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還對他心存怨念的訣衣有些慌了，他沒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雖然他的確想要舒寧死沒錯，但是他並沒有想他這麼輕鬆地死。

或者說，他真的怯懦了，因爲季洛不會原諒他了。

裡間的季洛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等她夠到金簪之後，吃力地撿起來，狠狠心往自己的手臂上扎去，痛，但是卻能讓她暫時清醒。

她踉蹌著走了出去，卻看到了她一聲都不想回憶的場景。舒寧滿臉是血，面上卻無比安寧的樣子，見到季洛之後，他有一瞬間的難過，難過季洛要親眼目睹他的死去，難過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與她一同做，難過......

他想要微笑，讓季洛記住他最美好的樣子，但還是失敗了，因爲鮮血的回灌令他十分痛苦，但他還是輕啓脣，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愛你。”

沒有聲音，季洛愣在原地，剛想回一句我也愛你，舒寧卻閉上了眼，讓季洛措手不及。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音傳來，【任務失敗，任務目標無生命氣息！】

季洛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緊閉雙眼，訣衣這時卻想靠近她，他解釋道：“季洛，我......”

“滾！”季洛手中的簪子直接飛了出去，正好釘在訣衣的左肩上，他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我太傻了，爲了你這種人浪費了這麼久。”

說完，她就吃吃一笑，然後抱起地上的舒寧，溫柔地說：“我們回家了，對不起。”

系統這個時候還在添亂，一直警告她返回空間，季洛直接吼了一句：“再吵就散夥。”

她把舒寧帶回尚書府的時候，尚書像是早就猜到了結局，靜默不語，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臉疲憊。

她將舒寧抱到了他的房間，自己就坐在地上，牽著他的手，不斷地說：“對不起舒寧，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但現在就算她說無數個對不起也沒用了，他再也不會溫柔地跟她說話，再也不會寵溺地看著她，想到這裡，季洛就覺得痛苦不堪。

當她看到舒寧枕頭旁的一本手札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拿起來翻開看，發現裡面記載的都是關於她的事情。

“永元十七年三月初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正被一羣壞人包圍著，在我最害怕的時候，她出現了，那時候我覺得她是那麼的美好，甚至讓我移不開眼，一向安靜的我破地天荒地拉住了她。”

“永元十七年三月六日，這是我第二次見到她，雖然這一次是我自己主動地，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爲我終於鼓起勇氣將自己起個大早做的點心送出去了，儘管她不知道，但看到她開心，我就開心。”

“永元十七年五月十二，今天我們一起去遊湖了，因爲我的原因，導致連累了她，但是我還是很自私地竊喜，因爲我吻到了她，也許對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唯一令我不高興的是，她有喜歡的人了。”

“我不喜歡她叫訣衣的名字，因爲我的小名也叫訣衣，我只想她把我當成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其他人。”

“永元二十年八月十九，我要記住這一天，這將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但我也很痛苦，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能陪她。”

“......”

看完這些，季洛輕輕地在他的脣上印上了一個吻，同時也做了個決定。

舒寧，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