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身體在那淡淡的幽光下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從上到下,找不到絲毫的缺陷,就如同一件完全的藝術品一樣,完美的無無懈可擊,若不是注意的話,很難發現在她的頸部以下細微的幾乎用肉眼辨別不清的異樣。似乎只是一細細地自然的紋路,浮在她的肌膚上。
皇上的雙眸慢慢的變得深邃,喉間也突然的乾燥起來,望著面前如藝術品般的誘惑,眸子深處的**快速的蔓延。
“你知道嗎?朕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顫顫的手一點點的拂過她,皇上的聲音低沉中帶著極力壓抑的沙啞。從三年前的那一個晚上,她就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夢,如今這個夢般的人兒終於真真實實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激動。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激起一陣陣的動盪,讓她本就沉迷的意識愈加的沉淪,而皇上那溫溫的氣息,直直地噴在她的臉上,引起陣陣的酥癢。
她並沒有聽清他說什麼,自然更不曾注意到他的自稱,只是本能地感應著他帶給她的信息。
雙手也本能的纏繞上他。
他再也無法壓抑,或者根本就不需要再壓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沉重的身軀壓向她。
“痛……”隨著他的用力,他身下的嬌軀痛呼出聲,帶著一絲埋怨,卻也隱著無法控制的……
皇上的臉色一喜,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動作,慢慢的,吻向她,看來,軒轅澈並沒有碰過她,她仍就是清白之身,從今以後,她只能是他的女人。他會有合適的時候,再將她接進宮中,而他卻絕對想不,,這次盡情的放縱要付出如何慘重的代價。
……
一處幽雅的閣院中。
深深的黑夜中,看不清它美麗別緻的風景,但是那帶著青草氣息微笑,那帶著清雅花香的流動,卻讓感覺到一種自我沉醉的迷戀。
小院中,很靜,很靜,正如這深夜中應該有的靜寂,除了大自然的聲息,便是人們鼾然入睡的聲音。
只是閣院的房間中卻仍就亮著光,透過那虛掩的窗戶一絲絲柔軟的光線淡淡的散出,射入那無際的黑夜中,投下的也只是一點一點的朦朧。
房間內,一個男子端坐在牀上,本來飄逸出塵的臉上,此刻卻只有沉重的痛苦與矛盾,雙眸直直地望著牀上仍就沉睡的人兒,不知道,她等會醒來,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今天,他做了他這二十多年來,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很清楚,他這麼做的後果,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後悔,爲了她,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後悔,什麼是猶豫。
微微的嘆了口氣,似乎是爲了釋放他心底那快要爆炸的鬱悶,也似乎只是想要感知到此刻的真實,他面前的燭光已經快要燃盡,
隨著他的氣息慢慢的搖曳,吹向牀幔下那沉睡的人兒,讓那本就美的恍惚的畫面更加增了幾分朦朧。
有誰能夠明白他今天晚上這麼做的真正目的?他很清楚,事情到了這樣的結局,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將她從軒轅澈的身邊將她帶去,根本不可能,這也是最讓他沉重的痛苦。
他明知道,無法將她從軒轅澈的身邊帶走,但是今天晚上,他卻仍就冒險將她從王府中換出,不是帶出,而是換出,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是一個,那就是……
“嗯??”牀上人兒低低的沉吟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猛然的驚醒,一雙眸子也快速地直視向她,身軀也下意識地立起,向著牀邊走去。卻沒有出聲,似乎害怕打擾了她,或者是害怕她太早的發現了他。
凌風慢慢地睜開雙眸,下意識地環視,入眸的,是一牀淡紫色的牀幔,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是她一直的夢幻。剛剛醒來的迷茫因爲眼前的景像,她微微的恍惚。
而她眼前的這個牀幔也是經過特別的設計的,不似古代的牀幔那般厚重,反而帶著現代氣息的那種輕盈,就如同她在清山時,自己設計的那樣。
古代的牀幔,是用一層厚密的布做成了,比做衣服的布薄不了多少,雖然可以成功地擋住蚊子,但是在那炎炎的夏日,卻會悶死人,所以她在清山的時候,特意的讓人編制了一種與現代的那種做蚊帳的布料一樣輕薄的蠶絲網,不僅輕薄,而且在那炎炎的夏夜中,還透出淡淡的涼意,非常的舒適,只是她的這種設計,只有慕容凌雲曾經見過,別人根本就不知道……
身軀下意識般地一僵,雙眸中的那層迷茫也快速地消失,想起,在她昏迷前看到的情形,心猛然的一沉。
似乎感覺到什麼,她的臉快速地側過,便正如她意料般地看到了牀前的慕容凌雲。
那一刻,她的臉上沒有驚喜,也沒有怒意,只有一種本能的害怕,慕容凌雲竟然從王府將她劫了出來,若是讓軒轅澈知道了,後果只怕……
“你醒了。”看到她將眸子轉向他,慕容凌雲淡淡的開口,只是看到她眸子間的害怕,臉色也微微一沉,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你不必害怕,軒轅澈沒有那麼容易發現。”沉沉的聲音,是在安慰著她,也同樣的是在安慰著他自己,不過,聲音中,卻仍就有著一種無法忽略的自信,他相信,師傅的易容術不可能會那麼輕易的被發現,那怕那個人是軒轅澈。
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只要軒轅澈喝了那杯交杯酒,剩下的便只有應有的纏綿,絕對不可能會發現,他身邊的那個‘她’是假的。
凌風微怔,突然想起,在她昏迷之前,看到過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當時,她甚至懷疑是她自己在照鏡子,只是此刻聽慕容凌雲一說,她立刻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雙眸直直地望向他,“你以爲,這樣真的可以瞞得過軒轅澈嗎?”輕輕地聲音,是隱不住的擔心,卻也帶著幾分期盼,她也希望這麼做真的可以瞞得過軒轅澈,但是以軒轅澈的精明,這種可能似乎很小,很小。
“放心吧,師傅的易容術到目前之止,還從來沒有被人識破過,更何況,我還在他們的交杯酒中放了一些藥。”慕容凌雲俊郎的臉上慢慢的浮出一絲安慰的輕笑,他要的也只是今夜,只要今天晚上能夠安全的過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凌風微微蹙眉,她自然能夠聽懂慕容凌雲的意思,他所說的藥,一定是那種春藥之類的,也明白一個男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判斷能力會自然的消減,只是,一切真的會按照慕容凌雲設計的那樣發展嗎?軒轅澈真的會上當嗎?
“那個女人,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凌風突然想起,那個女人的身材似乎跟她也很相近。事情似乎並非完全的巧計,慕容凌雲怎麼可能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與自己的身材那般相似的人?
慕容凌雲微愣,微微猶豫了片刻,才沉聲道,“她是我從一家妓院中找來的。”最重要的,她以前是賣藝不賣身。更確切一點的說,就是,她仍就是處子之身。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在一次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女人,心中也早就有了盤算,只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利用。
凌風的雙眸不由的圓睜,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他從哪種地方找一個女人來代替她,軒轅澈會發現不了嗎?
“其實軒轅澈與你也只不過幾面之緣,對你並不瞭解,瞞過他,並不是不可能。”慕容凌雲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慢慢地解釋。
“??”凌風的心再次的一沉,她承認,她與軒轅澈的確是只見過幾面,但是他卻不敢確定軒轅澈對她的瞭解有多少,就算真的可以瞞得過軒轅澈一時,也不可能永遠的瞞過他吧,想到此處,她便愈加的後怕,“然後呢,你以爲那個女人可以瞞得過軒轅澈多久?”
慕容凌雲的臉色瞬間的陰沉,卻並不是因爲意識到軒轅澈識破後的殘裂,而是因爲,那深深的不捨,微微的閉眸,他喃喃地低語,“只要一夜,便夠了。”說話間,微微側過臉,似乎不敢再直視上她。
他很清楚,以軒轅澈的精明,能夠瞞得過他今夜就不錯了,所以他早就跟那個女子約好,等軒轅澈上朝後,便讓她與凌風換過來。
他並非是想要放棄凌風,而正是因爲心中的不放棄,才讓他不得不去冒這個險,昨天晚上離開後,他便明白了凌風的初衷,在那樣的情形下,她之所以答應嫁給軒轅澈,完全是爲了救她,昨夜一夜的沉思,讓他左右爲難,他想要帶她走,帶她遠走高飛,永遠的離開這兒,但是,他卻不敢,不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因爲擔心她。
他知道,軒轅澈除了在京城的勢力外,還有一個極爲隱密的組織,這個組織根本沒有人知道,而他也只是在一次無意間發現的,而也正是因爲那次無意的發現,讓他明白了軒轅澈的可怕。
所以,他明白,他絕對無法帶著凌風離開,昨天晚上,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軒轅澈對凌風的那種勢在必得,他若真的帶著凌風離開,只怕不到一個時辰,軒轅澈就能找到他們,而那樣的後果,便只有一個,他與凌風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死並不可怕,而與她一起死,他亦是心甘情願,但是,他卻不能這般自私的讓她因爲他的魯莽而失去了生命,真心的愛一個人,並非絕對的佔有,也不是那種雙雙徇情的慘壯,而是能夠看著她好好的活著,更何況,還有寶兒,正在等著她。
所以經過一夜的深思,他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一個可以讓她少受些苦,一個避免讓她再次受到軒轅澈羞辱的決定。
凌風的身軀明顯的僵住,喃喃地低語道,“只是一夜?”似乎在問他,卻更似在自言自語,但是卻瞬間的明白了慕容凌雲的真正的用意。
他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只是爲了不讓軒轅澈知道她並非清白之身,只是,他從妓院找來一個女人,又是什麼意思,以此來激怒軒轅澈,讓他殺了那個女人,然後她便可以逃開?
只是以她對軒轅澈的瞭解,若是軒轅澈當時發現他娶的女人並非清白之身,只怕不會是殺死她那麼簡單吧?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會讓她生不如死,而在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中,他應該不難發現,‘她’並非真正的她。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慕容凌雲再次的解釋道,“那個女人以前是賣藝不賣身的。”他也想過,乾脆找一個真正的妓,女,想過以此來激怒軒轅澈,但是,他比凌風更瞭解軒轅澈,所以他不敢冒險。
凌風再次的微微一僵,美麗的眸子中,閃過複雜的異樣,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更不知道要以如何的心情去面對慕容凌雲。
她不是沒有想到,在洞房之夜,若是軒轅澈發現她並非清白之身,會如何的對付她,只是想歸想,她卻無法逃避,而她萬萬沒有想到,慕容凌雲,只是爲了她免受軒轅澈的羞辱,便冒著如此的風險,想出這種偷樑換柱的主意。
說不感動是假的,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爲了她,做出這樣的犧牲,那怕明知道她將要屬於別人的,卻仍就爲了她無怨無悔的付出。
她曾經以爲,自然委曲求全是爲了救他,可以略略的回報一下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感情,但是現在,她才發現,她完完全全的錯了,而且錯的太離譜,因爲,她到現在才明白,她爲他所做的一切,永遠不及他爲她做的萬分之一。
而她昨天晚上,所做的一切,也根本就無法騙過他,因爲他對她太瞭解,或者可以說,他太相信她。
或許一切早已註定,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兒,成了他的‘妹妹’,然後理所當然的接受著他的關心與愛護,讓他的感情越陷越深,而她也不知在何時慢慢的沉迷。
其實,他早就成爲,她來到這兒後認定的那個人,當然也是她活了二十幾年,唯一爲之動情的男人,她一直在等他,等他解決掉一切的麻煩,才娶她,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等來這樣的結局。
昨夜的她,亦是徹夜的無眠,爲他,亦是爲自己。當然,她也承認對他的那份感情中也有著這副身軀原來的主人的一些情感。
望著他那一臉的沉重,矛盾與不捨,她的心猛然的揪緊,揪緊,痛的讓她窒息,“爲何,你不乾脆帶我離開這兒。”她的紅脣輕啓,喃喃的聲音,突然的響起,但是那個聲音,似乎有些遙遠,似乎有些恍惚,而且還帶著絲絲的埋怨,此刻,
凌風真的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她說出的,還是這個身軀原來的主人說出的,只是感覺到心愈加的痛起來,似乎連整個的身軀也跟著痛起來。
慕容凌雲微愣,望向凌風的眸子中也多了一絲疑惑,卻仍就沉聲道,“我想,但是正如你昨晚說的,我還不夠強大。”沉沉的聲音,隱在他略帶自責的痛苦中,只是他在說這句話時,卻對凌風沒有絲毫的怨意,隨即臉色一正,一臉嚴肅地說道,“不過,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從她的身邊帶走。”
今日的妥協,並非他的退縮,而是因爲他珍惜他們彼此的性命。亦是爲了他們以後的幸福。
她絕美的臉上,終於扯出一絲輕笑,這個男人,平淡中,總會讓她有著料想不到的意外,她有時甚至會懷疑,他是不也是穿越過來的。
那顆不知是否完全屬於她的心,再次的痛著,只是這次,卻不再是那種沉重的撕裂,而是一種激動的欣喜,一種被感動後的揪痛。
她猛然的起身,快速地下了牀,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直直地望著她,紅脣再次的輕啓,“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本以爲一切都由不得自己選擇,但是卻沒有想到,上天卻給了我一次選擇的機會。“話語微頓,望向慕容凌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欣喜。
慕容凌雲微怔,疑惑地望著她,一時間,無法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凌風的脣角微微的上揚,讓剛剛的那個淺笑慢慢的蔓延,直直地對上他的眸子,一字,一字認真地說道,“今夜,我要嫁給你。”此刻,她不想去計較,她胸中那顆跳動的心是被誰控制,她只知道,面前這個優秀的男人,值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沒有那種古代女子的迂腐與死版,若真的愛的,便不會再去顧及到那些世俗的規定。
“風兒,你說什麼?”慕容凌雲愣愣地望著,略帶輕顫地問道,一雙眸子也不由圓睜,似乎有些無法置信。
“我說,我要嫁給你,雖然沒有任何的祝福,雖然也沒有人爲我們舉行禮儀,但是今夜我的全部都屬於你。”凌風一臉輕笑地說道,她不覺得那是什麼恥辱的事,反而,她覺得那樣的愛情純潔而神聖。
“風兒,不可以,除非我……”凌風這般的直白,讓慕容凌雲有些慌亂,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擁有了她,太過草率,太……
凌風的臉色故意的一沉,雙眸也慢慢的垂下,故做傷心地說道,“難道你嫌棄我,嫌棄我並非……”她當然知道慕容凌雲絕對不可能會嫌棄她。
“怎麼會,我怎麼會嫌棄你?”慕容凌雲愈加的慌亂,快速地擡起她的臉,讓她正對向她,看到她脣角扯過了一絲輕笑時,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雙臂一伸,緊緊的將她攬入懷中,他的脣緊緊的貼到她的耳邊,喃喃地低語道,“你永遠都是我心中那一塵不染的仙子,不管何時,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般的誓言,在此情此景下,只怕沒有人會不感動。
而凌風在微微的輕顫後,便緊緊的依在他的懷中,同樣喃喃地低語道,“所以,我要在今天晚上嫁給你。”若她的這一生,能有這樣的一個瞬間,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慕容凌雲攬著她的身軀再次僵了僵,似乎微微思索了片刻,才定定地說道,“好,我們今天晚上成親。”定定的聲音中,是他無法掩飾的激動,卻也隱著那麼一絲異樣。
凌風的臉上再次浮出輕笑,一臉幸福地應道,“好。”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慕容凌雲那深沉的眸子中也終於浮出一絲輕笑,卻慢慢的推開她,將凌風拉到了窗前,望到桌上正在燃著的燭光,雙眸微微一閃,對著凌風揉聲道,“你等我一下。”隨即走到一個櫃子前,拿出兩根紅色的蠟燭,擺在了桌上,一一的點燃。再從旁邊的一個躺椅上,取過兩個墊子,放了桌前。
然後拉過凌風,立在桌前,一臉認真地說道,“既然此刻沒有人爲我們證明,那麼我們就讓天地來爲我們做證,沒有人爲我們舉行禮儀,那我們自己來舉行,總之,就算再簡單,我也要給你一個儀式。”雖然他並非那般迂腐的人,但是,卻不想讓她有任何的委屈。
“好。”凌風又怎麼能夠不明白他的心思,欣然地應著,與在一起跪在桌前,他怎麼說,她便怎麼做。
慕容凌雲牽著她的手,緊緊地握著,似乎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對著僅僅擺放著兩根紅色的蠟燭的桌子,定定地說道,“好,我們現在就來拜天地。”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慢慢的變得溼潤,卻不知是他的掌心滲出的汗,還是她的掌心滲出的。
只是,此刻,雖然這般簡單的場合,兩人卻都是異常的激動。
慕容凌雲拉著她,對著桌子慢慢的彎身,非常認真的鞠躬,正如他想與她攜手一生一樣的認真。
凌風也是一臉的嚴肅,今天晚上,她已經拜過一次堂了,只是那次,卻是萬全的被強迫的,自始至終她都是被人控制著一樣,而這次,纔是她心甘情願的。所以,她並沒有把這種簡單的場合當成玩笑。而是很認真,很認真。
只是,當她正要與慕容凌雲對拜時,一個將士急急的跑了進來,甚至沒有敲門,直直地闖了進來。
“元帥……”只是看到面前的情形,卻不由的愣住,口中的話,也不由的僵住,只是呆呆地望著慕容凌雲與凌風。
慕容凌雲眉頭微皺,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惱怒,沉聲道,“何事?”
那個將士微微回神,愣愣的掃了凌風一眼,這才繼續說道,“元帥,出了點意外,不過,應該對元帥更有利。”
“哦?”慕容凌雲微微挑眉,“發生了什麼事?”
凌風也微微的愣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會比他們相像的更順利。
“皇上突然出現,將那個女人帶走了,這樣一來,也就不怕軒轅澈會發現什麼了?”那個將士略帶欣喜地說道。
只是慕容凌雲與凌風的臉色卻同時的一沉,似乎都同樣的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說,皇上將那個女人帶走了?”慕容凌雲冷冷地望著他,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似乎想要確定什麼?
“是呀,在賓客散盡沒多久,皇上突然去了王府,然後沒過多久,便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那個將士詳細的解釋著。
“然後呢?”慕容凌雲的臉色愈加的陰沉,冷冷的眸子中,隱隱的閃過一絲害怕。
“然後?”那個將士微微皺眉,“然後?然後皇上就帶著那個女人去了一個別院,接下來的事,屬下不說,相信元帥也明白了。”
慕容凌雲的身軀猛然的僵滯,一字一字慢慢的地說道,“他終究還是發現了。”
“發現了?發現了什麼?”那個將士本來就只是一名武將,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軒轅澈怎麼可能會讓人輕易的將她帶走,那怕那人是皇上,所以便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軒轅澈已經發現了那人是假的。”慕容凌雲沉沉地低語,似乎在對那個將士解釋,卻更似在自言自語,而立在他身邊的凌風,也非常贊同他的話。
“哦?”那個將士卻仍就沒有明白過來,再次喊道,“對了,皇上好像是拿了一件什麼東西去跟軒轅澈交換,那件東西好像對軒轅澈非常的重要,所以他纔會答應的。”
只是這樣的解釋沒有讓慕容凌雲有絲毫的放鬆,臉色卻反而愈加的陰沉,這麼多年來,他太瞭解軒轅澈,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被迫去與任何人做任何交易的,那怕那個東西對他再重要,他都不會去做那樣的交易。
皇上與他相處了那麼久,卻絲毫都不瞭解他,竟然拿著東西去與他交換,真是愚蠢。
只是,此刻,他卻愈加的肯定軒轅澈已經發現了,遂沉聲道,“軒轅澈那邊有什麼動靜?”
那個將士微微思索了片刻,才略帶猶豫地說道,“軒轅澈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呀,一直都待在王府中……”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的驚呼道,“對了,在皇上離開後,楚威握著一副畫像之類的東西,急急忙忙地出了城,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慕容凌雲的雙眸猛然的圓睜,握著凌風的手掌心中慢慢的汗溼,還帶著微微的輕顫,狠聲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個將士看到慕容凌雲的臉色不由的愣住,似乎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聲道,“大約一個時辰前。”
本來,他以爲皇上將那個女人帶走,會對元帥有利,所以便沒有急著回報,而是跟蹤了皇上,只是,看到元帥此刻的這個樣子,也明白了自己剛剛的失誤。
“一個時辰前的事情,你來現在纔來向我稟報??”慕容凌雲咬牙切齒地吼道,卻突然意識到什麼,快速地拉起凌風,急急地說道,“快點離開這兒。”
楚威出城的目的,他很清楚,一個時辰,對於常人來說,太短,太倉促,根本做不了什麼,但是對於軒轅澈手下的那幾個如同遊魂般的人而言,卻可以做太多太多的事,也足以讓他們找到這兒,而且剛剛回來的將士只怕已經完全的將他們暴露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儘快地離開這兒,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天下,能有什麼地方可以避得過,軒轅澈。
凌風同樣的意識地事情的嚴重性,快速地掙開他的手,沉聲道,“我們逃不掉的。”從慕容凌雲的臉上,她已經明白了一切。
慕容凌雲不由的僵住,“你想做什麼?”此刻她的拒絕,只有一個解釋,他太瞭解她,無需言明,他便能夠明白她的心思,隨即狠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我本來就是要回去了,不是嗎,只不過現在提前了一點時間而已。”凌風故意的說的雲淡風輕,只是,誰都明白,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的簡單。
“那不一樣。”慕容凌雲急急地喊道,“明天你回去,神不知,鬼不覺,軒轅澈也絕對不會傷害你,但是現在,卻……”
“對,是不一樣,但是卻勝過,我們雙雙逃離時被他捉住。”凌風的臉色一沉,冷靜的說道,若是她主動的回去,軒轅澈最多也只是折磨她,但是若是他們兩個人被軒轅澈同時捉住,她與慕容凌雲只怕死一萬次,都難消他心頭之恨。
所以,她此刻,必須要自己冷靜地做出,對他們最有利的決定。
慕容凌雲微微的頓住,他承認事情的確是如同凌風說的那樣,凌風若是此刻主動的一個人回去,他與凌風至少都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又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凌風去冒險。
“不要說了,我馬上帶你出城。”現在,也只能帶她去求師傅了,希望師傅能夠救得了她,雖然他知道師傅一向很少管世間的事,但是,卻從來都不會對他的事情置之不理。
他再次拉起凌風,不顧凌風的拒絕,急急地向外走去,只是兩人還沒有邁出房間,擡眸間,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時,不由的紛紛的驚住。
沒有想到,軒轅澈竟然會來的這麼快,讓她自動回去請罪的計劃落空,也讓慕容凌雲求救的計劃破滅。
“慕容元帥這麼急,要去哪兒呀?”軒轅澈慢慢的踏進房間,看到慕容凌雲與凌風緊緊的絞在一起的手時,冷冷的眸子瞬間的漫上一層冰,聲音亦是如同來自地獄般的陰冷。
“本帥去哪兒,只怕還沒有必要向你稟報吧?”
慕容凌雲下意識般地將凌風向後推去,似乎害怕軒轅澈會突然傷害到凌風,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這種下意識的動作愈加的激怒了軒轅澈。
軒轅澈的雙眸猛然的一沉,脣角扯出一絲冰人窒息的譏諷,“你去哪兒,本王自然沒有必要過問,只是你這般換走本王的王妃,王本是否應該問個明白呢?”
“你……”慕容凌雲頓時氣結,只是此刻,卻沒有話反駁,微微的停頓後,沉聲道,“軒轅澈,你的女人無數,爲何一定要是風兒?”他一直不明白,軒轅澈爲何一定要娶風兒,而且還不惜得罪皇上。
他可不相信是軒轅澈是真心的喜歡風兒,一個只把女人當做發泄的工具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女人真的動心。
軒轅澈冷冷的眸子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異樣,只是速度太快,沒有人發現,隨即直直地望向凌風,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因爲她招惹了本王。”淡淡的聲音中,隱著半真半假的曖昧,似乎有控訴著凌風的招蜂引蝶。
第一次見面時,她的刻意的僞裝便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在皇宮中的那一層冷冽,卻製造了太多的疑惑,當然,若是沒有那次在河邊的相遇,或者他很快就會忘記她的存在,但是,偏偏那天晚上,讓他發現了,她不同於平日裡的那種冷冽,而是她不曾掩飾的脆弱,那一顆,突然讓他想到了,他的父母剛剛去世時,他的那種脆弱。
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會獨自一個人去了戰場,就因爲他的一句話,‘慕容凌雲受傷了。’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感情會這般的深,只可惜,她的感情不是對他,那一顆的她,便完全的引起了他的全部的注意。
此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般千方百計的得到她,到底是爲了心底的那股征服,還是因爲……
“軒轅澈,我不允許你在我的面前侮辱她。”慕容凌雲憤憤的吼道,他的風兒怎麼可能去招惹軒轅澈。
“呵呵呵……不允許?”軒轅澈冷冷地笑道,“好,很好,敢在本王的面前說不允許的,不錯,”臉上的笑猛然的僵住,雙眸中快速地閃過一道寒光,“只是如今你在什麼身份說不允許?”
冷冷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眸子深處,看不出是嘲弄,還是殘忍。
“我……”慕容凌雲再次的語結,他無論何時,都不能明正言順地站出來保護她,能夠用的也只是一個哥哥的身份,但是這樣的身份此刻在軒轅澈的面前,卻成了一種嘲諷。
“呵呵呵……”軒轅澈再次的輕笑出聲道,隨即故做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本王差點忘記了,你可是天下最疼愛妹妹的兄長。”這就是軒轅澈,永遠都是毫不留情的揭開別人的傷疤,毫不猶豫的擊中別人的要害。
慕容凌雲的臉色青出泛著白,軒轅澈的話的確擊中了他心底的最痛,雙手不斷的收緊,收緊,似乎忘記了此刻還緊緊地握著凌風的手,將凌風抓得生痛。
“本帥的確不……”似乎豁出去一般,慕容凌雲突然狠聲地怒吼。
“對,哥哥是非常的疼愛我,但是哥哥疼愛妹妹那也是天經地義的,總不會錯的,王爺應該不會介意吧?”凌風卻急時的開口,打斷了慕容凌雲的話,微微的走向前,直直地望著軒轅澈,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只有一臉的平靜。
軒轅澈冷冷的眸子慢慢地對上她,望著她一般素淡的衣衫,雙眸微微的瞇起,她的嫁衣應該是換給了那個女人,而現在的衣衫很顯然是重新換上的。
想到她一直與慕容凌雲在一起,微瞇的眸子微微一沉,冷冷地說道,“僅僅是兄妹之情,本王自然不會在意。”語氣在兄妹兩個字上刻意地加重,“只是你確定,你與他,只是兄妹之情?”
這樣的話,平日裡,他根本就不會問出口,因爲,他從來都不是用別人的回答來斷定事情的人,但是,此刻,他卻毫無掩飾地問向她,是相信她?還是想要……
微微的一頓,凌風淡淡地說道,“要不然呢,王爺以爲還會有什麼?”她知道,她的回答在他看來,根本就無關緊要,所以,她模棱兩可的回答,再次將問題重新丟回給他。
“呵呵呵……”軒轅澈並沒有絲毫的怒意,反而再次的輕笑出聲,只是這次的輕笑,似乎不像剛剛的那般冰冷。慢慢的邁開步子,裝似無意的向她靠近了些許,看到她單薄的衣衫還算整齊,,臉上的冰冷,微微的柔和了些許。
“那麼,本王的王妃,能否爲今晚發生的事情做一個解釋?若是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似乎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本王的王妃似乎走錯了地方?”軒轅澈終於說出了重點,太過靠近的面孔,在凌風的面前慢慢的放大,他微溼的氣息也一點一點的噴在她的臉上,讓凌風突然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慕容凌雲的雙眸中憤怒快速地蔓延,拉著凌風的手快速地一帶,將凌風帶到她的身邊,也同時拉開了軒轅澈與凌風的距離。
軒轅澈的雙眸再次的寒,眸子深處,快速地閃過一絲嗜血般的狠絕。
“軒轅澈,你不必逼問她,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慕容凌雲亦冷冷地對上他。
只是,凌風被慕容凌雲拉開,剛剛被凌風擋著那個桌子,便直直地顯露在了軒轅澈的面前。
桌上的兩根紅豔的蠟燭,仍就微微的搖曳著,而先前的那根已經快要燃盡的燭頭卻橫在桌子的一角。
兩根紅色的蠟燭,這樣分開擺在桌上,一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爲若是爲了照明的話,會將蠟燭分開點,而不是這樣整齊地擺在桌上,而桌子前面的那兩個墊子,愈加清楚地說明了一切。
現在,若是再告訴他,剛剛他們沒有發生什麼,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
“哼,本王倒還真是應該細細地聽聽你的回答。”冷冷的一哼,他的雙眸卻仍就直直地望著桌上的那兩根紅豔的蠟燭。
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凌風猛然的驚住,剛剛慕容凌雲爲了與她拜堂簡單的準備的一些東西,如今看到軒轅澈的眼中,那不是火上加油嗎?
慕容凌雲也不由的驚住,只是此刻,他卻不想再逃避,因爲既然已經被軒轅澈發現了,便也逃不過了,如今再掩飾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好,既然你想聽,我就告訴你。”慕容凌雲毫無懼意地望向他,脣角反而扯出微微的笑意,似乎帶著一種輕鬆。
“慕容凌雲,本王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說,否則……”軒轅澈卻冷冷地打斷了慕容凌雲的話,一雙冷冷的眸子終究從桌子上的那兩根蠟燭上移開,只是卻是直直轉向凌風,目光是毫不掩飾的陰狠,而聲音中也是明顯的警告。
只是,卻沒有明白,他是想要警告,還是想要掩飾。
此刻,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想要聽到慕容凌雲的解釋,或者是害怕聽到。
慕容凌雲那幾乎脫口而出的話,不由的僵住,只要扯到她的事情,他就不能不猶豫,而也只有扯到她的事情,纔會讓他猶豫。
“軒轅澈,你到底想怎麼樣?”慕容凌雲咬牙切齒地吼道,他有些不明白,軒轅澈爲何會突然的打斷了他剛剛的話,既然要他解釋,爲何要威脅他?“所有的事情,都與風兒無關,是我進入王府,將她打暈後,帶出來的。你想做什麼,可以直接的衝著我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會想法設法的保護風兒,儘可能的讓她少受到一些傷害。
軒轅澈只是淡淡的掃了慕容凌雲,並不理會他那一臉的憤怒,也似乎絲毫都沒有在意他說的話,雙眸再次的望向凌風,思索了片刻,薄脣輕啓,冷冷地說道,“你,過來。”
凌風微愣,不知道他此刻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