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晚泣（3）

“咦？又開始下雪了！”戾霄跟黑久說話的時候，秦晚一直處於神遊狀態，看到外面雪花飄飄，她起身跑了出去。農閣速請坡差上

戾霄跟黑久都朝外面看了一眼，短短時間裡，地上已鋪上了白白的一層。秦晚就像個孩子一樣，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的接雪花玩。戾霄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又下雪了，要過年了呢！”黑久望著外面，略帶感概的說了一句。

“過年？”戾霄表示不能理解。雖然在半守了很久，卻並沒有真正的過過人類的生活，沒遇到秦晚之前，他生活是無比規律的，白天在半，偶爾出去做事，晚上回到公寓睡覺。對於人類的節慶日，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往年別家在過年慶祝的時候，他要麼跟黑久在外面抓鬼，要麼就一個人躺在公寓的大牀上發呆。

“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懂，以前你不在意沒關係，現在有主人在，我們今年就在主人這裡過年好了！”按照現在慕容忻的恢復速度，他們這段時間也只能住在這裡了。

秦晚這裡什麼都好，就是距離市中心有點遠買東西有點不方便而已。不過戾霄有車，一次去多買些回來也能解決了這個問題。

黑久已想到大家一起過年的熱鬧場面了。

戾霄自然不反對的，只要秦晚沒事，在哪裡都一樣。

“對了，你什麼時候跟主人好好談談吧，她醒來之後雖然什麼都沒問，但心中疑問還是很多了，可能是怕我們爲難才一直沒問的。”如果什麼事都沒有，他們一直瞞著秦晚也沒事。偏偏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還瞞著秦晚也太說不過去了。

“嗯。”戾霄點點頭，起身朝著外面的秦晚走去。

黑久不想打擾兩人，就跑去找鬱寧朝跟慕容忻玩去了。

秦晚雙手都凍麻木了，打算回屋裡暖暖，一轉身差點撞到戾霄身上。

“誒？老闆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嚇我一跳！”戾霄走路完全沒聲音，也不知道在她身後站了多久，她完全沒感覺到。

“有話跟你說。”戾霄說完的轉身進了屋子。他看到秦晚玩了半晌，她手都凍紅了，雖然外面環境很好，但還是太冷了。

秦晚乖乖跟著戾霄進屋子，屋裡很暖，她瞬間就感覺到了溫暖，但眼睛還是看著外面，大雪漂亮的畫面讓她覺得很舒服。

戾霄說有話跟她說，但兩人坐下後，戾霄卻沉默不語了。

“老闆，你要說什麼？”秦晚忍不住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戾霄語氣僵硬，卻已表明了他的態度，秦晚想問什麼他都會說的。

“真的？”秦晚有些懷疑，之前戾霄跟黑久還不願意告訴她呢，現在卻讓她隨便問了。

戾霄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我想問有關晚泣的事情可以嗎？”秦晚試探性的問道。

戾霄繼續點頭，“你問。”

秦晚想了一下，她知道戾霄跟晚泣是怎麼相識的，也知道他們是怎麼分開的，可以說最關鍵的東西她都知道了，那麼還有什麼是需要問的呢？

“你就說一下晚泣是怎樣的一個人吧？”晚泣爲了戾霄，寧願身容火海，日日夜夜承受孽火灼燒之痛。而戾霄對待晚泣也是一樣的，他一直等著晚泣，直到找到轉世後的她。按理說兩人應該是很相愛的吧？可是在夢裡她卻一點都沒感覺到。

“她……不愛說話，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戾霄此刻的表情有些迷茫，看著像是陷入了回憶中。

戾霄就是秦晚見過最少言寡語的人了，連他都覺得不愛說話的人，那晚泣是有多不愛說話啊？不過聯想一下夢裡看到的那個晚泣，渾身散發這一股讓人跟鬼都不敢靠近的高冷氣息，就算別人想要跟她說話，心裡都有些發怵吧？所以到底是她不愛說話，還是沒人跟她說話，這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但是她知道我在想什麼。”良久後戾霄又加了這麼一句。

秦晚撇撇嘴，覺得跟戾霄聊天真是壓力太大，她問一句他就回答一句，還一點修飾都沒有的直接說出答案，連延伸出另一個話題的機會都沒有。而恰恰她這時候又不知道要問什麼。她這次醒來，不是她矯情纔不問戾霄跟黑久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問什麼，雖然對晚泣跟戾霄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不是特別清楚，但在夢裡的幾個短暫畫面，直指重點，剩下的東西她完全可以腦補出來的。

戾霄擡眼看著秦晚，那眼神彷彿再說：你繼續問啊。

秦晚無言望著房頂，轉了轉眼珠子，她問道：“那你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晚泣轉世嗎？”似乎從開始相遇，戾霄對她就挺好的。雖然剛認識那會兒戾霄的態度比現在冷漠無情多了。

“不是，你就是你，不用在意。”戾霄不想秦晚一直那拿她自己跟晚泣去比較，晚泣是秦晚的上一世，可以說是過去式。雖然他一直想要找的是晚泣，但秦晚並沒有錯，她沒必要爲了別人的感受而讓自己心裡不舒服。

秦晚把戾霄這話在心裡反覆琢磨了無數遍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像跟她說，沒必要去執著她到底是秦晚還是晚泣。秦晚當然明白這個道理的，她跟晚泣的距離太遠了，就好比她跟戾霄之間的距離一樣。

她不想在意，可戾霄是因爲晚泣纔對她這麼好的，而戾霄對她的所有例外也都是因爲晚泣。這讓她如何不去想呢？

“如果我跟晚泣沒關係，我們就不會認識了啊。”秦晚說出這話後，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她暫時不想去想，或者是不敢去想。有些距離，從一開始就是永遠無法跨越的。

戾霄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秦晚就在他面前，她低著頭，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現在秦晚心裡應該是很難過的。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秦晚攬進了懷裡，動作非常溫柔。

秦晚的額頭貼在戾霄的肩膀上，戾霄的體溫很低，就像一個冰人一樣。但奇怪的是，她卻在他身上感覺到了無限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