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叫我出來幹嗎。”

沈洛敘一放學，就接到羽月的電話，硬是馬上要和自己碰面，現在沈洛玄剛到，兩個人在沈洛玄學校附近不遠不近的一家咖啡館裡。

羽月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看得沈洛玄不禁也跟著緊張著急起來。

“到底是什麼事啊。”

“其實是輝陽他……”

終於說出口了，結果被沈洛玄一激動打斷。

“是不是他要回來了。”

雖然不是真的，但是現在真的不知該怎麼開口，在看到樂萱這麼開心的笑容之後，但是，不能不說。

“不是……”

“他還要再晚很久嗎。”

“不是……”

“那……”

看著羽月不知不覺中變得嚴肅中帶點沉重的臉，一股至少不會好的預感從心間升起。

“輝陽他……”沈洛玄在羽月停頓之下也沒有插話，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被吊著，不知該往上還是往下，“其實他，在十天前，在美國出了車禍……他已經……死了。”

羽月看著沈洛玄過於平靜的表情，讓他更加擔心，試探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樂萱。”

“啊？什麼？”

彷彿剛剛從世界的另一端回來一般，沈洛玄的眼神看似呆呆的，深藏著羽月不願看到的太多傷痛。

“你剛剛說什麼，我好像可能聽錯了，你再講一遍好不好。”

“樂萱，我……”

明明是自己讓羽月重新講一遍的，結果卻沒有等到他後續的話，沈洛敘一下子激動起來，突地站起來，顧

不了周圍投來的奇怪的眼光，匆匆丟下句。

“我要先走了。”

羽月看著沈洛玄離開的背影，想追出去告訴她真相，卻沒有像輝陽一樣不惜背叛嵐家的勇氣，更沒有冒離開沈洛玄身邊的險的勇氣，最後只能自己愁眉深鎖，獨自痛心傷神，就算永遠職能做她的好兄弟，就算可能需要花一輩子的時間來安撫輝陽已經不存在的這個假象的痛。

他要的也只是在她身邊。

沈洛玄疾步走出咖啡店，不知爲什麼，就覺得不去輝陽過去曾經常去的地方不行，腦子裡出現了街心公園，和輝陽一起的中學，他家人沒有搬來前他一個人住的公寓……有目的卻又盲目地到車站，卻晃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只是看著一輛又一輛的公車經過自己眼前，默默地有水珠從臉頰一滴一滴滑過，周圍的人在看自己，可是自己，卻始終看不到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副狼狽樣。

冷靜下來，又沿原路回到咖啡館，羽月好似知道自己會回來似的，一直在那裡等著自己沒有離開。

突然想起，羽月瞭解自己，就像總是陪著自己的輝陽，心裡一抽一抽的痛不知該向何方發泄。

“樂萱……”

試著叫了一聲。

“我沒事。輝陽是你的親生哥哥，其實你一定比我更難受，卻還要擔心我，對不起。”

羽月無比心痛，沈洛玄對自己的顧忌只會讓自己更加心虛，增加自己更多的罪惡感，卻還要藏在心裡，將戲演到最完美。

“嗯……嗯……我知道你一直把輝陽當自己的親哥哥……”

“……”

是當作親哥哥，是

吧，可是在這之上，似乎還有什麼，是凌駕於家人的信賴，是超過家的安全感。

“……”

接下來兩人都是沉默，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晚了，羽月將沈洛玄送到藍楓大門口，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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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沈洛玄來說，渾渾噩噩的一個夜晚就在窗邊的發呆中度過，也許太過悲傷，或是淚水早已流乾，眼淚已經再也出不來。

一個一般的早晨，藍楓一樣的嘈雜的上學時間，剛到教室的男生們，總是在訴述最近哪裡的小女生比較優，昨晚的網遊又讓自己升了幾級之類的話題，只是所有不一樣的他們，在今天到教室的時候都看到了不太一樣的沈洛玄。

迷離的眼神，沒有精心修飾過的妝容卻更顯自然，自然中卻透露出女生獨有的味道，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都多看了這個班級中心人物之一，全年級第一的人幾眼，和平時的幹練精明不一樣，今天整個人像沒有魂一樣，班級裡的噪音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他的耳朵裡，他彷彿存在在另一個空間。

要一個女生扮成男生瞞過就在自己身邊的一羣人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沈洛玄現在的這個狀，沒有一點有心，沒有一個戒備，完完全全將本來的自己暴露人前，能進這個學校，這個班級的人自然不會是什麼笨人，沒有經過細膩的準備就想騙過他們，只能說是有勇無謀。

易天湛和往常一樣，早自修的時間是不會出現的。

葉威同樣打著自己的主意，根本沒打算阻止沈洛玄的自爆。

韓朔卻實在看不下去了，照沈洛玄這個樣子下去，自己爲了她做再多，犧牲再多也是無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