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可有不少貴族來祈禱。】灼華接著說【如果是那羣老妖怪,肯定早在力量被收回的時候就化作枯骨了吧?】
“咳咳!”塞西利亞乾咳一聲,打斷了眉來眼去的兩個人。
他有些吃味地說:“需要給你們說話的空間嗎?”
瓊熒點點頭,朝著他微微一笑:“好啊。”
眼神不善的看了灼華一眼,塞西利亞黑著臉走了。
“你……你能給我留一點活路嗎?”灼華無奈又無語的說,總覺著塞西利亞要殺了她似的。
“力量這種東西,是會隨著血脈傳承的。”瓊熒說的肯定。
灼華回想了下,發現來的大都是些年輕人,或者是些傳承不算太久的小貴族們。
而那些真正有地位的老貴族,卻一直處在隔岸觀火的狀態中。
灼華雙手按在沙發背上,斟酌再三才問:“你身體還能撐多久?”
瓊熒微怔,好笑地擡頭看她,卻撞進一雙滿含擔憂的眸子裡。
“怎麼突然問這個?”瓊熒失笑。
說著,她偏頭,躲開灼華想要摸自己額頭的手。
雖未直接碰觸,但灼華還是感受到了那一份已經遠超過正常人體溫的炙熱。
要不是她一直收斂著這份力量,只怕她身上的衣裳已經變成了一堆碳了吧?
“無妨。”瓊熒輕描淡寫地說:“我能撐住這份力量,只是黛安娜的身體太弱,所以纔會有一點排異反應而已。”
灼華嘖了一聲,皺眉看著她:“疼不疼?”
“還是說說之前的事。”瓊熒避而不答:“綁你的人是衛神者?”
灼華擰著眉,配合的說:“嗯,從紋身上看,應該不是假的,這羣人估摸著早有反心。”
人人都當衛神者是躲藏在外的女巫和其他勢力共同組建的,誰能想到教廷裡竟然也藏著這樣一撥人呢?
“我見到了盧塞爾。”灼華說:“教廷裡藏得這一批衛神者目測是以他爲首。”
而這羣人又分佈在他們的小院附近,行徑實在是可疑。
是不是好人另算,但能不能相信麼,打半折吧。
“那個紅衣主教?”瓊熒問,有點印象。
“對,之前在卡爾親王死的時候見過的那個。”灼華說:“他將這些事告訴我,想讓我轉告你,讓你阻止這一切。”
她學著盧塞爾當時的模樣,用一種哀憫的口吻說:“這持續千年的荒唐,是時候終結了。”
“然後他給了我這個。”灼華說,從口袋裡掏出一枚令牌交給瓊熒。
青銅牌上同樣雕刻著衛神者的徽章。
瓊熒看了一眼,伸手欲接。
指尖纔剛剛碰觸到那令牌的瞬間,那令牌便像是活過來一般,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朝著瓊熒小臂上撞去,似乎是要將那盾牌與火焰的印記刻在她的手臂上。
反手一握,將那令牌重新抓在手中。
那令牌一擊不成,泥鰍似得溜走,朝著灼華手臂上撞去。
Duang~
令牌砰的一聲被反震力撞飛,插在地板上顫抖兩下,不動彈了。
“這羣人一點誠意都沒有。”灼華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倒黴的令牌:“給個東西怎麼還自帶偷襲功能的。”
擡手,將那令牌召回手中,瓊熒反覆看了一眼,才輕輕將它撂在茶幾上。
“誠意夠了,拿著這個,可調派所有衛神者。”瓊熒說的淡定。
不過從這令牌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拉她們下水?
嫌棄的看著這令牌,灼華撇嘴,極煩這種硬拉人的做法。
“我看這羣人就是聲勢大,雨點小。”灼華說:“都這麼多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搖搖頭,對著瓊熒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
瓊熒一呆:“你是青蛙嗎?”
話題跳的是不是有點快了?
正說著正事呢,怎麼又扯到結婚上了?
“猜來猜去也沒什麼用。”灼華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道:“倒不如藉著結婚,將那羣老妖怪聚在一起,一網打盡得了。”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這位一定是想讓布萊克王國亡國!
甭管別人是哪撥的!她們現在一定是聖父聖子這一撥的!
對方要害的是聖父聖子,她們就要想法子滅了這羣人!
“一網打盡不用這麼費事。”瓊熒揶揄地看著她:“一個念頭就夠了。”
聖父像所及,皆是她的眼睛,皆是她的手腳,又何必費這種功夫。
想到她最近在不經意間給那些人下的暗示,灼華摸了摸鼻子,皺著眉說:“你是想,看那羣人自取滅亡?”
瓊熒微微一笑,眉眼平淡。
她要留在這世間,看著這些人,自食惡果!
灼華看著這雙如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的雙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www★тт kan★¢O
外面晨光璀璨,落在她眼中,卻沒能照出半點紋路。
“我做過什麼嗎?”瓊熒反問。
從始至終,除了讓灼華幫著傳幾句真話外,她什麼都沒做!
……
灼華是逃出那間屋子的。
她也不知自己爲何逃,許是那雙眼睛太過淡漠又太過清澈,勾起被她壓在箱底的那些記憶了吧?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個任務,她成了一隻鳳凰,一隻展翅九天的鳳凰。
那一次,她雖然成功完成任務,可卻眼睜睜的看著族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浴火卻難重生。
後來,她歷經百世,再無一次見過鳳凰。
灼華拍了拍腦袋,將這點突如其來的惆悵趕了出去。
“這兩件事又沒關係,亂想什麼?”灼華失笑,她又瞄了眼身後。
“還是快一點吧,被力量撐爆的滋味可不好受。”灼華嘀咕了句,晃晃蕩蕩地往外走。
才走到小院裡,灼華便愣住了。
她看著被裡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的小院,快步走到巴利面前,對著他皺眉冷喝:“你們想做什麼!”
“伊芙大人。”
這位月輝騎士團團長冷漠地頷首:“月輝騎士團奉教皇之名保護聖女大人。”
他說著,對著門口的方向揮手。
擋在那裡的騎士立刻讓開,擺出了一副‘絕不會限制他們自由’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