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這些變故,古文恆只覺得這一幕如此熟悉。
“看來咱們這位聖上在即將功德圓滿之際,還要再折騰一番。
這罵名他自己擔(dān)了,卻給太子留下一個清明的朝堂,難爲(wèi)他還有一片慈父之心。”
古文恆看到來報,笑著對金芊芊說道。
金芊芊停下手中的筆,今日的經(jīng)書總算是抄寫完了。
“未見得是個罵名,得看這些文人手中的筆是如何書寫的。
你看著吧,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掀不起什麼風(fēng)浪,但這裡面要是有幾個禍頭子,貪污了東西,數(shù)量要是巨大,運作的好的話,後人就會對他歌功頌德。”
金芊芊就不信古文恆沒看出來,他願意開話題陪自己聊一聊,讓自己停下來歇一會,她也借勢停下手中的筆。
“你說以他的精明,是在中間嗅到一些異常?”古文恆深知華順明此人無利不起早,就是不知道又是何人頂風(fēng)作案。
金芊芊,“呵,現(xiàn)在朝堂上都是當(dāng)今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就說明他看人的眼神還不是很行。
以他的官位,要是在上京呆下,起碼也是尚書一職。
說笑歸說笑,金芊芊把手縮回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倒覺得是第三種可能,這是在等待一個時機(jī),你估計清閒不了多久。”
古文恆卻坐在原地不動,“跟那兩小子有何好聊的,心軟,一個比一個多,有時候我才說一句,他們得問七八個問題。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古文恆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在教導(dǎo)兩個孩子的態(tài)度上,跟教導(dǎo)其他子侄完全是兩回事。
金芊芊,“那是你要求太多了,迫切的希望望子成龍。
古文恆,“……以後讓他們在身邊多帶些人手。”
第二,當(dāng)今正在猶豫是該批覆還是該奪情。
古文恆突然間看著金芊芊出神,金芊芊感覺到身邊人沒有迴應(yīng),伸手扯了扯他的袖擺,“想什麼這麼出神呢?”
“沒有第三,第四嗎?”古文恆笑問道,“我以爲(wèi)你伸出手掌,準(zhǔn)備數(shù)個遍了。”
明知道他們是故意爲(wèi)之,爲(wèi)了維護(hù)我這一份慈父之相,還得不耐其煩的跟他們解釋。”
古文恆把手抓在手中,反覆把玩,這才說道,“看來你收集的那些護(hù)手霜沒少用,要是找你去當(dāng)手模做廣告,再合適不過了。可惜了……”
只是現(xiàn)在朝堂上沒有奪情的藉口,又不想放棄你這個好勞力,正在左右搖擺之中。”
金芊芊伸出手指,“第一,你的奏摺被遺忘了,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正好我?guī)е鴰讉€嬤嬤輪流給他們講述,也讓他們知道後院中的一些算計。”
“這兩個臭小子,動作倒比我快,”古文恆罵了一句,“看來我還真不適合親自教導(dǎo)他們,以前也沒聽他們對那些先生如此抱怨過。”
“慈父?我倒是沒有見到,但你們?nèi)缸虞喠鞯轿疫@告狀,我都接到了。”金芊芊有時候覺得古文恆清閒下來還真不是好事,尤其是把父子三人捆綁在一起,她這都快淪落成傾訴場了。
到底還是有些心虛,在心中自我自問,難道自己真不適合教學(xué)嗎?
金芊芊,“我也正有此意,尤其是洛洛,他以後就算是走仕途,這後院之事,他們總要有些瞭解。
要知道,一個蘿蔔一個坑,當(dāng)日,皇帝把他召回上京,已經(jīng)很多大臣都在打探。
而先生只起到教導(dǎo)的作用,他根本不會像你有諸多的要求,諸高的期盼。
從順明帝登位以來,就沒有奪情過,我可不認(rèn)爲(wèi)會被開先例。
這兩方的教學(xué)方法和語氣一對比,你說兩個孩子一下子能接受得來嗎?”金芊芊有時也去旁聽他們父子的理論。
古文恆,“……那要不你來?”
你這些年不是也收集他們很多資料,要不拿去跟兩個小子分析一下,看看誰會從這一次事件中獲利,又會是誰從朝堂上消失。
想到打探了第二條消息,古文恆心中也滿是疑惑。
就算是古文恆身邊,要不是身邊總是跟著人,他自己又有自己的遠(yuǎn)見眼力,早已不知道著了幾次道。
金芊芊卻不相信他這一套說辭,合著之前表揚皇帝,就在這裡等著。
古文恆,“媳婦,咱們也別這麼悲觀,說不定是朝堂上暫時事多,一時遺忘了。
你說他這是何意?”
古文恆今日有事處理,不知道那兩小子早已前後都來過了。
古文恆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真有那麼差勁嗎?”
金芊芊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你自己不都心中有底。”
就算是皇帝肯,那朝臣也不得肯。”
不止更加嚴(yán)厲,要求也高上很多。
金芊芊張開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得瑟的笑道,“我這是想讓你欣賞一下我的手,是不是保養(yǎng)得宜,纖纖玉手來著?”
高門後宅的各種算計,這些年可聽到不少,有些時候是防不勝防的。
古文恆,“……想著給兩個孩子一個教訓(xùn),但是好像不太合適,這些等以後再說。
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我丁憂的奏摺已經(jīng)送上去這麼久,爲(wèi)何還沒有批覆。
這些高位都各有人,想要把他安插在其中,那就得有人讓步,誰也不想做這倒黴鬼。
又或者,國庫又缺銀子了,咱們的這位皇帝又想重操舊業(yè)。”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古文恆不管去往何處,身邊至少跟著三四個以上,更別說暗地裡的人手了。
而這些人家往往是最難纏的,一個處理不好,都不能得以收場。
提前安排好,總比到時候出現(xiàn)問題再來著急要好。
“靠人不如靠己,”金芊芊一直深信這個道理,“你總不想以後你定下的規(guī)矩,由你兒子來打破吧!”
也是察覺到這裡面氣氛的微妙,古文恆都沒有探訪幾位故交。
藉口很久沒有見家中長輩,匆忙出京,否則身邊還不知道要多雙眼睛盯著。
說句大不敬的話,古大石在此時過世,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像族人以爲(wèi)的有那麼大的影響,甚至還會因禍得福。
不過這想法也只能在腦中過一遍,就算是當(dāng)著金芊芊的面,也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