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到洛小萱之後絲毫都沒有停頓,直接撲過去就想要用匕首插進洛小萱的心臟。
新婚第一天,才走進新房就被刺殺!
洛小萱敏捷的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了女子的那一刀,然後翻身過去捏住了女子的手腕,匕首應聲落地。
洛小萱用力的將女子禁錮住不讓她動彈,然後擡眼看向嚇得在一旁懾懾發抖的丫頭。
“怎麼回事?”
丫頭立刻就跪下來給洛小萱道歉:“少夫人對不起,奴婢什麼也不知道,不關奴婢的事。”
洛小萱微微皺眉,再次說道:“我是問你這個女人是誰?少爺的相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是表小姐,少夫人請放心,表小姐和少爺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丫頭這個反應,可一點都不像什麼都沒有。
洛小萱伸手低頭看向這個所謂的表小姐,笑著輕聲問道:“你想殺我?”
這樣或許能套出一些話,畢竟如今她自己沒有記憶,所以不能隨便亂說話,只希望這個表小姐能夠更加的極端一點。
表小姐使勁的掙扎都沒能掙脫開洛小萱的鉗制,於是惡狠狠的盯著洛小萱的臉,吼道:“你放手!”
“我要是放手了,你是不是還要殺我?”洛小萱雲淡風輕的問道。
看這大紅的嫁衣,古色古香的建築,房間裡面微弱的燭光,雖然天還未黑,卻有種什麼都看不清的錯覺。
表小姐一臉的憤怒,傳遞一種刁蠻不講道理的訊息,一雙杏眼似能噴出火光,姣好的臉蛋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愛。
一個喜歡錶哥的女人,一個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娶了別的女人的女人。
洛小萱放開了表小姐的手,起身看著對方,也沒有表現得多生氣。
“少夫人小心!”丫頭急促的吼聲,洛小萱卻絲毫沒有躲開。
她放過了那個表小姐,結果對方果然是想要殺了她的,被放開之後就撿起地上的匕首再次朝著洛小萱撲過來。
洛小萱未能躲開,不,是根本沒有躲,而是將目光微擡看向門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從剛纔就傳入她的耳朵。
新郎過來了。
但是這和她沒有躲開攻擊有什麼關係呢?
因爲她自信表小姐傷不了自己,因爲她會在危機時刻轉身握住對方的手腕。
原本是該如此的。
但是就在這時候,新郎甩出手中的酒碗直接砸中了表小姐的頭,然後掙脫衆人衝過來將洛小萱護在懷中,對錶小姐不悅的說道:“蘇映月,誰給你的膽子對少夫人不敬!”
聽這語氣,似乎對洛小萱是很在意的,那護著自己的姿勢也相當自然。
但是洛小萱總覺得,似乎還差一點什麼。
雖然她不能通過氣息認出師父了,但是此刻摟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大概不是他!
“表哥,你竟然對我這麼兇,你爲了一個狐貍精對我這麼兇,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這個狐貍精?你明明說過要娶我的!”
蘇映月對男人大聲的吼,男人則是氣急敗壞的狠狠扇了蘇映月一巴掌,然後對著她吼:“滾出去!”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陸康你別忘了,我蘇映月不是任人欺負的!你要是不休了這個女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吼完之後蘇映月轉身跑掉,陸康愣了一秒之後隨即追了出去。
丫頭走過去扶著洛小萱,輕聲說道:“少夫人,您先到牀上坐一下吧,少爺還要過去接待賓客呢。”
洛小萱只是側頭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外的方向,之後什麼都沒有說,彎腰將地上的紅蓋頭撿起來,然後蓋在自己的頭上,任由丫頭扶著自己走到牀邊坐下來。
剛纔陸康會出現在這裡,是爲什麼?
一起過來的客人看情況不對就都走掉了,洛小萱能看出來,大家對陸康似乎並不是真的友好,好像是做戲的樣子。
丫頭的目光也似乎有些奇怪,看似在幫著自己,但是語無倫次倒也說出了些別的東西。
蘇映月的話更是簡單明瞭。
陸康曾和蘇映月說過會娶她,但是如今陸康卻娶了洛小萱。
陸康似乎有什麼把柄在蘇映月手中,所以纔會在蘇映月說出那樣的話之後追出去。
看陸康的表情……
洛小萱伸手在蓋頭裡面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臉,臉上的溫度並不熟悉,似乎太過於冰冷。
手指的溫度也是冷的,觸摸的時間稍微長些,就會變得毫無知覺。
剛纔被蘇映月推倒在地上的時候,身體也沒有傳來任何的痛感,就彷彿全身的痛覺神經都停止了工作。
將手拿下來放在眼前,蓋頭擋住了光線,燭光的映射下視線中更多的玫紅。
手掌的顏色卻莫名的透著黑。
洛小萱將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握成拳,然後鬆開。
手掌的顏色像紅色的杜鵑,拳頭的顏色卻像是薔薇。
想是來到了這莫名的淡雅世界,自己也被影響著變得有些詩意。
這個身體,是妖。
這個世界,是一個充滿玄幻色彩的世界。
身體冰冷觸感遲鈍,大概,是因爲身體和自己的靈魂不是同一個物種,又因爲對方修煉過的身體不好操控,所以需要時間來融合。
或許睡一覺起來之後就好了。
外面的世界還在喧囂,自己的世界卻開始沉寂。
也不知陸康追上蘇映月之後會達成一種什麼共識,或許明天,自己就會被休棄。
也或許……
洛小萱將自己的雙手握在一起,然後閉上眼睛,如今距離晚上還有很長的時間,或許可以先接收記憶。
恍惚中好像有人開門進來,然後又出去,好像有人在這個房間裡面聊天,卻聽不清在聊些什麼。
因爲洛小萱的意識,被拉到了一個非常寬闊的地方。
“少夫人。”
“少夫人。”丫頭伸手輕輕拉了拉洛小萱的手臂。
“少夫人!”丫頭推洛小萱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洛小萱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嗯?”
陸康伸手拉起洛小萱的手,輕聲說道:“夫人,你怎麼能不等爲夫自己先睡呢?”
那語氣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但是卻不僅僅是假裝的委屈,還有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