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眼看快要不行了,花婆子眼皮子淺,還想著從小正太那裡敲點竹槓,好在沈大年跟沈博明的腦袋沒有被驢踢掉,還有那麼點見識。
“都愣著幹嘛,博明,博超,三媳婦,收拾一下,趕緊送人去縣城醫(yī)治。”朱氏有個表妹是縣令得寵的蓮姨娘,沈大年兩邊都不想得罪,他張羅著大房跟三房送朱氏去縣城治傷是道理所在,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朱氏的造化了。
當(dāng)晚沈家便借了隔壁張嬸家的牛車,連夜送朱氏去了縣城最有名望的醫(yī)館。
本來縣城的名醫(yī)劉大夫已經(jīng)定了結(jié)論,說道朱氏已然救治無望,讓大房跟三房將朱氏帶回家中,可以安排後事了。
哪料到朱氏命不該絕,回途之中遇見了一位遊醫(yī),沈博明本著死馬當(dāng)活醫(yī),就讓那位遊醫(yī)醫(yī)治朱氏試試。
沒想到那位遊醫(yī)本事不小,竟然將一腳踏進(jìn)棺材的朱氏硬生生地從鬼門關(guān)給拉回來了,這還真的就應(yīng)了那一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由於朱氏的情況不大樂觀,雖說是保住了性命,但還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觀察,要到明天才能回家,因而沈博明與沈博超兩兄弟留在了縣城醫(yī)館,徐氏坐著張嬸家的牛車先行回來傳了消息。
正房的沈大年跟花婆子聽到朱氏撿回了一條命,心下大安。
不過花婆子一聽到朱氏花出去的銀子,難免就有些嘮嘮叨叨的。
沈大年見不得花婆子眼皮子淺薄,呵斥了一句。
“婦人之見,你懂什麼,有朱氏在,還怕沒有銀子嗎?只要朱氏有命留著就行。”至於朱氏這一傷,要躺大半年的狀況,沈大年倒是壓根沒在意。
只要朱氏還留有一口氣,他們沈家就照樣能在這一帶橫著走。
這說起來呢,其實沈家就是靠著朱氏孃家的照拂,這十幾年來才一直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模詮纳虿┟魅⒘酥焓现幔瑒e說是在沈家莊了,就是周圍幾個村的,對沈家都得禮讓三分,誰叫朱氏孃家有能耐呢。
也正因爲(wèi)朱氏孃家有後臺,相貌長得好的沈博明纔會娶了長相磕磣的朱氏,還一直對朱氏奉著,捧著,說到底,也不過是對著朱氏身後的錢財權(quán)勢奉承罷了。
至於沈大年跟花婆子呢,也是因爲(wèi)朱氏帶來的好處,對於她的好吃懶做,尖酸刻薄,甚至跟沈博明互毆,他們二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更別論是對於這二老向來不放在心上的二房一家人了,朱氏怎麼欺壓二房,他們二老都是偏心到底的,就像上次沈文吉都要了沈立冬的命了,沈大年跟花婆子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說了大房幾句,也就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了。
這種極端的偏心,歸根到底,不過是朱氏身後的光環(huán)罷了。
只是如今忽然來了一個頗有來頭的六歲男童,看樣子是站在二房那邊的,這就打破了一直以來朱氏獨霸的情形,想到以往對待二房的態(tài)度,這讓沈大年著實不安。
“對了,老婆子,你明天到二房去一趟,探一探那邊的口風(fēng),好好地招待那個孩子,不要再虧待了那邊,懂嗎?”
“老頭子,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一個孩子,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能有多大的能耐,這能大得過縣官老爺嗎?”花婆子扯扯嘴角,根本懶得去理會,她還是爲(wèi)了沈大年阻止她去向小正太要銀子而惋惜著呢。
沈大年看花婆子一臉不滿的樣子,當(dāng)下火了。
“你個沒見識的,那孩子能是一般人家出來的孩子嗎?你也不看看,哪家六歲的孩子出手能那麼狠的,打殺了人還一點都不慌的,一點都沒有顧忌,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孩子平日裡是打殺慣了的,一條人命在那個孩子眼中什麼都不是,這樣子,你還看不出來嗎?”沈大年真是痛恨老爹當(dāng)年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媳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靠著他自個的這點眼力勁,當(dāng)年慫恿沈博明去勾搭朱氏,他們沈家到現(xiàn)在還指不定在哪裡乞討呢?
沈大年這十幾年日子過得舒坦,他可不想再過當(dāng)年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隨時可能賣兒賣女的日子了。
“這次的事情可不比以往,你可千萬不要跟著朱氏那個沒腦子的一起瞎折騰。老婆子,你可要記住了,別的事情我沈大年都可以忍,但是你若是惹了那孩子,讓我後輩子過得不舒坦的話,那麼我也不介意老來丟一回臉。”沈大年的意思很明顯,這次事情若是惹來禍根,花婆子就不用呆在沈家了。
花婆子見沈大年是認(rèn)真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沈大年當(dāng)然知道花婆子在想些什麼,他也覺得他語氣重了,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他也沒有絕情到那個地步。
“老婆子,也不是老頭子我嚇唬你,而是這件事情很嚴(yán)重,所以小心點總是沒錯的。你啊,趁現(xiàn)在,趁老二對我們二老還留有情分,你對二房的孩子都好些,別再弄出什麼事來就可以了。若是……”沈大年看花婆子那一臉的不甘,哪裡不清楚花婆子根本是做不到的,與其如此,倒不如——
“老婆子啊,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身段對二房好,老頭子我也不勉強,只是有一點你得做到,最起碼不要去主動招惹了二房。”
“儘量吧。”花婆子顯然沒有將這件事情看得很嚴(yán)重,敷衍了事地應(yīng)著沈大年。
沈大年見此,知道花婆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多說了。
他吸著旱菸,想著這個家還是得靠他自個兒才行。
想想沈博遠(yuǎn)一家,沈大年這些年一直都看在眼裡,明明心裡明白是他們二老苛待了二房,可是比起養(yǎng)在身邊的二個兒子,跟一個十年來沒有見過的老二,哪個更親,不用分說了。
不過終究是他們虧待了老二。
也不知曉如今開始彌補,還來不來得及?
沈大年這麼想著,以至於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是不是愧疚了,還是後悔了,總之是睡得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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