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節課瑪佩爾老師把魔族的形成史下半段內容說完了，接下來應該說到……”
“魔族形成史說完了？我看看，凡界的魔族形成史是怎麼說的。”
一個同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菲爾老師打斷。
菲爾翻開自己帶來的歷史書教材，那是瑪佩爾老師留給他的。
找到標籤所在，那是接下來應該要講的課程，關於天界和魔界的第二次大戰之前各族歷程。
往前翻了翻，翻到魔族形成史，菲爾皺著眉頭開始閱讀歷史書教材。
“路西菲爾曾經作爲大天使長統領所有天使，某天卻背叛天界，放棄神王賜予的‘菲爾’之名，改名路西法，帶著願意跟隨他的三分之一天使，發生暴動。那是一場鮮血四溢暗無天日的漫長戰鬥，最終神王帶領著剩餘六位熾天使還有其他無翼之神，合力將路西法發動的暴動鎮壓，趕出天界。”
“恩哼？被稱爲暴動嗎？”
“路西法就是在那時和跟隨他的天使們，改變了信仰，信奉狂暴和憤怒爲力量，光明神力變成黑暗神力，走向了墮落的深淵。被趕出了天界的路西法和墮落天使們無法回到天界，來到凡界，也就是魔族所在的東北大陸，生活了近千年。”
“之後又一次嘗試反攻天界，被戰鬥天使米迦勒提前識破他的意圖，帶著天界的無翼神和天使來到凡界，襲擊了路西法和墮落天使。這一次路西法和他的墮落天使軍團傷亡慘重，路西法還被米迦勒打成重傷，最後逃竄至魔界，投靠魔界的魔王哈迪斯……”
啪！
兩塊板磚厚的歷史教材被菲爾狠狠撕了幾頁紙摔在地上，本來長得就比較兇的菲爾此刻的表情更是能讓小朋友見著馬上嚇哭。源飛舞甚至敢打賭，菲爾用現在的表情跑上街隨便把路人攔下來，那路人絕對二話不說就把身上全部盧比奉上，絲毫不帶猶豫的。
“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
菲爾自顧自發怒，教室內倒是安靜得很，沒有人叨擾他。
當然害怕可能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
過了沒一會菲爾又邪魅一笑，把地上的歷史教材踹遠好幾米，用自覺最和藹的表情朝講臺下面的學生們道：“魔族形成史這一章歷史書上錯誤的地方太多，老師打算重新再說一遍，你們好好聽著。”
可是那個硬擠出來的笑容還是顯得很嚇人啊！沒有人笑著的時候眼神還是那麼兇的好嗎！
“首先，路西法背叛天界這個部分，歷史書上完全是在扭曲事實。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當初第一次天魔大戰，路西菲爾帶著天使軍團的中軍軍團，從中路正面迎戰魔界大軍，在魔界荒原爆發激烈大戰，那次的戰鬥直到現在仍然讓我感到熱血沸騰！我一路帶著天使們直線突進，連續擊退兩大魔神阿撒茲勒和貝利爾，所向披靡……”
“老師，怎麼說得好像你在帶隊戰鬥啊？”一個學生顫顫巍巍問道。
“我講課比較投入，你們能聽明白就行，再囉嗦滾出去罰站！”
菲爾瞪了那學生一眼，似乎對被打斷說話感到不爽。
那學生連忙低下頭，再也不敢和菲爾對視。
“但擊退兩大魔神之後，路西菲爾也受了不輕的傷，成功進入敵軍腹地的時候，終於遭遇魔王哈迪斯親自帶領的精英部隊，強如路西菲爾也感到有一些吃力。”
菲爾說到這裡，一位學生舉起了手，這是有學生要發問做出的姿勢。
畢竟自己是老師，無視同學的提問始終有些不大好，菲爾勉強點了點頭，那位學生這纔敢說話。
“這部分瑪佩爾在課上說過了。路西法可能就是在那一戰中敗在哈迪斯手中，被哈迪斯在心中埋下驕傲的種子，導致後來路西法背叛……”
“放狗屁！”菲爾從鼻子哼出不屑的氣音，“我還不至於無法從他手中全身而退！”
“老師，你又把自己代入了！”
“不要在意細節！讓我來給大家科普一下當初的事實！”
源飛舞把身子再坐直了一些，他對路西法大哥當年爲什麼落入魔界也很感興趣。
“天魔第一戰，路西菲爾和副手定律天使尤利耶爾統領中軍，戰鬥天使米迦勒和副手軍天使卡瑪爾統領左軍，告死天使加百列和副手魅力天使哈尼雅統領右軍，治癒天使拉斐爾負責救護傷員，神王雅菲爾養精畜銳準備迎戰哈迪斯。當中軍不斷突破吸引所有火力的時候，就是左右兩軍切入敵營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可惜……”
菲爾頓了頓，表情沒有變化，但源飛舞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淡淡的悲傷。
菲爾的悲傷一閃而逝，繼續細細講述當年的故事。
第一次天魔大戰發生在魔界，天界以壓倒性的優勢把戰局控制在魔界空間。戰場控制在魔界地盤，已經很足以證明天界的優勢。
天界的天使部隊所向披靡，直到中軍遭遇哈迪斯的精英部隊戰況才無比激烈。這時告死天使加百列帶領右軍順勢從右邊繞後，偷襲魔界大軍的背部，打了魔界大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左軍，卻是無緣無故中了埋伏，發出緊急求救的信號。當時情況大好的加百列見狀也只能暫時放棄優勢，帶領右軍前去營救。
中軍失去左右兩軍的掩護，受到的打擊更爲巨大，苦苦做著困獸之鬥，努力支撐著。
這時，治癒天使拉斐爾傳來神王的指示，撤退。
不惜一切代價撤退。
但是，如何能退？
左軍和右軍成功撤退了，而且非常輕鬆。
中軍卻是被魔界精英集團圍困，猶如深陷沼澤寸步難行，每退一步伴隨的都是無數高貴的天使的隕落。
最後關頭還是神王出手，將傷亡慘重的中軍救回天界，路西菲爾連那些死去的夥伴的屍體都沒有辦法帶離，離開的那一刻，眼睜睜看著他們成爲魔界爪牙們的美食。
天魔第一次大戰，以雙方都損失慘重作爲結果。
中軍的慘敗的罪名，最終由路西菲爾獨立承擔，被神王懲罰在路西菲爾的宮殿裡面懺悔，直至九個太陽同時下山的那一刻纔算完結。九個太陽同時下山的那一刻，一千年纔出現一次。
路西菲爾認罪，他虔誠地懺悔，是他的冒進讓中軍的天使們白白犧牲。
如果他不自傲地小瞧對手，如果他等左右兩軍到達位置才挺進，如果他不傲慢地非得和兩大魔神單挑……中軍的弟兄們，就不會白白犧牲。
懺悔的日子，路西菲爾根本不知道時間。幾天後，或是幾十年後，某一天，米迦勒來到他的身旁。
“神王懷疑是你暗通魔界，導致左軍中了埋伏。”米迦勒帶來的卻是這麼一句話。
“爲什麼？”路西菲爾想不明白。
“中軍激戰，大軍傷亡慘重，副手定律天使尤利耶爾重傷，只有你，輕鬆退回。”
“哈哈哈！好一個輕鬆退回！”路西菲爾咬著牙說。
戰鬥打響，他衝鋒在最前面充當斬荊披棘；宣佈撤退，他硬抗在末端寧死斷後。怎麼個輕鬆？
“我相信你，路西菲爾大天使長絕對不會這麼做！但神王，決定把當初活著回來的中軍天使，全部進行一次審查……如果沒能查出內鬼，只能進行一次大清洗，天界絕對不能允許有任何不純潔的存在。”
“我們爲天界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回來，雅菲爾她做了些什麼？憑什麼只責怪我們中軍！我不服！”
“我會盡力避免大清洗髮生，你安心懺悔吧。”米迦勒憂心忡忡離開了路西菲爾的宮殿。
那日之後，路西菲爾的心越來越亂，懺悔，還懺悔個毛？最終忍不住，私自取消還未到期的懺悔懲罰離開宮殿，召集當初隸屬他中軍帶領的天使，和一些願意支持路西菲爾的天使，前往神王的宮殿向神王訴說自己的冤屈。
而神王似乎早有安排，一衆天使和無翼之神在宮殿外頭把路西菲爾和天使們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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