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遺生微笑著點了點頭。
“真的?!”張天月驚喜過望,低頭抱拳便要致謝。
誰知人影一閃,朱遺生瞬間貼近張天月的身前,張天月滿臉驚愕,剛要張嘴說話,全身突然一震,朱遺生的一隻手已穿過了他的胸膛!
滿是血漿的手中握著一顆尚在跳動的心臟,而張天月的表情就此定格!
……
赤水宗。
李浪擡起頭,饒有興致地盯著美莎,半晌方道:“我看……你還是留在我這裡吧!”
美莎不解地道:“怎麼,你不怕聲敗名裂,不怕計成乃至天下人的報復?”
李浪呵呵一笑,道:“怕,當然怕咯!”
“那你爲什麼還要將我留在這裡?”美莎愈發不解。
李浪笑道:“我若送你回去,萬一你反咬一口,那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再說,我將你留在這裡,就算張天月那個老東西散佈謠言又有何懼,我只要將你藏好,然後來個死不認賬,誰又能奈我何?呵呵……”
美莎身子晃了晃,道:“李宗主果然想得周全。”
李浪得意地捋了捋鬍子,笑道:“我若想不周全,豈能活到現在?呵呵!美人兒,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保證一輩子對你好,否則……呵呵!”
美莎忽然笑了。
李浪一愣,道:“你笑什麼?”
美莎道:“我笑你太過於自信了!”
李浪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美莎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計府沒有留下訊號?”
“什麼?!”李浪大吃一驚,頭上冷汗直冒:“你,你竟然敢陰我?!”
美莎冷笑道:“算不上,我只是爲了自保而已!”
李浪恨得咬牙切齒,本欲發作,但轉念一想,卻又笑了:“呵,你這是在詐我麼?”
美莎道:“隨你怎麼想!”
李浪道:“哼,能在我李某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呢!差點讓你給誆過去了!”
話音剛落,李浪突然臉色一變,身形猛地一晃,將美莎擰起,二人如流星般竄入小院。
李浪將美莎扔在屋內的牀上,並順手點了她的穴位,令她既無法動彈,也無法出聲。
做完這些,李浪閃身出屋,將門輕輕合上。
李浪剛一轉身,便見空中正懸浮著一道身影!
“朱少主!”李浪滿臉堆笑,抱著拳道:“你怎麼纔來?你看,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出門迎接不是?呵呵……”
朱遺生冷冷地盯著李浪,也不說話。
李浪見狀,笑容逐漸消失,尷尬地乾笑兩聲道:“呵呵,朱少主,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這樣看著我?呵呵……”
“張天月死了!”朱遺生突然開口道。
“什麼?!”李浪吃了一驚,雖然他也想殺了張天月,但真的從朱遺生口中說出來時,還是覺得有些突然。
他本來已放過張天月了,可張天月還是死了,而這個消息又是朱遺生告訴他的,用腳趾頭都想得到是誰殺了他!
朱遺生嘴角一咧:“呵,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若是誤了大事,你有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砍!”
李浪後背直髮涼,嘴上卻硬撐著道:“嗨,你少嚇唬我!不就是一個女人麼,老夫玩過的女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多這麼一個有什麼關係?”
朱遺生冷聲道:“也許就是這個女人,不僅會毀了你,也會毀了大家!”
“沒,沒這麼嚴重吧?”李浪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把她交給我,我來處理!”朱遺生沉聲道。
“啊?”李浪一愣,道:“誰?要把誰交給你處理?”
朱遺生面露不悅,道:“少裝蒜了,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李浪笑了笑,道:“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啊,呵呵!”
“李浪,你真要爲了一個女人違抗我的命令麼?”朱遺生語氣變得凝重。
李浪笑著搖了搖頭,仍然很鎮定,道:“哎呀,我當然不敢違抗你的命令,但你說的那個女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美莎!”朱遺生冷聲道。
“美莎?”李浪一愣,道:“你說的可是靈水郡郡主計成的兒媳婦?”
朱遺生兩眼瞇了瞇,他都已懶得回答了。
李浪自討了個沒趣,自己打著圓場道:“計成的兒媳婦怎麼可能在我這裡?呵呵,這玩笑可別亂開喲,會死人的!”
朱遺生冷聲道:“你知道會死人,還不將她交出來?”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我……”李浪跳著腳大聲叫道,他是鐵了心不會承認了,誰來也不會承認!
就在他話剛說到一半時,空間晃動,兩道身影憑空浮現!
“計城主?!”朱遺生沉聲道。
來者正是計成父子二人!
計成陰沉著臉,冷冷地點了點頭,道:“朱少主,竟在這裡遇到你,真是沒有想到啊!”
朱遺生微笑道:“是啊,能在這裡遇到計城主,我也是沒想到啊,呵呵!”
李浪連忙接過話,笑著對計成抱了抱拳,朗聲道:“計城主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快請,咱們到大廳一敘!”
“哼,不必了,在這裡也是一樣!”計成冷漠地拒絕了李浪的邀請。
李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試探性地問道:“額,計城主,不知你到我赤水宗,所爲何事?”
計成道:“也沒什麼事,就是來帶我兒媳回去而已!”
李浪一愣,摸著腦袋道:“什麼意思?我,我怎麼聽不懂計城主的話呢?”
計大仁忍不住插話道:“爹,別跟他廢話了,不交人,咱們就直接幹!”
“休要多言,我自有分寸!”計成冷聲喝道。
計大仁被他爹這麼一呵斥,也只得閉上嘴巴不敢多言語。
“李宗主,今日有朱少主作證,只要你交出美莎,我立馬就走,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計成盯著李浪,一字一句地道。
李浪笑了笑,道:“計城主,你這一上來就讓我交人,你哪隻眼睛看到美莎在我這裡了?”
計成瞇了瞇眼,沉聲道:“李宗主,有些話不必挑明,你懂的!”
李浪搖了搖頭,道:“哎,計城主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我懂?我什麼都不懂,你自家的兒媳婦沒看住,卻沒頭沒腦地跑到我赤水宗要人,這要是傳出去,我李浪還如何見人?”
計成冷哼一聲,道:“非要到那一步麼?”
李浪脖子一揚,道:“我只是想計城主把話說明白些,莫要含沙射影,污衊好人罷了!”
“朱少主,你如何看?”計成扭頭望向朱遺生。
示遺生沉吟一番,道:“這是你與李宗主之間的事,不關我事,計城主不必問我!”
計成點了點頭,盯著李浪道:“最後問你一遍,交還是不交?”
李浪面色數變,但終究還是一咬牙,道:“什麼交不交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很好!”計成的臉色陰沉到極點,雙手緩緩擡起,周身靈力涌現。
“喲,要來橫的了?”李浪怪叫一聲,道:“來啊,你無故打上我赤水宗的門,這事說到哪裡都是我佔理!”
說罷,李浪往後退了一步,雙臂一振,兩道火龍浮現。
“額……”朱遺生擡起手,道:“兩位宗主,可否聽晚輩一言?”
計成與李浪同時將目光移向朱遺生。
朱遺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計城主說自己的兒媳婦在李宗主這裡,而李宗主又不承認,按理說,計城主斷不可能隨意污衊李宗主,而且還是拿自己的兒媳婦來說事,即便真有此事,傳出去的話,對計城主也沒半點好處,因此,我寧願相信計城主說的是真的!”
計成點了點頭,自是贊成朱遺生的話。
李浪卻不肯了,臉色漲得通紅,正待開口爭辯,朱遺生話鋒一轉,道:“不過嘛,李宗主也是一方大能,聲名顯赫,即便他真看上哪個女人,那也是她的福份,完全用不著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去擄掠計城主的兒媳婦,這事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得明白!”
李浪臉色一展,連連點頭,道:“對,對,沒錯,我又沒老糊塗,怎麼可能幹這種傻事?”
計成臉色復又陰沉下來,道:“朱少主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卻跟沒說有什麼分別?”
朱遺生笑了笑,道:“計城主稍安勿躁,依晚輩之見,你們爭論的焦點就是美莎,可是,美莎現在連人在何處都不知道,爭來爭去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且還會傷了兩家的和氣!”
計成眼皮抖了抖,牙關緊咬,朱遺生這傢伙怎麼有點拉偏架的感覺?
“那依朱少主所言,現在該怎麼做?”計成忍著怒火,道:“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吧?”
朱遺生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現在關鍵就是要馬上找到美莎姑娘,每過一刻,美莎姑娘可就多一份兇險呀!”
“爹,爹,他說的對,我,我就是擔心我娘子的安危,嗚……”計大仁哭喪著臉道。
計成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閉嘴,沒出息的東西!有我在,你慌什麼慌?!”
計大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頂道:“我當然慌了,是我的娘子有危險啊,又不是你的娘子!”
“啪!”一聲脆響,計大仁原地轉了一圈,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
“混賬!”計成臉色氣得煞白,道:“你再敢多言,我斃了你!” ?T Tκan?¢ Ο
計大仁捂著腫得老高的半邊臉龐,委屈的眼淚啪啪直往下掉,不過終是懾於老爹的威嚴,沒有再開口說話。
朱遺生道:“計城主息怒,令公子的心情我能理解,畢竟昨天剛訂的婚,今天就……唉……”
計成此時心都快要氣炸,朱遺生明面上是在安慰,實則是在火上澆油!
“好,今日算我計成魯莽了,給二位賠個不是!”計成朝朱遺生與李浪各自抱了抱拳。
李浪得意地笑道:“這就對了嘛,呵呵,不過咱倆也不是一般的交情,賠罪就不必了,太見外了!”
計成眼角跳得厲害,他真想衝上去將李浪那張討厭的嘴臉撕個稀巴爛!
“我們去別處找找,或許是她一時貪玩,迷了路也說不定!”計成自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朝二人又抱了抱拳:“告辭!”
說罷,拉著計大仁便要離去。
李浪卻叫住了他:“哎,計城主,你可得仔細點喲,你家兒媳婦美若天仙,在外面待得越久,可就越危險喲!”
“你什麼意思?!”計大仁氣得暴躁如雷。
計成用力將計大仁按住,冷眼盯著李浪道:“多謝李宗主提醒,不過,我也提醒李宗主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