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以後，過了良久，秦如素幽幽的輕嘆了一聲，美目盈盈的看著我，問道：“那你今天約的這個朋友，就是你和我說的那個前女友吧？！”

我苦澀一笑，緩緩的點了點頭，自嘲般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x啊？！”

秦如素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好了……不說這些讓人壓抑的話題了，你今天喝什麼？還是幹馬提尼？”

我想了想，“還是龍舌蘭吧！”

秦如素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兒，一杯濃烈的龍舌蘭酒擺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陪你聊了啊！得去招呼別的客人了，今天你約前女友出來的事兒，我是不會告訴夢寒的。”秦如素莞爾一笑，幽幽的說道。

秦如素去忙了以後，我就一個人幽幽的喝著悶酒，龍舌蘭入喉，濃烈酒精在我體內橫衝直撞，但心裡的悲意卻讓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差不多快到七點的時候，陳潔終於姍姍來了，她穿著一件長款風衣，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很修長，不過她的氣色不太好，一臉憔悴，妝也沒化，看上去有種憔悴的美。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陳潔走過來，歉意的說道。

看到她憔悴的倦容，我心裡更難受了，但臉上還得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強笑著說道：“沒事，今天單位沒什麼事，我就早點出來了，你喝什麼……”

“啤酒吧！”

“算了，要不你還是喝檸檬水吧！你現在這種情況，喝酒對身體不好。”

陳潔沒好氣的橫了我一眼，“來酒吧不喝酒幹嘛來了？！你放心，我都這麼大人了，還不至於想不開。”

聽她這麼說，我忽然放心多了，於是我衝裡面的酒保招了招手，要了兩瓶啤酒，我把龍舌蘭推到一邊，兩個人開始喝啤酒。

陳潔仰頭喝了幾口啤酒，一邊擦著下巴上的酒漬，一邊黯然的嘆了口氣，眼神空洞。

“你打算怎麼辦？”我問。

陳潔苦笑了一聲，“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醫院打了唄！我總不能生下來吧！”

“……你不準備讓江苒知道？！”我試探性的問道。

“讓他知道有什麼用啊？他那種人，我算看明白了，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他根本就不會過問的。”

陳潔說完以後，我們兩個之間忽然陷入了沉寂，我們誰也不說話，只有拿起啤酒碰那下的時候，纔會發出點響聲。

“你什麼時候去做了啊？”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漫長的沉默。

“我約的這週六。”

“你自己去啊？”

陳潔冷笑的看了我一眼，自嘲般的說道：“那你覺得我不自己去，還誰陪我去啊？我纔不指望江苒那個混蛋呢！”

“要不然我陪你去吧！”我忍著心裡巨大的悲意，認真的說道。

陳潔看著我的目光裡充滿了詫異，然後被苦澀所佔據了，“卓然……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對我這麼好……”

“咱們畢竟還是朋友，我覺得這種事兩個人一起面對，總比你自己一個人面對要好。”

“可是……”

“可是什麼啊？！”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啊！”

我苦笑了一聲，大度的說道：“過去的事我都忘的差不多了，要是換成以前我早就打那個混蛋一頓了，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這樣吧！”

我不敢再往下說，仰起頭猛灌了幾口酒，將心裡氾濫的苦澀壓制住了。

陳潔本來想說一些感謝的話，可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剛要張嘴，就被我攔住了，我們兩個之後沒再說這件事，都用喝酒發泄自己現在的心情，我也記不住要了多少回啤酒了，反正等我們兩個走的時候，吧檯上至少擺了不下十多個空的啤酒瓶。

從酒吧裡出來，夜風一吹，我頓時打了個激靈，整個人也清醒多了。

“你怎麼回去？我送你？！”我扭頭看向陳潔的側臉，忍不住問道。

陳潔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著，陳潔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她鑽進車裡，在車子開走之前，她衝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頓時讓我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她這麼一笑，忽然讓我想起了上大學時候的陳潔，那會兒她的笑容也像心中似的這麼清澈，恍然間，之前我認識的那個陳潔，似乎又回來了……

陳潔走了以後，我也打了輛車回家，我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10點了，這個時間蕭夢寒應該還沒睡呢，進門之前，我特意聞了聞身上的濃烈的酒味和從陳潔身上沾染到的淡淡香味，回家之後肯定少不了被這個空姐一頓盤問，想到這兒，我頓時覺得頭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