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百姓們在放煙火,等到了月亮越過樹梢之後,國王會下令,在王城上方用禮炮放出最絢爛的煙火?!鼻啬冉o蘇餘解釋著。
天上星星點點,而此時,圍繞雲(yún)國的岸邊波光粼粼,海面看上去有著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動靜。
“大姐,你說小余兒會去哪了?”
“整個海底宮殿我們都找遍了,按照女巫的指示,現(xiàn)在小余兒極大可能是去了陸地?!?
“哼,那個老巫婆說的鬼話我纔不信。”
海里,兩條人魚正望向明亮的雲(yún)國王城方向商議著。
她們不是別人,正是蘇餘的兩個姐姐。
成年禮過後,海底的人魚們等了整整一天都沒見到蘇餘回來,浮上海面尋找也沒再看見蘇餘的影子。
直到前天,實在沒辦法的人魚們?nèi)フ伊伺?,?jīng)過女巫的卜算之後,大公主和二公主纔來到了雲(yún)國海岸旁。
“都說了辛朗那條人魚天生帶著詛咒,小余兒沒事倒好說,萬一......”二公主脾氣急躁,她把蘇餘失蹤的事都怪罪到了辛朗頭上?!拔曳前橇怂聂~鱗不可!”
可無論怎麼著急,擁有魚尾的她們都只能待在海里。
很快,煙火晚會在拉開序幕之後,就迎來了重頭戲。
國王站在城樓上,看上去精神格外的好。
“國師,你可能確保人魚一定能顯出原形?”
“放心吧陛下,煙火裡添加的東西對人魚一族來說這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國師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意。
今天禮炮裡的禮花不像之前那樣,國師在裡面加上了一些特殊的東西,只要禮花炸開,裡面附著的人魚魚骨粉末也會隨之散落在空氣中。
國師在十幾年前無意中得到了一條人魚,於是他把魚血魚鱗入藥,魚骨磨成了粉,而同爲(wèi)人魚一族,只要有人魚沾染了死去人魚的氣息,就會產(chǎn)生悲慟心理,等到那時候,人魚必將痛苦至顯出原形。
就在國王和國師等著蘇餘變成人魚的時候,蘇餘四人進(jìn)了一家茶館。
“這家茶館是我父親一個親衛(wèi)開的,我都交代好了,待會你們見機行事?!碧K餘把齊瀚支開後,秦娜附在她耳邊悄聲道:“你沒問題嗎?”
說完,秦娜看了一眼蘇餘的腳。
「沒問題!」
朝著秦娜比了個ok的手勢。
「你真的決定要嫁給他?」
想了想,最後還是在紙條上寫了這麼一句話。
經(jīng)過相處,蘇餘知道秦娜這姑娘是個傲嬌又敢愛敢恨的性子,這樣的女孩能嫁給齊瀚,在她看來是齊家燒了高香。
“我也不知道,也不一定吧?!鼻啬刃πΓ鋵嵥难e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絲迷茫,但卻拗不過那麼多年的執(zhí)著,“反正不管怎麼說,試試看,成不成的我至少也不留遺憾了?!?
就算不成,以她父親的實力保下她也沒問題。
秦家在雲(yún)國雖然沒什麼實權(quán),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fù)的,要不齊瀚之前也不會想著打秦娜的主意。
見她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樣,蘇餘才稍稍放下心。
想了想,從左手腕上扒下來一條紅珊瑚手鍊遞給了秦娜。
漂亮的光澤一看就價值不菲。
秦家做的就是海貨生意,從小跟著父親耳濡目染的她一看就知道這條手鍊上的珊瑚品相極佳。
不過她也不是忸怩的性子,都不用蘇餘催就接過手鍊,徑自戴到了自己手上:“別以爲(wèi)一條手鍊就能收買我,我可是幫了你大忙,這隻能算謝禮。”
見秦娜戴上後還在自己眼前晃晃胳膊,蘇餘笑了。
還挺慶幸這人魚公主從頭到尾都值錢,隨便扒拉一件飾品都價值不菲,也還好那天自己被打扮成了一棵行走的聖誕樹。
“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這時,點完單的齊瀚也回來了。
秦娜瞥了他一眼,扭過頭,繼續(xù)端起了高冷的架子,擺出一副關(guān)你屁事的表情。
辛朗更不用說了,除了全程推著輪椅,從頭到尾都沒搭理過齊瀚。
於是被無視了個徹底的齊瀚王子只能尷尬一笑,心裡恨恨想著:等待會有你們好看的!
“哇!好漂亮??!”
忽然,外面街上傳來砰砰的響聲和孩子們的歡呼。
從茶館的窗戶透進(jìn)了七彩的光芒。
城樓上,隨著禮炮被點燃,夜空中也綻放出絢爛的禮花。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煙火吸引時,秦娜給一旁早就交代好了的服務(wù)生打了個手勢。
服務(wù)生匆匆離開,不一會,整個茶館從廚房方向冒出了濃濃的煙霧。
“著火啦!著火了大家快走啊!”
隨著呼叫聲響起,茶館亂做一團(tuán)。
正當(dāng)齊瀚心裡一驚,回頭想要喊蘇餘離開時,卻迎面而來一根棍子,砰地一下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不會砸死了吧?”秦娜見齊瀚倒在地上,轉(zhuǎn)頭問辛朗。
“我有數(shù)。”辛朗扔下了手裡的搟麪杖?!暗満z千年?!?
綁定了系統(tǒng)的辛朗自然知道作爲(wèi)男主的齊瀚在這部童話集裡重要性,就這麼一棒槌打死了,那還當(dāng)個屁的男主。
所以爲(wèi)了一擊必暈,他下手可沒留半點餘力。
當(dāng)然,這話反倒是讓秦娜誤會了,她沉下了臉:“給點面子行不行,趕緊閉嘴吧!”
她當(dāng)然知道齊瀚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好歹是自己看上的人,爲(wèi)了臉面,絕對不能承認(rèn)自己眼瞎。
煙勢漸大,外面的腳步聲也變得雜亂起來,秦娜不耐煩地催促著辛朗:“快帶她走,愣在這幹嘛!”
被提醒後,辛朗才從恍然間回神。
剛纔一瞬間,不知怎麼回事,辛朗覺得自己心裡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悲傷情緒。
搖了搖頭,辛朗推著蘇餘就跟著茶館裡的人往後門走去。
而知道是在演戲的秦娜則是讓人幫忙把暈過去的齊瀚拖進(jìn)了茶館櫃檯裡。
周圍的人羣都被茶館失火給吸引了所有注意,辛朗扶著蘇餘悄悄擠出了人羣。
“你還好嗎?”
因爲(wèi)輪椅目標(biāo)實在是太大,蘇餘隻能捨棄,而此時披著黑色斗篷的她面色因疼痛而變得慘白。
在辛朗問她的時候,她只能咬緊牙關(guān)點點頭。
再不走命都沒了,哪還能顧得上腿疼不疼?
茶館離海邊的路程並不遠(yuǎn),兩人的計劃是準(zhǔn)備到海邊找一條漁船,躲在上面再慢慢想辦法,可明明不算遠(yuǎn)的路程,硬是走出了通天大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