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釋一直聽糖糖說,荒原之中,是有藏寶處存在的,只是具體位置,就連糖糖也算不出來。
今天,居然歪打正著,讓白釋遇到了。
眼前的宮殿周圍有一層淡淡的熒光環繞,白釋走到宮殿面前的時候,那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
白釋聽到什麼聲音,清脆的,小小的,低唱了一聲。
一步一步向宮殿裡走去。
宮殿的表面被厚厚的沙子覆蓋,走進宮殿,裡面都是各種石頭做成的巨大的雕像,高高地矗立在宮殿兩旁。
雕像刻的是一個巨大的士兵,雙手放在面前的劍柄上,看上去威武莊嚴。
只是士兵的身上已經蒙塵,多數雕像也經過時間的沖刷抹去了棱角,看不出士兵的容貌。
只是……
這個拿劍的姿勢,白釋莫名覺得眼熟。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想了想,白釋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
她來到這裡纔多久?怎麼可能認識什麼士兵?
沒再多想,白釋繼續往裡面走著。
她在落進流沙之前,將沙鯨的雙眼刺瞎了,視野對於沙鯨來說很重要,所以沒有了視野的沙鯨,主人對付起來會輕鬆許多。
按照糖糖卦象上的推算,主人現在應該已經把沙鯨擊殺了,但是自身也受了傷,正好被路過的莫雨救下。
主人便對莫雨一見鍾情了。
她的出現肯定會阻礙卦象的發展,所以白釋重傷沙鯨之後,順勢跌進了流沙底部。
她想著先幫主人把這裡的寶藏拿出來,等主人一會兒見到莫雨,她離開這個位面的時候,就把寶藏交給主人。
有了寶物的幫助,主人成神的速度就能夠快一點。
心裡的盤算打得不錯,白釋美滋滋地往宮殿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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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
誰也沒有看清權嗔是怎樣殺了沙鯨的。
那前一秒還在狂暴嘶吼的沙鯨,下一秒就如同一具乾枯的屍體一般,直直地倒在了沙地上。
“嘭——”的一聲巨響,沙鯨倒在地上的一瞬間,它的屍體化作漫天黃沙,隨風捲起,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一副巨大的骨架,看上去十分駭人。
大漠孤煙。
權嗔甚至沒有祭出龍吟,原本金色的眸子閃著詭異的紅光。
久久不散。
“師父……師父……”
權嗔嗓音沙啞,卻是一劍挑開沙鯨的骨架,用手去扒它身下的沙子。
那沙子本來就多,權嗔前腳扒開,旁邊的沙子便又流動著將扒出來的沙坑填滿。
師父……
師父……
釋……
阿釋……
權嗔如同瘋了一般,只知道挖著沙子,全然不顧已經從指尖流出來的鮮血,不知疲憊。
眼下,權嗔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看到師父。
現在就要。
否則他會瘋的!他一定會瘋了的!
周身的戾氣將他籠罩,如同一張巨大的網,權嗔毫無所覺,不管不顧地扒著沙土。
不、不可能的!
肯定不可能的!
師父她……她不可能……
權嗔完全不敢想下去,細小的沙粒鑽進權嗔已經磨破的皮肉裡,在陽光的暴曬下迅速化膿,但是這些,權嗔都不在乎!
終於,不知道挖了多久,權嗔才從沙坑裡挖出一角布料。
那是……師父身上的。
權嗔雙眼一黑,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悶痛,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下一秒,權嗔一口黑血吐在了沙地上。
少年的墨發無風自動,金色的瞳孔妖冶,那是即將走火入魔的趨勢!
胸口處出現一陣刺眼的光亮,但是轉瞬即逝,權嗔並沒有察覺到。
權嗔的眼尾猩紅,他盯著那塊小小的衣角,卻是輕笑一聲。
只是那笑聲太冷了,無端的讓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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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聽聞,荒漠之處,有著最純粹的魔氣。
作爲一名魔修者,魔氣對於她來說,就是最有益的助力。
魔修者對於魔氣,有著天然的感知力,所以,當她感知到巨大的魔力外泄時,循著魔力的來源一路跟蹤到了荒原最深處。
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極盡俊美的少年。
那是一種極致的美。
美好的事物其實對於任何人的視覺都是一種巨大的衝擊。
莫雨不是沒有見過好看的男人。
魔修路上,她與無數男人雙修,讓自己的內力更上一層樓。
她選擇的男人,都是俊美無比的,但是那些男人加起來,也不及眼前這一個男子來得驚豔。
莫雨的眼中閃過一抹光亮。
她自然是看到了少年身上洶涌的魔氣,那樣純粹的魔氣,即使是修煉了幾百年的她都沒有見過!
若是能夠與他雙修……
莫雨勾脣一笑,瞬間換上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走到了權嗔身邊。
“這位公子,你怎麼受傷了?”
莫雨看到權嗔吐出的黑血,滿是心疼。
說著,就要將權嗔攙扶起來。
一雙纖細的手還沒有落在權嗔的手臂上,便被權嗔躲開。
少年一雙冷色的眸子,淡淡地瞥了莫雨一眼,眼中帶了些許不耐。
“滾。”
其實白釋並不知道,權嗔的耐性很差。
他會因爲很長時間參悟不透一套功法而惱怒,也會因爲不能時刻保護師父而急躁。
這些事情,白釋都不知道。
因爲在白釋面前的權嗔,向來都是冷靜自持,溫柔謙遜的。
那是白釋眼中的權嗔,也是權嗔想讓白釋看到的權嗔。
真正的權嗔,除了對師父之外的人或事,耐性都很差。
就比如說眼前的女子。
雖然並不清楚女子的企圖,但是很明顯,權嗔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剛纔是他太著急了,他都忘記了,自己的手上還有著師父送給他的那半塊玉佩。
師父告訴他,若是持有半塊玉佩的人遭遇不測,持有者的玉佩會碎掉,另一半玉佩也會隨之破碎。
但是現在,他手中的半塊玉佩保存完好,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害。
那說明,師父現在沒事。
這個認知,瞬間讓暴躁的權嗔冷靜下來。
他需要一個讓他冷靜下來好好思考的理由,很明顯,白釋就是理由。
權嗔的右手還是捂著胸口。
他的胸口處時不時傳來絞心的鈍痛,不過對他來說,痛些也好,可以讓他更加清醒地想辦法尋找師父。
權嗔咬牙,眼尾泛著血紅。
是他不好。
是他太弱了,才導致師父會跌進流沙之中。
他應該再強一些的,再強一點。
那樣的話,就可以保護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