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邊兒汗!這只是她做的一個夢而已,看把桑枝開心的。不過,門邊兒也希望自己能美夢成真。等雷剛回來了,他們就去結(jié)婚登記生孩子,該多好。
看著桑枝開心的模樣,門邊兒也不忍心往她身上潑冷水。雖然屋子裡開著空調(diào)很暖和,門邊兒還是給桑枝披上了一件皮草。她是孕婦,身子要比一般人嬌貴一些。平日裡什麼都得在意著,要不然對孩子不好不說,以後也有可能落下病根。
“二嬸,二叔跟雷剛都不會有事情的。目前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身體。”門邊兒抓著桑枝的手安慰道。
桑枝重重地點點頭,心情緩和了不少。
桑枝和門邊兒下去吃早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正已經(jīng)離開家門了。桑枝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林雅然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先回公司了。
“媽,爲(wèi)什麼我好幾天都沒看到爺爺啊?”吃飯的時候,桑枝有些好奇地問道。以前吃飯的時候門光榮經(jīng)常過來跟他們擠一塊,說是心裡惦記自己的孫媳婦。由於桑枝這幾天心情不好,一直沒注意這事兒。就在剛纔,桑枝突然想到昨天門邊兒對自己說的話,這纔想起來門光榮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吃飯了。
“這個,媽也不太清楚。聽他院子裡的幾個小兵說老爺子去旅遊了。這陣子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這心裡很慌亂,也就忘記了告訴你這事兒。”林雅然解釋道。然後夾了一塊肉放在桑枝的碗裡,“枝枝,你多吃一些啊。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這幾天你必須吃好喝好,養(yǎng)好精神,什麼都不要去想。”
“恩。”桑枝點點頭,心裡有了一絲失落。她本來想跟門正商量一下少庭的事情,可門正回公司了。後來想去找老爺子商量一下也行,誰知他老爺子也不在家。
林雅然看出了桑枝的不對勁兒,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她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找老爺子有事兒啊?”
桑枝點點頭,苦笑一下:“媽,昨天的新聞你看了嗎?”
“什麼新聞?”昨天晚上林雅然在房間裡跟門正聊了好長時間,根本就沒看新聞。難道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少庭和雷剛的屍體找到了。”桑枝很平靜地說道。可是她的心裡已經(jīng)開始波濤洶涌了。
“啊?”林雅然嚇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屍體?這怎麼可能?昨天門正明明告訴自己少庭和雷剛很可能沒有死的。
“你確定是少庭和雷剛的?”林雅然抓著桑枝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不敢確定。可能要等到屍體運回來才能確定。”桑枝好看的眉頭擰了一個疙瘩。
“恩。”林雅然點點頭,拿出手機給門正發(fā)了條短信:看新聞沒有,少庭和雷剛的屍體怎麼回事?
很快,林雅然收到了門正的回信:在我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jù)之前,此事先不要聲張。你只要安撫好桑枝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給我處理。
看到門正的短信,林雅然一顆懸到嗓子眼的心臟也就落地了。昨天晚上門正告訴她懷疑這件事情背後是個大陰謀。
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這些年門正雖然仗著父親,在生意上如魚得水,但是明著暗著的也得罪過不少的人。也許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並不是衝著自己兒子來的,而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們肯定是嫉妒自己的企業(yè)做得太大,所以想趁機搞垮自己。
但如果他們真的以爲(wèi)這樣就可以搞垮門正,那真是太可笑了。
吃過飯之後,林雅然建議門邊兒陪著桑枝出去走走。今天的陽光不錯,出去曬曬太陽,也許心情會更好一些。
桑枝這段時間整天賴牀上,確實憋壞了。所以並沒有拒絕林雅然的好意,拿著她給的那張銀行卡就跟著門邊兒出去了。兩個女孩子逛街,可是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呢。
很罕見的,今天帝都沒有霧霾。天空很清澈,陽光很明媚。幾朵棉花糖一樣的雲(yún)朵緩慢地在天空飄來蕩去,看起來悠閒極了。
門邊兒拉著桑枝進入一家商店,買了一大盒德芙巧克力。人在心情失落的時候,吃這個東西最管用了。不得不說,巧克力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的香醇彷彿能融化人苦澀的內(nèi)心,讓掙扎在痛苦邊緣的人們感覺到一絲甜蜜。
“二嬸,以後再想二叔的時候,就吃一塊吧。嘴巴里甜了,就不會感覺到內(nèi)心的苦澀。”門邊兒微笑著把巧克力塞到桑枝的包包裡,然後背在了自己身上。
“那我要吃成胖子,他回來會不會嫌棄我?”桑枝開玩笑地說道。說完之後,眼睛裡泛起一層薄霧。她扭過頭,看著匆匆行走的人羣,內(nèi)心有種複雜的感覺。
“他敢?沒聽說過每逢佳節(jié)胖三斤嗎?”門邊兒這話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現(xiàn)在正月還沒過完,帝都的溫度依然很冷,但是大街上除了桑枝和門邊兒兩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之外,其他人都穿著輕巧的呢子外套,甚至有些女人穿著超短裙和黑絲襪。
門邊兒扶著桑枝,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大街上人們的穿著,看見穿的極少的,也會發(fā)自內(nèi)心地替她感到寒冷。
兩人簇擁在一起,逛了一條又一條街,買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最後累得門邊兒實在拿不動了,只好拖著桑枝打車回家。門邊兒也是第一次爲(wèi)那些男人打抱不平。老婆或者女朋友出來逛街,買的東西都得自己拿。更過分的是,裡面每一樣?xùn)|西是買給自己的。受了一路子的累,你說冤不冤啊!
“二嬸,幫你提了這麼多東西都快把人累死了,快說吧,你要怎麼感謝我?”剛坐上出租車,門邊兒就嚷嚷著要回報。
“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桑枝寵溺地看著門邊兒說道。這一路上可多虧了這小丫頭啊,自己懷孕了什麼東西都拿不了,所有的東西都得她一個人扛著。
“恩,我看上你那件千鳥格呢子外套了。不如,你送給我怎麼樣?”門邊兒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看得人都不忍心拒絕。
“行,怎麼不行啊。這裡的衣服,只要你喜歡,隨便你怎麼挑!”桑枝爽快地答應(yīng)了。再說這些衣服本來就是照著門邊兒的身材買的,桑枝現(xiàn)在懷孕了根本就穿不上。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司機大叔正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們兩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桑枝看著司機大叔問道:“怎麼了?車子出現(xiàn)什麼問題了嗎?”
司機大叔搖了搖頭,說道:“車子沒有問題。可問題是,我還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裡。”
司機大叔話音剛落,兩人差點暈倒。她們兩個光顧著說話了,都還沒告訴人家司機目的地呢。
“我們要去軍區(qū)大院。”桑枝話音剛落,司機大叔的眼神都變亮了。軍區(qū)大院,在那裡住的可不是一般人啊!不過這也不奇怪,在這大帝都裡,一根電線桿砸下來,死了十個人,有九個是當(dāng)官的,或者幹部家屬。
“好嘞!”司機師傅話音未落,車子就開出去好幾米。隨後就聽到後面?zhèn)鱽黹T邊兒的尖叫聲:“大叔,你慢點兒,我二嬸懷孕了,經(jīng)不起折騰!”
“沒事兒,小姑媽,坐我這車你就放心吧!我開了六年車了,穩(wěn)著呢!”司機大叔自信滿滿地說道。
還別說,司機大叔這話可不是吹的。他的車卻是很穩(wěn),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速度,而且中途一點都不顛簸。桑枝都坐到家門口了,竟然有種沒坐夠的感覺。
“師傅,你這開車的技術(shù)挺不錯啊。”下車之後,桑枝跟司機閒扯了一句,沒想到司機師傅倒是拽上了:“那可不?不是我吹,想當(dāng)年我年輕的時候是個賽車手,是狼山的賽車冠軍呢。只是後來家裡出了點事兒,我發(fā)誓再也不塞車了。兩位小姑媽,你們要我名片不?下次出門之前打我電話,我就來這接你們。”
桑枝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接過來司機師傅手中的名片,笑著說了句‘謝謝’,然後就被門邊兒扶著回家了。
可是走進家門之後,原本美麗的心情再次挫敗下來,桑枝和門邊兒看著客廳裡擺放的兩具屍體,嚇得魂兒都快丟了。
“這是什麼時候運來的?”桑枝一根手指顫抖地指著地板上的屍體,說話聲音都變了。
“少奶奶,今天中午就到了。夫人和我分別給他們把臉擦乾淨(jìng),身上也擦了一遍,換了身乾淨(jìng)衣服。您和邊兒小姐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就過去跟他們說幾句話吧。”吳媽說完嘆了口氣。
桑枝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門邊兒就一把撒開她的胳膊衝了上去。然後就是趴在兩具屍體上大哭。買來的衣服散落一地。
吳媽因爲(wèi)擔(dān)心桑枝懷著孩子身子骨不方便,趕緊小跑過去扶住了她,也顧不上掉在地上的衣服。
“少奶奶,節(jié)哀順變吧。邊兒小姐想哭,您就讓她哭個痛快。可您跟她不一樣,您現(xiàn)在懷著孕呢,您不能哭。”吳媽只顧著自己說話,完全沒意識到桑枝已經(jīng)開始不對勁兒了。
她看著躺在地上蓋著白布的兩具屍體,身體越來越虛弱。突然眼前一黑,桑枝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少奶奶,少奶奶,少奶奶——不好了,少奶奶暈倒了!”吳媽扶著暈倒在地上的桑枝,扯著嗓子喊道。
門邊兒也顧不得趴在地上大哭,立馬跑過來幫著吳媽把桑枝扶到二樓臥室的牀上。林雅然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也匆忙趕了過來。門邊兒看到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腫了,估計是剛剛躲在房間裡哭過。
在門家當(dāng)了十幾年的保姆,吳媽也算是很有經(jīng)驗。不用林雅然吩咐,吳媽就知道打電話通知醫(yī)生過來。他們的軍隊有專門的療養(yǎng)院,療養(yǎng)院裡有很多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這些醫(yī)生要比社會上那些醫(yī)院的醫(yī)生靠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