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神殿中,金色爲尊,蘇輕盈在昏迷之中的時候,被換了一身金色的衣裙。
更讓蘇輕不悅的是,這衣裙雖然美麗飄逸至極,但,上面卻有一個神州大地上,人人都認識的徽章一個菱形的盾牌內盛開著一朵神聖的花,一根長矛,刺穿了花心,落在菱形的棱角之上。
這分明是光明神殿的徽章!
而她,並非是光明神殿的人!
她猜,給她換衣服的,應該不會是那位聖子,但不管是誰,不顧她的意願,亂換她的衣服,還換成這樣帶著身份標識的衣服,著實是令人生厭。
蘇輕盈坐在牀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纔將心中的不悅給壓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聖子那種修爲的人,還不是目前的她,能對付的了的,所以她想回大荒,只能曲線救國比如跟在魔門一樣,想辦法與對方談條件。
她就不信,像天休問那樣亦正亦邪,如仙似魔的人物,都被她說動,帶她回大荒,光明神殿的人,她會說不動?
而且,相比較而言,光明神殿在神州大地上,是正道門派,自詡正義,這樣的存在,往往更加註重自己的聲名和榮譽,也就比天休問那種對世人眼光無所謂的魔門更好對付。
想通這一點,蘇輕盈便也漸漸的平靜下來了。
她隱隱之中,已經察覺,離開大荒之後,有些事情,似乎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她似乎也沒那麼容易回到大荒。
想到這裡,她金色衣袍下的手慢慢收緊,清亮的美眸中是一片堅定不管回大荒的路,有多麼的難,她都會走到最後,一定、必須要回到大荒才行!??!
爲了不擾亂自己的心神,不動搖自己的信念,蘇輕盈不再胡思亂想,她起身,看到牀下放著一雙金色的長靴不禁皺了皺眉鼻尖這光明神殿的人,到底是多愛金色,纔將一個人,從頭到尾,全給套上金色?。?
此時她的,一點都不知道,在光明神殿,金色爲尊。
她穿上長靴,走動幾步,金色的輕紗裙襬隨著氣流而舞動,飄飄欲仙,很是好看,但凡女生,大多都喜歡這種飄逸的裙帶,她也不例外。可惜了衣裙上屬於光明神殿的徽章,讓她打心底覺得有些膈應因爲這是別人強加給她的。
所以,她就打算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這裡自然沒有她的包袱,所以她就在屋子內轉悠起來,找到衣櫃,拉開一看全是金色的衣服!!!
真是夠了!蘇輕盈簡直想摔門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蘇輕盈在心底暗自勸慰自己: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爲什麼要爲別人的錯誤買單?生氣的女人最容易老,爲了青春美貌,我忍我忍……
臥槽,這能忍?
在看遍衣櫃裡的金色衣裙,發現上面無一例外的帶著光明神殿的徽章之後,蘇輕盈終於徹底暴躁了。
‘嘭’的一聲將衣櫃的門給關上了。
她性情素來比較溫和柔軟,除非特別討厭哪個人纔會給對方冷臉,很少很少生氣可現在被擄來的憋屈,被強加上光明神殿徽章的鬱悶,以及不能回大荒的憤懣,積攢在一起,一併爆發,饒是她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
甩上衣櫃的門之後,蘇輕盈也不願再在這屋裡待下去,當即便把門拉開了。
有耀眼的陽光,順著被拉開的門照射進來,刺的蘇輕盈雙目生疼,讓她忍不住側首避開那日光,她果然是不怎麼喜歡天上那輪紅日的這讓她想到聖子那個卑鄙小人手指上的那輪紅日。
拉開門之後,是廣闊的青石廣場,門邊,和不遠處的走廊裡,都有身著白衣的光明神殿弟子站崗守衛。
而廣場旁,也有騎著高頭大馬的光明騎士在巡邏看上去這裡的守衛似乎挺嚴的?
蘇輕盈跨出門檻,關上門,向廣場上走去。
她精緻絕美、雪白妍麗的小臉上一片淡然,但其實揹負在背後的雙手裡,都冒出了細密的汗漬,她有些緊張,生怕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然而,一直到她走下臺階,走到廣場邊,都沒人制止她。
蘇輕盈心中狂喜,既然沒人管她,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光明聖大的走出大門,離開這裡?
這般想著,蘇輕盈便雙手背後,像模像樣的往前走著去尋找出路。
她不知道,在光明神殿,金色爲尊,正是因爲她那身衣裙,才讓一旁的守衛和光明騎士都不敢阻攔她。
她走了一路,暢通無阻,倒是真的暢通無阻,可是……這個該死的地方,也太大了吧!??!
她已經看到無數個圓形拱門,看到無數個假山,看到無數個連廊……要不是她現在是七階巔峰的高手,估計早就累趴下了,可是,走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她卻還是沒有看到大門在哪裡!
等再次走到一個拱門門口的時候,蘇輕盈終於意識到,自己指望這樣就能找到大門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於是她便在原地站定,思索了一下。
這時,正巧有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光明騎士從此路過。
而對光明騎士,蘇輕盈並無好感。
因爲之前,剛離開大荒,‘琴癡’曾帶著光明騎士追殺她與思遠,若是沒有‘琴癡’的追殺,怕是,現在她和思遠早就到了蘇恨天和白沉星想讓她去的地方了。
想起這中間的事,她就有些氣的牙癢癢。不過,說起來,天下四癡之一的‘琴癡’,她應該是死在了誅魔陣中吧?
她與天休問在魔門不可知之地蜃樓消磨的時間不短,消息有些閉塞,也不知道神州大地上有沒有‘琴癡’已死的傳聞。
蘇輕盈雖然不喜歡光明騎士,但這一刻,還是強撐笑臉,迎上去問道:
“這位……在下有些急事想要出去,又不小心迷了路,不知大門在哪裡?”她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只好這麼說了。
那隊光明騎士停了下來,全部下馬朝她行了個禮,驚的她後退好幾步,對方纔盯著她金色的衣裙下襬,恭敬道:“不知座上是哪位?是否需要屬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