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輕輕撫摸著這扇石門, 手下的觸感是歲月留給它的痕跡,
“這門要怎麼開?”
石門上面除了坑坑窪窪的痕跡外,幾乎沒有任何能觸動石打開的機關, 就連石門的周圍也讓她仔仔細細查找一遍。
金小錢擡起拳頭就想朝著石門砸去, 可卻在季顏諷刺的話中停下了動作,
“果然是蠢貨, 你以爲在這種地方, 用暴力就能解決了麼。”
金小錢臉色陰沉,
“你什麼意思?”
季顏揚了揚下巴,
“字面意思, 別告訴小爺,你蠢的連這都聽不懂。”
在季顏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 金小錢的拳頭便朝著季顏打去, 卻又在下一刻穿透了他的身體,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顧言有些不悅的看著金小錢,
“別鬧了, 再鬧就給我滾。”
雖然他的臉色依舊不怎樣好看,卻還是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顧言瞥了他一眼,她憑著多年拯救精神病的經驗,已經可以肯定不管是上個世界的傻子,還是這個世界眼前和傻子長得相似人, 他們倆都有人格分裂, 可是這會不會太湊巧了?
顧言抓了抓有些凌亂的短髮, 決定暫時拋開這個問題, 等系統重新啓機了在去問它, 現在最關鍵的是眼前的石門該怎麼打開。
顧言睜大了眼睛,試圖找出周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直到眼睛有些酸澀,才眨了眨眼睛減輕它的疲勞,她有些煩躁的把本來就沒有多整齊的頭髮揉的更加凌亂,這根本就找不著啊。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語氣帶著一絲興奮的說道,
“誒!我想到了!把血滴在門上!說不定能打開!”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摸出了一把美工刀,對著自己的左手比劃著。
季顏“噗嗤”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笑,
“玄幻小說看......”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打斷,看著眼前敞開的石門,季顏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石門上的血,久久回不過神,最終喃喃道,
“竟然真有用。”
顧言心中的不安,在看見空闊的石室正中央的石桌上所擺放一個木盒時全都煙消雲散,她眉眼彎彎的靠近了石桌。
石桌上的的木盒顏色深的幾近黑色,樸素的幾乎沒有花紋,木盒散發著清幽的香味,一眼便能看出木盒的品質十分的好。
顧言盯著木盒的眼睛正發亮,
木盒的材質這麼好,裡面的東西也壞不到哪兒去吧。
想著,她伸手拿起了石桌上的木盒揣在懷裡,嘴角的弧度漸深,眉眼間盡是笑意,她轉身對身後的一人一鬼說道,
“我們走......?!!”
顧言一臉驚悚的看著周圍正向他們靠近的滿地蟲蛇,進來的石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金小錢正一臉狠戾的的踩著不斷靠近毒蟲,顧言回過神來,把金小錢叫回自己身邊後,朝四周甩出了幾道火符,火舌瞬間吞噬了滿石室的蛇蟲,整間石室盡是燒焦的味道。
火焰熄滅後,四周的石壁突然出現了一人多高的洞口,洞中傳來了嘶啞的吼聲。
沒一會兒,洞口處出現了一隻血肉模糊的怪物,和最初碰見金小錢的那隻怪物一模一樣,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看著不斷冒出來的東西朝著他們靠近,顧言死死的捏住了手上的符,正準備甩出去時,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衣兜裡掏出了美工刀,一臉憐憫的遞給了手中空無一物的金小錢,
“拿著吧,好歹不要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死了。”
金小錢看著那把美工刀冷哼了一聲,擡起手,一拳砸向了一隻接近他的怪物,瞬間腦花血肉四濺開來。
顧言一邊默默地把美工刀收回了衣兜,一邊甩出符咒。
變態。
怪物不知疲倦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來,濃濃的血腥味和肉燒焦的味道在石室裡面瀰漫著。
金小錢滿身全是血肉,季顏飄在石室中尋找著出口。
顧言右手中拿著的符咒,還未被甩出去,便落在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右手手臂,皮膚下黑色的陰氣已經擴散到了整隻胳膊,陰冷的氣息帶著刺骨的寒冷,右手已經凍的沒了知覺,如果陰氣蔓延到全身,她必死無疑。
她咬了咬脣,左手加快了甩出符咒的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刺骨的陰冷氣息幾乎快吞噬了她右邊身體,意識變得有些模糊,顧言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她後退了幾步靠在身後的石桌上,支撐著自己有些無力的身子。
飄在半空的季顏這時才發現了顧言的狀態,
“你把驅鬼符用在自己身上看能不能壓制的住。”
顧言默默的點了點頭拿出驅鬼符當著季顏的面貼在自己身上,儘管這道符已經對她沒了用,早在,到達石室之前她就偷偷的在自己身上用了好幾道能壓制住陰氣的符咒,剛開始還有些效果,直到來到這裡面,陰氣完全不受控制的開始蔓延,現在當著季顏的面貼道符,也只是爲了讓他安心。
顧言衝他翻了個白眼,
“有時間磨蹭還不快去找出口。”
季顏抓了抓頭髮,一邊嘟嚷的“這麼有精神看來沒什麼大問題”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四周任何一個有可能隱藏出口的地方。
就在這時,包圍著顧言和金小錢的怪物盡數退去。
顧言鬆了口氣,無力的跌坐在地,金小錢退到她身邊來,帥氣的臉上粘上了鮮血,眼中嗜血的光還沒來得及褪去,他滿臉陰沉的盯著她的右半邊臉。
顧言撫上右臉,微微嘆了口氣,陰氣已經蔓延到臉上了,再找不到出口,估計那木盒的東西就成了她的陪葬品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
詭異的聲音突然在石室中響起。
“傻子,你帶母雞來了?”
顧言愣了愣,嘴中的話脫口而出,知道金小錢一臉煞氣的盯著她時,才反應過來,淡定的擡眼朝著四周看去,
“看來這石室裡還養著母雞。”
話音剛落,一張慘不忍睹的大臉突然出現在了顧言面前,顧言嚇得反射性把手中的驅鬼符甩了出去,那張臉瞬間消失在了她面前,卻又在下一刻,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或許用鬼來形容她更爲恰當。
而在那紅衣女鬼的腳邊還跟著一個嬰孩,赫然是在地道外的那間房中的鬼嬰。
“鬼嬰的媽!”
季顏有些失控,顧言她就連鬼嬰都沒辦法對付,現在有它母親也在這,就更不用說了,別說顧言會死,就連他估計也活不成。
“怎麼可能?鬼嬰不是有實體麼?那女鬼的身影是透明的吧。”
顧言詫異的望向一邊的季顏。
季顏語氣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鬼嬰,是在女鬼死的那一瞬間,怨氣最強烈的那一陣誕生的,說是鬼嬰其實怨嬰更爲合適,它並不能算人,只能算是非人非鬼的怪物罷了。”
隨即,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兩個的怨氣都挺強的,那紅衣女鬼估計剛一死就成了厲鬼,那小破孩看起來也吃能很多人。”
顧言有些苦惱的看向不遠處正笑的慘不忍睹的一鬼一怪,嘆了口氣,
“我只希望我死後,那破小孩別把我的屍體啃的零零碎碎的。”
季顏翻了個白眼,臉上絲毫沒有一絲緊張,
“有時間擔心這個,還不如想想現在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原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一鬼一怪,分別朝著他們衝來,紅衣女鬼直直的朝著季顏飄去,一臉貪婪,而鬼嬰朝著顧言和金小錢兩人快速的移來,笑容扭曲了原本的天真無邪的臉,它裂開嘴,尖利的牙齒閃著寒光,口水不斷的滴落在地。
顧言靠坐在石桌邊幾乎已經沒了力氣,只有依靠金小錢來對付它,可是,
臥槽QAQ她是比較香甜可口還是怎麼的,這小破孩怎麼一直朝著她撲來。
顧言費力的躲開鬼嬰的攻擊,一臉苦逼。
“噗嗤,看來它挺喜歡你的。”
不遠處對付著紅衣女鬼的季顏還不忘嘲笑著顧言。
金小錢不斷的朝著鬼嬰攻去,直到有好幾次把鬼嬰打傷,。
時間迅速的流逝,兩人一鬼也傷的越來越重,
季顏退到了石桌邊,和同樣已經無力動彈的顧言靠坐在一起,女鬼也被季顏所傷,此時飄在半空虎視眈眈的盯著季顏,卻並不慌著上前,她正等待進食的機會。
“噗嗤,你都快成黑臉包公了。”
季顏虛弱的嘲笑著顧言。
“嘖,那女鬼現在目光熾熱的看著你呢,你就從了她,給他們一老一小,當丈夫當父親吧。”
顧言有氣無力的諷刺回去。
“現在天估計快要亮了吧。”
“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太陽。”
身體裡的陰氣幾乎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刺骨的寒意讓她緊緊的環住膝蓋縮成了一團,金小錢仍然和鬼嬰對持,比他起身上的傷,鬼嬰甚至傷的更重。
明明是個普通人,不僅沒有因爲被鬼嬰抓傷而陰氣入體還能重傷鬼嬰。
也就在這時,或許紅衣女鬼突然母愛氾濫,一揮手一股濃濃的黑色陰氣朝著金小錢襲去,金小錢來不及躲開,直接硬生生的受了這股陰氣,他後退了幾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邊流出了一絲鮮血,就算他渾身的煞氣暴漲,卻也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已經傷了心肺,此時能一動不動站著,已經是強撐的了,只要他一動恐怕會直接倒下。
顧言眼前有些模糊,意識也有些消散,在心中苦笑,
看來她們幾個還真會死在這破地方。
在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