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淑的再次拜訪,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焦和三天左右就能到達任南基地。
說起這個消息,她也是滿臉欣喜,情緒激動:“我已經在任南呆了三個月了,再不來任務我就要發黴了。”
虞重水喝下一大口酒,把杯子擱在桌子上,笑道:“不如咱們切磋切磋?”
蔡清淑眼睛一亮,但有些猶豫:“你的傷......”
“早就好了。”虞重水扔給她一條嶄新的毛巾,起身:“走,就去對面那家霓光健身房。”
太久沒有活動筋骨,自己也有點生鏽了。
光看蔡清淑熱身方式,虞重水就能看出她是個循規蹈矩的好學生,部隊裡成績一定相當不錯。
兩人上了擂臺,虞重水和她敬禮,接著擺出了戰鬥的姿勢,雙方之間的氣場猛然凌冽了起來,但誰都沒有動。
這裡的奇異景象引來了幾個健身房常客觀看,他們紛紛圍在擂臺周圍。
蔡清淑動了,她率先發起進攻,目標正是虞重水的胸口。
虞重水也不著急躲避,視線在她身上掃過,很快就確定了她的弱點在腿,左腿比右腿無力。
迎上去用雙肘抵擋住這次攻擊,虞重水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用肩膀撞擊她的小腹,雙手摟住左腿猛然翻轉。
噗通一聲,二人應聲倒地。
虞重水騎在她身上,雙手死死地壓住她薄弱的左腿,讓她無法掙脫,笑著倒計時:“10、9、8......”
蔡清淑大喊一聲:“我認輸我認輸,你給我腿要撅折了!”
如果是僱傭兵裡的其他成員,虞重水肯定不會貿然鬆手,但是是老焦教出來的學生,除了她沒有人會耍陰招了。
蔡清淑一瘸一拐地扶著立柱,半是抱怨半是讚賞:“這完全是碾壓嘛,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左腿的弱點的?”
虞重水只能將這個敏銳的觀察歸功於多少次的死裡逃生吧。
臺下有個青年說道:“這把太快了,不算,你們再打一次。”
虞重水正要說什麼,蔡清淑點頭應和:“對,咱們再來一次,互相進步嘛。”
剛纔那漂亮的一手吸引了不少路人進來觀賞,健身房老闆樂開了花,主動提供飲料酒水,只求二人再比幾次。
本來也是無事可做,虞重水想要答應下來,就看到人羣的角落裡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孫景曜他怎麼會在這裡?
虞重水微不可見地蹙眉,對臺下衆人說:“我突然有急事,比賽就算了,我教她剛纔怎麼破解我的枷鎖吧,怎麼樣?”
衆人對這個招式顯然更加感興趣,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
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家老闆平時給了自己不少優待,力所能及的幫忙她能做便做。
虞重水和蔡清淑復刻了剛纔的結局,只是這一次她被壓在下面。
“接下來看好了。”
虞重水說:“我認輸,你要把我的腿撅折了。”
蔡清淑不明所以地鬆手,正要檢查她的情況,就被突如其來的大力衝擊懵了。
虞重水翻身而起扣住她的脖子,兩個動作之間的轉換快到讓人以爲是一道煙。
“現在我就是贏家了。”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先前那個青年說:“你這是賴皮,她要是不鬆手怎麼辦?”
虞重水扣著她的脖子沒有立刻放開:“這也是戰術的一種,對你親近的人最有用。”
底下的人悉悉索索討論起來,但誰也不會否認親近之人會不會有一天威脅自己,背後都激起一層冷汗。
虞重水對蔡清淑說:“當然,你只要用手肘搗一下我的心臟,我就會再次成爲輸家,但是你下不去手對嗎?”
蔡清淑怔怔地說:“我......我沒想過。”
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虞重水笑道:“老焦是正派,我是反派,所以你知道他爲什麼經常罵我吧。”
在戰場上,面對的通常都是敵人,你會冷酷地用最快速的方式解決他們,但是如果面對自己曾經的朋友,一點傷害就會擔驚受怕。
蔡清淑跟她一起走下臺,提出一個疑問:“可是我覺得你的方式很有用。”
虞重水笑:“別學我,老焦知道會會揍我的。”
但今後她就會發現,蔡清淑或多或少帶上了她的反派風格,讓焦和十分惱火。
*
虞重水擦擦汗,脖子上掛著毛巾往回走,視線卻不經意地掃過孫景曜藏身之處。
就在她即將到家的時候,對方終於忍不住現身。
孫景曜手腳侷促地說:“好久不見。”
虞重水雙手環抱,挑眉:“我們明明前幾天才見過,找我什麼事?”
孫景曜支吾了一陣,深覺害臊,說不出口,只能退而求其次:“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本著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心情,虞重水帶他進自己的院子,但沒讓他進屋,只是安置在庭院裡,自己先去洗漱。
孫景曜在她走後打量這這裡的裝飾,簡潔又大方,看起來十分符合虞重水的左派,院子裡有一個槍靶,密密麻麻的洞看得出她精於訓練。
不到五分鐘,虞重水撩著頭髮出來了,瞥了一眼傻愣愣的孫景曜,遞給他一杯果汁:“有什麼事?”
孫景曜低頭摩挲著磨砂質感的玻璃杯,想了一會,冷靜下來:“我們算是朋友吧?”
虞重水喝一口水:“姑且算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孫景曜擡起頭,雙眼直視著面前放鬆舒適的女人,堅定地說:“我想跟你說,我喜歡你。”
說完自己也有點害臊,撇開視線:“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們還能是朋友吧。”
虞重水愣了一下,小聲地笑著,實在是有點奇妙的體驗。
“你笑什麼?不相信嗎?”孫景曜激動地站起來,但是在她的注視下又歇了火:“我之前就喜歡你。”
虞重水擺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的相親宴過得不順利嗎?”
看起來她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啊,孫景曜沮喪地想。
他認真地說:“我只喜歡你,不會考慮別人。”
這孩子來真的,頭疼了。
虞重水默默望天,她已經不是一個得到表白就會激動萬分的年紀了,但是面對這樣熾熱的感情,還是難以招架。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也許你只是吊橋效應。”
孫景曜固執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現在看不上我,也覺得我不夠成熟,但是我一定會做出一番事業,到時候你再考慮考慮我可以嗎?”
這孩子怎麼聽不懂呢。
虞重水幾乎要呲牙了,無奈地敷衍:“行行行,等你讓我滿意了,我再考慮你。”
得到肯定回答的孫景曜一掃先前的鬱悶,發自真心地笑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有多麼咄咄逼人,多麼幼稚,驟然紅了臉。
看到她手上戴著的曾經屬於裴奇瑞的手鍊,孫景曜嫉妒得要冒泡,酸不拉幾的。
“你現在是比較喜歡裴奇瑞嗎,我跟他比是不是不夠成熟?”
虞重水被他沒頭沒腦的酸話打了措手不及,問:“關他什麼事?”
孫景曜嘟囔道:“你不知道他也喜歡你嗎,這個手鍊是裴家主母一代代傳下來的。”
手上的鏈子突然沉了,虞重水擡頭看看晴朗的天空,深感無語。
現在的小年輕怎麼了,不說一個兩個都喜歡自己,主要是心思藏得這麼深,差點把自己騙得團團轉。
“我確實不知道這個手鍊的含義。”虞重水利索地摘下來,攥在手裡:“等有機會我會和裴奇瑞說清楚,我誰也不喜歡。”
秉承著自己得不到,兄弟也別想得到的惡毒想法,孫景曜十分贊同地點頭。
就該這樣,裴奇瑞還想搶先標記記號呢,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