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世上除了尹果外已經一個親人也沒有，不過有陌生人閒著沒事給她父母兄長換石碑，四時祭掃……

肯定是他！是他做的！

不管是負疚也好，還是一些其他什麼理由，一定是他做的！

就算他當年作爲緝毒刑警沒做錯什麼，但父親和哥哥是真真切切因他而死，父母哥哥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不會想見到他，

他怎麼可以不經過尹家人同意就驚動亡靈換墓碑？

不要說他把墓碑換成漢白玉的，他就是全部換成黃金的她也不稀罕！

怪不得她會做那個噩夢……

她忽然一咬牙，將漢白玉底座上的果蔬貢品全部掃掉，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重新拿出自己的果蔬來擺上……

“爸爸，媽媽，哥哥，對不起，是晏晏不肖，害您們在九泉下不安，晏晏這就找人把墓碑換回來……”

她跪在墓碑前，把臉貼在冰冷的墓碑上，簡略說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說到最後，她落淚：“爸爸，媽媽，哥哥，尹果和那個人沒有一點關係，你們要怪就怪我這個不肖女好了，千萬別怪尹果，他是你們的親親外甥，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求你們保佑他無病無災的……”

在飛機上做的那個噩夢給了她很大的心理陰影。

這時候忍不住爲尹果求情：“我不會和那個人再有任何聯繫，我們已經正式分手了，他也承諾不再糾纏女兒……”

六年未來，她想要和父母說的話實在太多，跪在墓碑前絮絮叨叨不知不覺天已近黃昏。

守墓人過來，大概是尹晏晏紅腫的眼睛讓他有些動容：“這位小姐，天要黑了，你該回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

尹晏晏苦笑一下，站起身。

她跪的太久，膝蓋有些發木發麻，站在那裡揉了一會。

“大伯，這三塊墓碑是誰換的？”雖然心裡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但總想親耳確認一下。

“哦，是一位顧先生，他是你先生吧？當年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還爲你的三位親人做了水陸道場，爲他們超度……唔，墓碑也換成了現在這種漢白玉的，你可別小瞧這三塊漢白玉，這不是普通的品種，它們……”

果然是他！

而且還是以顧司嶼的名義！

尹晏晏不想聽守墓人講解漢白玉知識：“大伯，那原來的三塊墓碑呢？”

守墓人那張頗爲滄桑的臉微微一僵，怔了一怔，含糊過去：“姑娘，現在這三塊墓碑多好，原先的那三塊不過是普通的石頭，還找它做什麼？”

“沒有了？”尹晏晏緊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