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翌晨的臉陰鬱的如同臘月的天氣,心裡焦躁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小女人到底去哪裡了?總不會是真的隨風消失了吧?此刻的他被懊惱自責折磨的苦不堪言,剛剛擊碎玻璃而受傷的那隻拳頭不知不覺的又攥緊,剛剛凝固的血液因爲緊繃的力道過大,傷口崩開,血液又開始緩緩滴下。
這時候,紀翌晨的特別助理秦東旭一邊指揮其他的人搜索,一邊偷偷的觀察著急翌晨。
劍-梅康俗俗白俗。秦東旭是a城黑道大佬,一直是他在暗中幫忙處理一些紀翌晨不方便出面處理的暗中交易。比如上次姚省長郵箱中的那封“看姚省長如何玩轉(zhuǎn)五個情婦之!”的郵件就是他的傑作。
他與紀翌晨是發(fā)小,兩人交情不菲。紀翌晨對他有救命之恩,兩人之間的情誼已經(jīng)超出了親兄弟的範疇。所以,這些年他都一直在紀翌晨的背後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他,幫助他……
當看見紀翌晨拳頭上的鮮血直流時,他那一雙同樣泛著冷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走上前,清冷的聲線裡透著一絲關(guān)心,“大哥你不用過分緊張,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痹?jīng),在紀翌晨救了他的那一瞬間,他就把他當成了親生兄弟。一直以來,他便是這麼稱呼的……
紀翌晨未語,緊握的拳頭稍稍的鬆懈了點,眸中大擔憂與自責卻一點未減。
秦東旭露出錯愕之色,終是帶有一絲疑惑的問,“大哥,你大張旗鼓尋找的人是誰?”
“一個女人!”紀翌晨薄脣動了動,聲線有些乾澀,也有些沙啞。
“一個對你真重要的女人?”
這次紀翌晨沒有回答,確切的說,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女人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嗎?他不是一向淡漠無情嗎?怎麼會容忍有女人住進他的心尖?
可是,如果說小女人對他來說不重要。那麼此刻他心底因爲自責,擔憂,焦急交織成的疼痛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問題他不懂,也無法回答!
只留一臉茫然無措在俊臉上縱橫。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過後,搜索完了整條公路,還是沒有見到項一璇的身影。
紀翌晨惱怒的猛踢車輪,黑夜中只有涼颼颼的冷風,在助長他的焦躁。他衝著蒐羅隊的人大吼道,“今天早不到她,一個都不準離開!”
小女人你到底去哪裡了?怎麼短的時間你能去哪裡?紀翌晨慌亂的不像樣,幽深的眸子已經(jīng)不見了往日的從容鎮(zhèn)定。
秦東旭在心裡微微的嘆了口氣,也更加確定了剛纔的猜測。曾幾何時,他在大哥臉色看見過這般的慌亂與焦躁?又曾幾何時,一向傲人臨人的大哥會如此擔心一個女人?
看樣子,這個女人在大哥心目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這是可以肯定的!
正在他怔神間,紀翌晨已經(jīng)騰的一下子跳上了車。然後調(diào)轉(zhuǎn)車頭,在發(fā)動引擎的那一瞬間丟下一句話,“東旭,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本驮趧偫u他突然想到,小女人跑出來後,發(fā)現(xiàn)無地方可去,又折回去了。雖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現(xiàn)在的他不願放棄任何一丁點的希望。於是,他驅(qū)車往回趕……
傷心欲絕的項一璇到底去了哪裡呢?當然不會是憑空消失的。她只是心裡鬱結(jié)了濃濃的哀傷與委屈,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發(fā)泄一番。
她跑出去後,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手機又被那個殘忍的男人摔碎了。從這裡步行到市裡是不可能了,於是她往公路的另一邊,也就是大海邊走去。
公路上大批人馬的蒐羅大致方向的在小區(qū)往右的方向,而項一璇則是徒步往小區(qū)往左的方向走去。那些人自然找不到她。
深夜中公路上幽暗一片,周圍靜寂的讓人心裡發(fā)毛。偶爾有一陣涼颼颼的夜風襲來,吹在她的臉頰上,刮疼了那一張梨花帶雨般的臉蛋。然,臉頰上的疼痛,終究是疼不過心裡那抹疼痛。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搖晃晃的往海邊走去。此刻,她真的很想面對著那一片汪洋的大海而嚎啕大哭,她心裡真的好痛,好傷……
心裡明白,有人在陷害她。但是那個最愛的他,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相信了別人的陷害。這纔是最致命的傷痛!
最愛的那個他與姚靜怡擁吻跌倒在沙發(fā)上的那一幕,將像是一把利刃一樣,狠狠的凌遲她的心臟。一刀,又一刀,她痛的無法呼吸。心痛的她,絲毫不在意手肘處還在滴落的血跡,也沒有注意到身上有什麼東西掉落。
神情恍惚的她,更沒有注意到一直尾隨在她身後的那雙陰狠的眸子。沉浸在無邊無際悲傷中的她,甚至連身畔的公路邊突然躥出來兩個男人都渾然不覺。
那兩個賊眉鼠目的男人對視了一眼後,其中一男子用手中的啤酒瓶子猛地對著項一璇的後腦勺就敲了下去。
力道大的讓項一璇當場跌坐在地上,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滿眼的星星在閃爍,跳躍。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倒在冰冷的公路上。
另一名長相猥瑣,也就是之前送去照片的男子,拿出身後的麻袋,套在項一璇的身上,然後扛起她就跑。
一直尾隨著項一璇的那雙眸子,在看見這一幕後,得意的露出一絲詭異而陰暗的冷笑。那一張精緻而嫵媚的臉蛋上,滿是嫉妒與仇恨交織成的火焰。那一道火焰彷彿能夠灼穿麻袋,直直的烙印在項一璇細膩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