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流放文男主的嫂子4
劉小妹端了一個破碗,和一個餅子進來,劉母跟在後面,哭著說劉景已經醫治完了,謝謝她幫忙找大夫,劉家對不起她,宗兒沒了,她確實不應該跟著他們流放,是劉家連累了她。
林芝……原主跟劉宗沒什麼感情,兩人成婚至今尚未圓房。
倒不是他們感情不和,或誰有心上人,而是成婚當天,邊關出事,劉宗剛拜完堂就不得不領命去邊關,這一去就是一年多。
原主一個新婦,在劉家白白守了一年,雖說婆母仁善,妯娌也好相處。
但說到底,對所謂的夫君,根本沒有太大的印象,更別提好感,所以劉父兵敗,公公和夫君戰死的消息傳回來,她除了哀嘆自己命苦,就是惶恐,等到劉家所有人被判流放,她第一時間就想回孃家。
其實這怪不得原主,她一個古代弱女子,流放那麼苦,能不怕嗎?
但林大人卻是個固執的人,女兒拋棄夫家回家讓他覺得女兒品性不行,趕也要把人趕回劉家,讓她伺候好婆母,就算死了也不能回來——更何況後邊餘宛鬧出那事,明明是未婚妻,卻也追著劉景流放。
這兩人對比,大家對林家指指點點,林大人自然不願意林家的名聲毀在女兒手裡。
原主就被丟進了流放隊伍。
不過按照現在的時間線,劉宗應該還在療傷。
當時劉父帶領的軍隊和匈奴交戰的地點在邊疆的黑山,他失蹤應該也在附近,她想要攻略,也得等到了邊疆之後找到人再說。
而如今流放才七八天,起碼一個多月才能到邊疆,還早的很。
劉母想到相公和死去的兒子,悲從中來,哭哭啼啼,眼睛都紅腫了,不過她哭完擦擦眼淚,叮囑她多吃飯,隨後就帶著小女兒出去了。
林芝坐在馬車裡把餅和菜粥喝完,隨後便躺在裡面休息,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女主過來敲車門,讓她下車,把馬車給剛剛治療完的劉景睡。
眼神泛冷,似乎她不下去,她就會做出什麼事一樣。
林芝沒吭聲,下車了,隨後三個壯年將昏過去的劉景擡上馬車。
其實一開始,馬車買回來,劉母年紀大趕路受不了上了車,劉景接著就讓餘宛上,誰料原主卻搶先一步上去了,氣得劉景差點讓人把原主扯下來,是餘宛及時安撫他,說讓給二嫂,她走路就行。
但不知是不是今天她改變了舉動,餘宛對她,已經逐漸不再忍讓……
第二日,天矇矇亮,官兵就拿著鞭子開始揮鞭趕人起來趕路,衆人在一片哀嚎聲中不敢耽擱,慌忙起來,走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啃著乾糧。
這支流放隊伍,除了劉家和受牽連的兩戶劉家旁族,其餘是犯了貪污或者命案的送去邊疆流放的人。
大人孩子,足足一百多人,但等到邊疆能活一半都是運氣好了。
中途死的人,要麼是受傷無法醫治死了,或者試圖逃跑被官兵打死,反正老的老傷的傷,加上官兵管理嚴苛,缺吃少喝,氣氛十分沉悶。
他們有馬車,但現在是劉景躺在裡面,其他人走路,劉母逐漸氣喘。
小虎爹讓她坐板車,他推著走,劉母搖頭拒絕了。而小虎此時正跟在餘宛身邊,一口一個‘姐姐’,他們一家,都是她找的同行的人,幫忙推板車。
小虎對她和劉小妹都很親近,唯有看林芝眼神警惕。
林芝不在意,看向女主,覺得她很不一樣,清晨的霧氣中,她臉上溼潤似乎剛剛洗過臉,衣服雖樸素,但卻打理得乾乾淨淨,而且腰間還勒出細細優美的弧度。
身上能好聞的香味,大家都不由對她目露讚歎、欣賞。
走了七八天,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狽,就連貴爲將軍夫人和女兒的劉母、劉小妹這種貴夫人、小姐,都面色蒼白,嘴脣更是因爲缺水乾涸,臉色透著濃濃疲憊,衣服也被灰塵打得灰頭土臉。
只有她依舊光鮮亮麗。
在隊伍裡格外顯眼,極爲不和諧。
林芝越看越不對勁。
“二嫂,你一直看著我作什麼?可是我有何不妥?”餘宛笑意不達眼底。
林芝直接說:“水,我們喝都不夠,你卻奢侈拿來洗臉?”
餘宛冷下臉:“二嫂,你不要張口就污衊人,我何時用了大家的水洗過臉?這一路,你就處處挑事,我一直忍讓,但你也別以爲我好欺負!”
小虎也大聲:“這位大嬸,你是不是嫉妒莞兒姐姐,一直欺負她。”
林芝指著餘宛溼潤的頭髮:“你髮絲和袖口上還沾著水。”笑了下,“而且,剛纔你從我身邊路過,我聞到了燕窩粥的味道。”
餘宛瞳孔一縮,看向林芝眼神沉沉的,察覺到大家看過來的視線帶著探尋和疑惑,她平淡道:“我只是早上在樹林裡看到一個小水池,所以洗了洗,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罐子裡的水少了沒,至於燕窩,二嫂現在大家天天啃乾糧,我哪裡能吃到?”
有人掀開罐子,水果然還在,但卻無比羨慕地問,水池在哪裡,他們也想洗臉,平時水喝都不夠,已經兩三天沒洗了。
餘宛神色頓時僵住,一臉抱歉:“當時急著趕路,沒來得及,下次看到一定告訴大家。”
大家紛紛感謝,然後小虎又提起,林芝污衊姐姐,要道歉。
林芝看著處處針對自己的孩子,對他爹道:“孩子這麼沒教養,看來是爹孃沒教好,也就我脾氣好不計較,遇上脾氣壞的,能把他弄死。”
小虎親爹嚇住了,趕緊捂住了小虎的嘴巴:“對不起二少夫人,我一定管好這孩子。”
雖然二少夫人做事總惹大家不高興,但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惹得起的。
林芝哼了聲,別開臉。
餘宛卻道:“二嫂想著污衊我,不如猜猜我昨日在張大夫藥箱裡看到了什麼?”
林芝挑眉:“你私自翻別人藥箱?”
餘宛……“張大夫明明有麻沸散,但他卻說沒有,故意不給阿景用!他安的什麼心?這事,二嫂知道嗎?”
林芝倪著她:“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借了個大夫而已,而且你不是盯著呢,還出事,難道不該怪你?別什麼事都扯上我,看見你就煩。”快步離開了此處。
餘宛一口銀牙差點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