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夜墨丞突然發(fā)佈了這麼一條信息,著實讓一衆(zhòng)手下感到莫名其妙以及各種震驚。
智力低下?
滿身污垢?
沉睡少女?
這三個要求,隨便哪一個單獨拎出來都足以讓人驚愕不已,更別說這三點還加在一起。
一時之間,一衆(zhòng)手下紛紛猜測,自家魔君的蛇精病癥狀,似乎是又重了不少。
此時,某深淵下,唐卿這一摔摔的著實悽慘,手腳盡斷不說,身上更是被捅了無數(shù)樹枝、石頭,其中有不少還都捅到要害處,也虧得自家這具是傀儡,沒什麼知覺,否則非得活活疼死她不說。
好不容易做好的傀儡身軀這才過了一夜就徹底報廢了,要說心疼,那是必須的,可好歹安楠這具身體被她護(hù)的不錯,除了摔下來受了點內(nèi)傷外,其他全身上下倒是沒有一點兒傷。
安楠這具身體受傷她倒是不擔(dān)心,反正有護(hù)身陣在,不必過多久就會自動修復(fù),她現(xiàn)在愁的是如何離開。
這深淵下怕是常年照不到陽光,唐卿因爲(wèi)身處傀儡之軀體內(nèi),感覺不到任何寒冷,可安楠面上卻已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雪霜。
“統(tǒng)砸,可以測一下現(xiàn)在的溫度嗎?”
系統(tǒng),“零下四十度。”
唐卿這一聽,立刻愁了,零下四十度呢,那可是隨隨便便都足以將人凍死的溫度,安楠就算有護(hù)身陣,可她也不敢保證,面對如此惡寒,它還能堅挺的住,更何況,她體內(nèi)本就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環(huán)顧了下四周,除了參天大樹就是幽譚冰水,此時此刻,要麼找一處靈氣充沛的聖地讓她重新佈陣,要麼她就只能等死重新來過了。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本該荒無人煙的鬼地方,竟然傳出了一絲嘈雜近乎人的聲音。
唐卿怔了怔,旋即與系統(tǒng)聯(lián)繫道:“統(tǒng)砸,什麼情況?”
系統(tǒng),“周圍有魔族的人。”
唐卿一聽,頓時將之前在柴房發(fā)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不說別的,就那紅線,就足以引起她的懷疑。
眼下這具斷手?jǐn)嗄_的傀儡是不能再用了,索性在魔族來之前,她將其拋棄。
而就在她前腳將這具身體拋棄之際,後腳周圍卻是圍來了浩浩蕩蕩的長相各異的魔族們。
他們一擁而上,一個個像看什麼稀奇之物一般,只是雖好奇,卻自始至終都不敢靠近她,反而聯(lián)繫自家魔君。
夜墨丞很快就來到這深淵之處,看著比之前更加狼狽的少女,他眉頭緊蹙,眼中嫌棄之意顯而易見。
“把她撿起來,丟到水裡去。”
魔族的那羣手下楞了楞,且不說這少女毫無修爲(wèi),就算有修爲(wèi),也架不住這冰冷的潭水啊。
“魔君,真丟啊?會死人的。”
夜墨丞沉著臉,“叫你丟就丟,哪那麼多廢話。”
魔君都這樣說了,手下也就不在勸阻,而魔族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的種族,再加上她此刻滿身的污垢,那手下拎著她就跟拎著什麼病原體一般,飛快的將她丟到水中。
因爲(wèi)已經(jīng)回到原身,唐卿入水的那一刻,將夜墨丞祖宗十八代全都罵了一遍。
冷,徹骨的冷,冷的她已經(jīng)停止思考,甚至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
越是痛苦的時間過得越是緩慢,唐卿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jì),就在她撐不住了,意識開始渙散了,人終於被拎了起來。
從她被丟入水中到現(xiàn)在,夜墨丞自始至終都神色不變,可誰也不知,他也體驗了一把那徹骨的冰寒。
皺起眉頭,他擡腳走到唐卿面前。
從這麼高摔下來,按理說不死也重傷,可這傻子不止身上,就連體內(nèi)都沒有半點內(nèi)傷。
這太奇怪了。
這一次,夜墨丞將人重新打量了一遍,這才發(fā)現(xiàn)小傻子身上似乎有某種護(hù)身陣法,只是再厲害的護(hù)身陣法也有一定限制,小傷無所謂,可冷到如方纔寒潭的溫度,她卻是受不住的。
寒氣入體,他卻絲毫不在意,只是與身後的手下道:“把她帶回去。”話落,正準(zhǔn)備離開之際,一個奇怪的物體卻吸引了他的主意。
那似乎是一塊泥人,也不知是誰捏的,手腳沒有,頭型也歪七扭八的,唯一引起他注意的是這破爛玩意身上居然有靈氣,而且還不少,只是現(xiàn)在隨著時間的過去,靈氣正在慢慢消失。
他早已查探過,這塊破地方可沒有什麼靈氣,沼澤脹氣倒有不少,而以它靈氣消散的速度,算起來,恐怕是與那傻子一同摔下來的。
想到這,他目光微頓,再次將視線轉(zhuǎn)到唐卿身上時,卻多了一絲深究。
柴房內(nèi)他可沒看到什麼泥人,而他與封黎他們對戰(zhàn)時,那麼大的波動,這泥人是不可能靠近的,可偏偏它能與傻子一同掉下來。
夜墨丞雖然愛打架,且喜歡搞破壞,可並不代表他沒腦子,也恰恰是因爲(wèi)他的腦子,他才能活到今天,看那麼多人的笑話。
傻子身上怕是藏有不少秘密,而他,偏又是一個喜歡秘密的人。
魔族衆(zhòng)手下正準(zhǔn)備粗魯?shù)膶⑷藥ё撸瑓s見自家魔君突然出聲道:“慢著,我自己帶她回去。”
衆(zhòng)魔族手下聽到這聲音,頓時驚得抖了抖,他們沒聽錯吧?剛剛還嫌棄成這樣,差點將人小姑娘給弄死,怎麼這會就要親自帶她回去了呢?
果然,他們魔君的蛇精病病情,是愈發(fā)嚴(yán)重了啊,這不,連傻子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心裡瘋狂吐槽,表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將人遞了過去。
夜墨丞並不知道手下們在想什麼,他拎起唐卿,之前丟冰潭時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髒成這樣,又是血又是污垢,簡直沒眼看,現(xiàn)在嘛,污垢雖然還在,可血到底是清洗乾淨(jìng)了,也勉強沒那麼臭了。
就這樣,唐卿被人如拎小雞仔一樣從深淵一路拎回了魔宮,然後夜墨丞又交待侍女,將人清洗乾淨(jìng)再送來。
常年不洗澡,頭髮都全部結(jié)成一團(tuán),要清理她談何容易,最終侍女們直接將她頭髮全部剃了,再刷了十七八桶髒水之後,才勉強將人清洗乾淨(jìng),重新送到了夜墨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