沉的氣息,夜未央想要安慰,可不知最後的一句話更讓他難受。
只是這麼看著,他都心就難受得快窒息了……她還說第一次比這更難受……
“其實都不痛,第一次難受是因爲(wèi)一個人,可這一次你們在我邊,你一直都在。”
聽著那低低的輕嘆,夏暻寒的心瞬間柔軟一片,俯就在那蒼白的脣上印上一吻,輕輕摩挲,久久不願離去。
光滑的指腹撫摸著她的麗顏,疼惜不捨之溢於言表,想說些什麼,卻又發(fā)現(xiàn)在某些時候言語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謝謝!”不過,他要謝謝,謝謝她好好的在自己的邊,謝謝她沒有忘記自己,謝謝她……
要謝的太多,最終也只能全融合在這兩個字裡。
聽著那傻瓜似的話語,夜未央握了握拳,壓抑著心底的難受。
這個男人何曾這樣失態(tài),這樣無助過,也只有自己才能讓他露出這樣的夏暻寒!
……
門外,阮芊寧和溫雨琪帶著熬好的湯和親手做的早點來到病房門口,卻正好聽到兩人的那番不算對話的對話,不覺都溼了眼眶,這兩個孩子的磨難終於要過去了。
“立刻給爸打電話,說未央什麼事也沒有。”
雖然他們都聽了夏暻寒的話回去,可夜未央沒醒,誰又能夠真正的放心,回去也只不過是一夜無眠,只是老爺子體畢竟大不如前,之前的刺激再加上那麼長時間的不眠不休體有些承受不住,今天早上開始就頭疼,現(xiàn)在還在家裡躺著。
不過,兩人覺得這通電話回去,老爺子的病一定會好了許多。
打完電話,見裡面再沒談話聲,阮芊寧這才敲了敲門。
“進(jìn)來。”
看到出現(xiàn)的媽媽和小嬸,夏暻寒朝著兩人點了點頭,隨即道:“醫(yī)生說一切都正常,沒什麼後遺癥。”
儘管剛纔聽到了,可兩人仍舊忍不住開心,笑著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夏暻寒,“剛動了手術(shù),未央一定要補(bǔ)充營養(yǎng),這湯下足了料,而且比較清淡正適合剛動完手術(shù)的人喝。”
“謝謝媽。”
“傻孩子,跟媽客氣什麼。”
看著眼睛上猛紗布的夜未央,阮芊寧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可那畫面閃得太快,以至於她根本沒能看清,可心卻在那瞬間突然抽痛了一下,好像自己遺忘了什麼。
見她臉色變了,溫雨琪立刻擔(dān)憂的問道:“大嫂,怎麼呢?”
精神恍惚的回頭,對上她擔(dān)憂的瞳眸,阮芊寧搖了搖頭,半晌才道:“沒事。我只是感嘆未央終於苦盡甘來了。”
見她面色恢復(fù)正常,溫雨琪眸色深了深,最終也沒追問,符合著道:“是啊!”
喝著湯,聽著他們對自己的心疼,夜未央突然覺得其實住院也沒什麼不好,能夠知道大家都是這麼的在意和關(guān)心她,心底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暻寒,我們給你帶了衣服,你先換洗下,未央這裡我們來喂。”
將手中提著的另一個袋子遞給他,阮芊寧又從他手中奪過湯碗,輕聲道。
“是啊!你快去梳洗一下。”
別人不知道,可跟他認(rèn)識了十六年,夜未央清楚這個男人的潔癖一點也不輸自己。一天的不洗手都忍受不了,更何況是不洗澡。
她有媽媽和小嬸的照顧,夏暻寒也放心,上難聞的氣味也卻是讓他有些受不了,接過就朝著房內(nèi)的浴室走去……
等夏暻寒洗漱好出來後,夜未央的湯也喝完了,那麼一大盅都喝完了。滿意的勾脣,照著這樣下去出院是早晚的事。
只等著眼睛的紗布拆掉了。
不久之後,夏逸凡也匆匆趕來,不過他的臉色相比較其他人就顯得沉重多了,對著夏暻寒使了個眼色,這才道:“大嫂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我就知道!禍害遺千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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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才從學(xué)校回來,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