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自然不會是鼠人的親切問候,而是一記接一記的兇狠攻擊
因爲體型的緣故,鼠人很明智的選擇了利用飛刀不停攻擊歐德賽,那些通體漆黑的飛刀此時正完美的演繹著一段只屬於他的華麗死亡之舞,伴隨著連綿不斷的寒芒閃爍,這些飛刀總是出現(xiàn)在一些令人猝不及防的位置——手肘與側肋的空隙處、腳踝處的動脈、後腦……一切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致命位置都是如此
可本來應該險象環(huán)生的場面,卻硬生生的被那名穿著破爛皮甲的男子打的改變了畫風,他懶散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看似毫無規(guī)律的胡亂劈砍總是能十分巧合的打掉一些致命的攻擊,而那一步三搖的彆扭走位也總是會恰到好處的躲過那些角度刁鑽的飛刀攻擊
“哦~哦~~”酒館裡開始逐漸響了起鬨聲,這是那些看熱鬧的酒客所發(fā)出的,他們在嘲笑著歐德賽的模樣,這哪裡像是在戰(zhàn)鬥,完全就是在胡鬧!簡直沒有比這再無聊了的戰(zhàn)鬥好不好?衆(zhòng)人想看的刀光劍影呢?想看到的血花四濺呢?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傻子在場地中胡亂的揮舞著一把難看的破爛彎刀!在他們眼裡,這明顯就是那個還未現(xiàn)身的鼠人在戲弄著這個傻子
但事實的真的就是如此麼?當然不是!那些有眼力的傢伙早就看出來,這其實是歐德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戲弄著自己的對手,就如同貓在戲弄已經(jīng)抓到的老鼠!
這讓隱在暗處的死神感到十分的惱火!他雖然是鼠人,但卻最恨別人把他和老鼠混爲一談!單就血統(tǒng)而言,鼠人和惡魔纔是親戚,而那些老鼠只不過是和自己外形有些相像的低階生物罷了!他實在無法容忍這羣蠢貨的無知,想到這裡,他不禁又加快催動了幾分自己體內(nèi)的魔力,隨著他體內(nèi)憤怒之火的熊熊燃燒,那些飛刀開始以一個更加猛烈的方式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隨著攻擊密度的加大,那些看熱鬧的酒客也終於選擇了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爲他們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開始逐漸跟不上那皮甲漢子的速度了,而那些開始就只能模糊分辨的鼠人飛刀更是徹底華爲了一道道黑色的流光,只是幾個呼吸之間,那原本看上去還有些滑稽的場面立時就變的詭異萬分
只看那穿著破爛皮夾的漢子接連不斷的擺出一個又一個古怪的造型,而每一次做出這種造型,那些黑色的流光又會很配合的“恰巧”從他身邊飛過,久而久之就給人一種錯覺,彷彿是他正在用那古怪的姿勢引導著那些黑色的流光在他身邊不斷飛舞環(huán)繞一般,而那名隱在暗處的鼠人只是在配合著他的演出的扔出一圈圈的黑色光華
就是傻子此刻也能看出,那名穿著破爛皮夾的男子身手絕對要高出那名鼠人數(shù)個檔次
“夠了!”一聲怒吼突然從吧檯方向傳來,這聲音雖然不大,卻震的在場所有人一陣眩暈,隨著那聲音的漸漸散去,本來正在激斗的歐德賽和死神也紛紛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死神,你先動的手,知道規(guī)矩吧?”一個少年從吧檯後面快步走出,此刻的他正一臉怒容的看向縮在一個角落裡的鼠人
“大人,我有任務……”死神蹲下了身子,然後十分不情願的揮了揮手,幾枚閃爍著璀璨光彩的金幣就那麼從虛空中顯形,然後緩緩的飄向了少年
少年伸手拿過那幾枚正向自己漂浮的金幣,用一種十分不甘的口氣嘆息道“可惜了,我本來想嚐嚐**滑肉的……”
酒館裡的人霎時間鴉雀無聲,滑肉?那不是鼠肉的另一種叫法麼?剛在號稱死神的鼠人面前這麼說,這少年明顯不會是一般人
果然,聽了那少年的這般話,死神也只是臉部稍微抽動了幾下,便默不作聲的消失在衆(zhòng)人的視野中了,顯然此時消失纔是解決尷尬的最好方法
這裡是巨帆,強者爲尊的地方,有的時候慫一點纔是活下來的不二法門!畢竟只要活下去,你總有找回自己面子的機會,但如果死了,誰還在乎你的臉面和尊嚴
“至於你……”少年看向了歐德賽“走吧,我們?nèi)メ崦媪牧模浀蒙洗文愠龊5臅r候,可是答應過給我?guī)б浑b魅魔回來的”
什麼情況!?
衆(zhòng)人感覺自己彷彿在那個瞬間吃了一萬隻地獄蠕蟲一般噁心,太欺負人了吧?原來你倆早就認識,然後來這麼一出坑了那鼠人一筆錢?太無恥了些吧?
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終究這裡還是那少年的地盤,所以按照人家的規(guī)矩辦也不算有什麼差錯,於是衆(zhòng)人就權當剛纔什麼也沒發(fā)生過,繼續(xù)開始喝酒閒聊,只是此時的鋸齒和橘子頭面色開始變的古怪了起來
“那位大人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鋸齒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也許是來找那個男人的?”橘子頭猜測著,然後毫不知情的抓起一塊橘子皮丟到了嘴裡咀嚼了起來,可他卻全然沒有發(fā)覺的樣子
“不,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看,這個男子我們都沒在七海聯(lián)盟裡見過……”鋸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疑惑的搖了搖頭,然後又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沒在七海聯(lián)盟裡見過,卻又認識大人?”橘子頭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顏色,然後就衝著酒保招了招手,匆匆結賬之後就彷彿逃跑一樣的溜走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那少年滿意的笑了笑“歐德賽,你的威力還真是不小啊,這麼多年不見了,光憑藉往日的名聲就嚇跑了我手下的兩個廢物”
歐德賽此刻正很隨意的坐在一張巨大的沙發(fā)上,十分頹廢的道“什麼名聲不名聲的,我早就不在乎了!現(xiàn)在回到這裡,我只是來尋求一個解脫!”
少年走到了歐德賽的面前,用自己的雙眼直直的盯著歐德賽的雙眼,然後很認真的說道“解脫?你想死麼?”
歐德賽也同樣盯著少年“難道你認爲我們現(xiàn)在這樣算是活著麼?”
少年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優(yōu)雅的輕輕抿了一口,隨著芬芳的香氣在口中瀰漫,他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絲懊悔
“你說對,我們不算活著……”他搖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讓那杯中的酒液漸漸的把香味揮發(fā)到空氣中
“當初,我們就不應該妥協(xié),如果那樣,今天也許今天我們還是六個人,還是那個雷霆探險隊……”
“現(xiàn)在也還有機會,不是麼?斷罪殿堂被人大鬧一場的消息,是你暗中放出來的吧?”
少年點了點頭
“所以,不是我想死,而是我們兩個都不願意繼續(xù)這麼活著吧,如果你當初沒有一點悔意,那你建立的這個聯(lián)盟就不會起名叫七海!”歐德賽走到了少年身邊,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酒杯,把那杯中剩餘的酒水一飲而盡
“粗魯!”少年微微皺了皺眉
“我可是海盜出身,你想我有多文雅?而且你一個海盜總頭領,七海聯(lián)盟的盟主,有什麼資格說我粗魯?”
少年聳了聳肩“對對對,歐德賽你不粗魯,是我達斯特·修蘭德文無理了,我在此請求您的原諒,這總可以了吧?”
歐德賽錘了少年的胸口一下“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