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著手套的手挑起根本動彈不得的童瑾瑄的下巴，言語很是無情：“你們不過是我製造出來，承載她的容器，既然知道逃跑就應該知道結果。你應該慶幸，你屬於最趨近於完美的試驗品，否則，結果只能和她們一樣，徹底銷燬。”

童瑾瑄打了個哆嗦：“我不想死！不是，不是還有紀容羽嗎！她不是也活著嗎！她不應該更適合嗎？”她纔是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躺在手術檯上的人！這是原著，這是命運，救她替代她受罪，就是她的宿命！

林徵瞇起了眼睛：“看來你知道了很多事情。03，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趨近完美。你說的對，如果沒有她，你肯定就是最終產品。不過，你現在的價值依舊很大……比如說，萬一紀容羽不合格，你完全可以作爲一個調節品……”

童瑾瑄的瞳孔收縮，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這個瘋子！”童瑾瑄搖著腦袋，她的異能根本調動不起來，只能孱弱地流淚：“我們，我們到底是你的女兒啊……”

林徵冷笑一聲：“如果不是爲了她，你們根本不可能被創造出來！你們的存在，都是爲了她！就好像用細胞克隆可移植的臟器一樣，你們不過是我製造出來，讓她重新復甦的人體器官容器！收起你的小心思，成爲她，這是你唯一的價值！”

“她早就死了！”童瑾瑄被林徵的氣勢和恐懼驚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就算經歷過了末世，就算見識過了血淋漓的殘酷，但是她也同樣見識過在末世實驗室之中成爲小白鼠們的異能者悲慘的模樣——那比成爲喪屍還要令人絕望。加上編號03十多年在實驗室不見天日，以及無情和無止境的沒有底線的調試，測試，改造，那刻入骨子裡的排斥和懼怕讓她也受到很大的影響：“就算你將她死去的身體冰封起來，就算你將她活著的大腦培養了起來，可是她已經死了！”

這，就是編號03看到的最後的真相。

除了這個幸運又不幸運的被拋棄的編號01，其他第一步沒有被銷燬的編號製品都知道，她們受的一切苦難，實驗，調試，測試，都是爲了讓她們變得更加完善。所以再苦再累，不少單純的她們還是想要堅持下去，只爲了成爲完整。

可是一個個的失敗品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半成品編號03是所有制品中相對最令林徵滿意的存在。她也以爲自己是不一樣的，是最可能延續父親執念的孩子，可是一次巧合，她進入了因爲急事沒有被林徵徹底關上的機密室，看到了那個在培養液中彷彿還在呼吸的大腦，看到了在冰櫃中栩栩如生的和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屍體，看到了那在光腦屏幕上不斷跳動的配對數據……

然後，在林徵回來之前，編號03帶著另外兩個最趨近於完美的編號07和編號12逃走了。可是編號07和12甚至根本達不到半成品的水準，在失去了實驗室維持藥劑的前提下，畸形的異能根本無法戰鬥和維持各自迅速消耗的生命力，連一個禮拜都沒有堅持下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