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年聞言，愣了愣，神色有一瞬間的迷茫，眼神似乎也恢復了點點清明，但還是抵不過欲|火的痛苦。

憤憤拍開扣在自己下巴上的爪子，上下其手將身下人一番揉捏。顧梔夏看著他心急如焚的模樣，將雙手貼在腦後方，瞇著一雙眼睛，脣畔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看這炸毛的小模樣，倒是可愛的緊。

不過接下來顧梔夏就無法淡定了……畢竟段雪年雖然是個身嬌體弱的小公子，但是那方面能力還不錯。

顧梔夏覺得這具身體一點也不可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帶兵打仗，長居高位的緣故，對於這麼曖昧的事情，她居然沒多大感覺……

直到她終於有點感覺，身上的人卻停止了動作，她疑惑的摸摸那人，忍不住在黑暗中黑了臉……竟是昏了……

——

次日，皇城祭祀殿內——

大祭祀段行之低著頭看著經文，專心致志，頭也不擡。

段雪年重重跺腳，氣急敗壞道：

“姑父一定要救救雪年——”

他原先頭腦簡單，本以爲皇帝是個男的，自己也是個男的，自己代替扶蘇姐姐嫁過去，反正就算皇帝發現了，要殺要剮隨他便，反正他是男的，兩個男的能做什麼？

扶蘇姐姐這樣也就安全了。

可誰曾想！那個狗皇帝，居然是個女的！

他這等公子哥兒嫁給她，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不管，思來想去，只能來求身爲大祭祀的姑父了，大祭祀位置至高無上，是凌駕於皇上的存在，區區休妻，不足掛齒！

段行之不緊不慢瞥了侄兒一眼：

“皇帝本應娶右相嫡長女柳扶蘇，你來求本殿作甚？”

段雪年自然知道，姑父這是明知故問，想要興師問罪來了，但是他有求於他，自是照應不誤：

“姑父，雪年糊塗，貍貓換太子，代替扶蘇姐姐出嫁，但是雪年本以爲皇帝陛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不曾想卻是女子……”

段行之神色如常，顯然早就知道了這點，他語氣淡漠道：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君者，體恤黎民，勵精安居樂業，帶兵，治國，這些，陛下都辦到了，女子不是不如男。”

說到這裡，段行之正眼看了侄兒一眼：

“本來娶柳扶蘇本殿就覺得甚是不妥，卻要掩人耳目，如今你歪打正著，陛下風姿卓越，你到底是哪裡不滿意？”

到底哪裡不好？！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噩夢。

段雪年磨牙。

想到今天早上，他簡直死的心都有了。

……

彼時他剛剛醒來，尚且還有幾分迷迷糊糊，便瞧見躺在身旁的人。

長髮披垂遮住她大半臉龐，可依稀能見其清麗容顏難掩，如畫眉目像是刀鋒精心雕琢過，帶著尋常女兒家所沒有的凌厲。

就好比你整日裡吃慣了玉盤珍饈，忽然幕天席地的來了場野味，那滋味甚是銷魂。

不等段雪年細細品味昨晚的激烈，就瞧見那獵豹般的眸子微微睜開，毫無初醒時的惺忪，反倒是隱有銳利。

“醒了？”不等他先開口，她率先問了句。

段雪年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