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勳鬱悶了,他還記得前幾天弄墓碑的時候,蔚婷怎麼著也找不到那張照片了。
她哪裡會知道,那張照片在念伊進(jìn)入昏迷的第二天,就被張?zhí)煊咏o燒了,就連底片都刪了。
因爲(wèi)張念勳覺得,她一定不會死。
被非墨看的有點(diǎn)兒心虛,他嘴角都不自然的上揚(yáng)。“那個,非墨,照片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釋。”
非墨擺手。“不用解釋。你只要告訴我,念伊在哪裡就行了?!?
張念勳伸手拍了拍非墨的肩膀,然後想把他騙回家。“有什麼事情,咱……哎,哎”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個冷冰冰的手銬。
“哎,你,你這是哪兒來的?你怎麼還有這玩意兒?”
兩個人手上,一人一隻,他們兩個這下,是徹底的分不開了。
“好呀,你說回家就回家。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弄清楚事實真相,我不會把手銬放開?!?
張念勳這次是被他給打敗了,第一個電話就給非淋打過去了。
非墨不管他給誰打電話,他就算是給110打電話,他斷定,110來了也不敢給他們兩個打開。
誰來都不管用,只有讓他親眼見到張念伊,他才願意把手銬放開。
張?zhí)煊铀麄冓s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個人都坐在墓碑旁邊。
可是還沒有看到他們手上的手銬呢。
“哎呦,那個,非墨,你就別傷心了。。我們知道你難過,我們一開始也接受……”
張念勳無奈,他們哪隻眼睛看到非墨難過了?他分明還紂的很呢!
“哎呀,媽!你哪隻眼睛看到非墨難過了?他根本就不相信!
你看,他把我給拷起來了!今天什麼時候看到念伊,什麼時候才把手銬打開呢!”
話說在明白不過了,就是讓他們趕緊帶著非墨回家,把他帶到無菌室去吧。
蔚婷看看手銬,整個人也驚呆了?!胺牵悄?,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好好說嗎?你哪兒來的……”
張?zhí)煊永死垫玫氖?,你這招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方法,用的太爛了!
“非墨,你要想清楚。雖然念伊沒有死,但是絕對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完美。
知道念伊的存在,或許還不如你不知道來的好。”
他們來了說了這麼半天的話,非墨連頭都沒有擡,聽到張?zhí)煊诱f話,他才擡頭。
“我就知道,念伊她一定沒有死。只要沒死,比什麼都好?!?
這是一種莫名的感應(yīng),他總感覺,張念伊在某個地方,等著他。
“你跟我們來,就知道了?!狈橇芸戳藘鹤右谎郏虐l(fā)現(xiàn),這五年來,他和兒子的關(guān)係疏離了不少。
因爲(wèi)知道彼此並不是親生,所以他和非墨沉默的時候比較多。
佳琪的病情,也讓非淋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管非墨。
雖然還有兩個女兒,可是也不能因爲(wèi)佳琪的病,耽誤女兒們的工作和前途。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非淋親自照顧佳琪,親力親爲(wèi),不得不說,非淋真的是一個好老公。
若說佳琪不是一個好女人,可是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因爲(wèi)她嫁了一個好老公。
幾個人動身回了張宅,張澤和孫簡正在客廳裡坐著,這段時間因爲(wèi)忙碌,他和孫簡看上去,有些疲倦。
但是看到跟在蔚婷他們身後的非墨,還有他手上的手銬,跟和他分不開的張念勳。
兩個人瞬間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看來事情是徹底的瞞不下去了。
忙碌了這一個月,竟然白忙了。剛把念伊弄到家裡來,他就知道了。
幾個人二話沒說,坐著電梯直達(dá)三樓樓頂,從外面看上去,疊疊層層的玻璃房,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念伊,就在裡面。”張念勳指了指玻璃房的入口。
非墨有些激動,忘記解開手上的手銬就往玻璃房裡面跑。
張念勳被他一扯,一下子就趴在地上了?!澳?,你慢點(diǎn)兒!先把我解開!
裡面好多的彎路,你這麼橫衝直撞,會把無菌室撞碎的!”
非墨也一個踉蹌,回過頭來伸手一掰,就把手銬給掰開了。
在張念勳驚訝,不敢置信,懊悔,懊惱的情緒下,非墨理都沒理他,擡腳走進(jìn)了無菌室。
可是,卻又一次被人攔住。
“這裡是無菌室,你要換無菌服。不然,會把病菌帶給念伊。”
非墨擡頭看著張?zhí)煊?,他聽到他們說念伊死了他都沒有激動,這一刻卻聽說了無菌室,無菌服。
讓他心裡不是滋味,讓他心裡更加的顫抖。
在醫(yī)生的幫助下,殺菌,穿無菌服,整個過程下來,足足過了半個小時。
他,才終於擡腳進(jìn)入了無菌室。
玻璃並不是完全透明的,有一些模糊,他隱約能看到裡面有一個人躺在那裡。
腳步情不自禁的就加快,可奈何裡面回字形的構(gòu)設(shè)太多,他都感覺自己跟走迷宮一樣。
終於不知道繞了多少錢,他才走到了無菌室最中心,看到了念伊。
心跳加快,剛剛還鏗鏘有力的步伐,突然就跟泄了氣一樣,讓他走不動路了。
“念伊……”
他輕喃出張念伊的名字,可是,牀上的人一點(diǎn)兒都沒有反應(yīng)。
她一頭披肩長髮,五年的時間,足夠當(dāng)初開顱時剃光的頭髮長出來了。
身上穿著的,是醫(yī)院特製,每天都會殺菌的防菌服。
他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走到張念伊的跟前,又說了兩句話,在輕輕的搖搖他的胳膊,她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外面,從外面幾個人的眼神中,他能看得出來,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念伊。
可就算她不說話,沒睜眼,一直都在睡,非墨也在無菌室裡,呆了半天的時間,纔出來。
走到一樓客廳,衆(zhòng)人看到非墨下來了,勢必是有一番話要說的。
醫(yī)生便也不在此多留了,打算告辭。“每天觀察無菌機(jī)有沒有故障,我會天天來給病人打點(diǎn)滴,其他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蔚婷點(diǎn)頭,把張念伊接回家,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