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火就算是脾氣暴躁,對以往古元風(fēng)鬧的那些事,都睜隻眼閉隻眼。
可這一次不一樣,這可是一條命,還是自己親爹的命。
“都怪你們平時太縱容那個死丫頭了,當(dāng)時你們要是聽我的,像老幺那樣把她趕出家門,哪還有今日之禍。”
古元火越說越氣,古大石往日裡是有些不著調(diào),可再怎麼說都是生養(yǎng)他們的親爹,古元風(fēng)平日裡不幫忙服侍也就算,反倒還給送上催命符。
“行了,少說幾句,等一下娘過來聽了,心裡又不舒坦。”古元木回過頭呵斥道,“這可是靈堂,不是鬧事的地方。”
“二哥,我這怎麼是鬧事了?”古元火暴躁的要站起來,卻被古元水緊緊壓住,“老四,你給我放開,我倒是想問問我怎麼鬧事了?我只是想爲(wèi)咱爹討個公道。
難道你們不覺得咱爹這樣很冤屈嗎?”
古元木,“那現(xiàn)在你又能如何?把人抓過來?痛扁一頓,爹難道就能夠活過來?
而且這事根本就不是能由咱們說的算的,說不定現(xiàn)在幾個族老已經(jīng)在商量了,咱們現(xiàn)在守好靈,纔是對爹的盡孝。”
古元水,“三哥,二哥說的有道理,古元風(fēng)這事肯定輕不得,咱們就等著看結(jié)果就行了。”
古元火咬著牙,倒是沒在掙扎著要站起來,“希望如此……”
金芊芊她們在後堂忙碌接下來幾日的安排,現(xiàn)如今古文恆在家,過來弔唁的肯定不少,一些東西他們得提前準(zhǔn)備。
金芊芊知道這邊老家的習(xí)慣,詢問過老人以前的慣例,再加上她以往參加這種場合的經(jīng)驗,添添減減,到了月上梢頭這才理出一個大概。
“先停下來喝口水吧!”謝如意知道自己雖是長嫂,但是這些事情她是真的處理不來,自動退到後院去打理雜事,“我讓廚房熬了些米粥,大家都先將就一下。”
金芊芊摸著肚子,“大嫂不說,我倒不覺得,好像是餓了。”
從老爺子過身到現(xiàn)如今,她們真的滴水未進(jìn)。
“哎,”劉柳端起碗,先喝一口米粥,“接下來幾日還有得忙,咱們不把身體安撫好,可不一定扛得住。”
這也是頭天夜裡,靈堂有他們幾兄弟守著。
到了明日,一些人過來弔唁,她們也必須到場,甚至很多事情都要她們安排,估計比那些當(dāng)兒子的還要忙碌。
各自喝碗米粥,湊到一起,還是忍不住說起古元風(fēng)。
“她現(xiàn)在跑得沒影沒蹤,以爲(wèi)躲著就能躲過這一劫,未免也太過天真了。”洪大丫揉著額頭,想要緩解陣陣睏意。
“這事你們可不能當(dāng)著老太太的面提起,”劉柳撇著嘴說道,“我反正是不會去當(dāng)這個壞人。”
洪大丫,“娘到了這個時候,不可能還要偏袒她,估計也偏袒不過來。
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就爲(wèi)了顯示她能幹賢惠,這些東西爹要是能吃,咱們哪能少了他了?”
“坑了爹不止,現(xiàn)在是把老七跟咱們一整個家族都給坑慘了,”王彩月同情的看著金芊芊,“老七這一次回來,差不多也是要高升吧。
這官員要是丁憂幾年,到時候處境又不一樣了。
在上京那會,我可是聽人說過很多人丁憂以後就再也與官場無緣,你說這不是坑人嗎?”
丁憂這事大家都聽過,但誰也沒有王彩月這麼白目,會大咧咧的把這事擺出來說。
金芊芊面無表情,“這事自由老爺他們自己處理,再說爲(wèi)爹盡孝也是咱們當(dāng)子女應(yīng)該做的,以後這些話二嫂就別再往外說了。”
金芊芊哪裡看不出王彩月眼底那看好戲的意欲,她不會以爲(wèi)經(jīng)此一招,老七沒在官場就能上來踩一腳吧?
這都還沒怎麼得,倒是有人先坐不住了。
王彩月注意到幾妯娌那嘲諷的眼神“……我這也是給你提個醒,還真當(dāng)我愛操心……”
“行了,”謝如意打斷她,“既然吃飽喝足,那就繼續(xù)討論明天誰負(fù)責(zé)什麼,別到時候亂了套,引起外人的笑話,那才真的是丟了古家的臉面。
這裡面咱們都沒有打理過,很多事情沒有老七媳婦知道的多,大家就安心聽她吩咐。
當(dāng)然,我也是一樣的,老七媳婦你儘管說,要是不服的,咱們就跟她講講道理。”
謝如意看著王彩月把這話說完,這才老實幾年,又開始出來蹦噠,也該是時候給她醒醒腦。
王彩月以一敵五,自然知道自己沒有優(yōu)勢,黑著臉坐在一旁。
……
快馬加鞭送到上京的摺子,第二日就送到了朝堂上。
華順明捏著摺子,要不是對古文恆深有了解,他都以爲(wèi)這事有些過於湊巧。
他明白古文恆很是反感捲到這裡面,但也不至於這麼喪天良。
把丁憂摺子壓在書案旁,帶著一衆(zhòng)太監(jiān)到朝堂去上朝。
處理完朝中之事,這才揹著手來到中宮。
“聖上今日怎麼過來了?”周皇后親自到外面迎接,自從皇帝的身體日漸轉(zhuǎn)弱,脾氣也變得格外怪異,周皇后不敢慢待,一言一行都格外注意。
“心裡有些不舒坦,到皇后這裡來走走。”華順明沒進(jìn)宮殿,而是在外面的亭臺中坐下。
“這裡有點風(fēng),身上還是到宮裡坐一下吧!”周皇后站在迎風(fēng)口,幫他擋住一些風(fēng)。
但顯然,這一份體貼沒被看在眼中,華順明雙眼看著遠(yuǎn)方,“大舅兄這些日子出去尋醫(yī)問藥,也不知道如何了。”
周皇后知道這是試探,苦笑著說道,“臣妾這兄長也是年紀(jì)越大越不著調(diào),前幾日還收到他送過來的信件,說是跑到撫縣那邊去了。
他跟古大人這麼多年未見,古大人才回京又匆忙回家去探親,就算是在京中等上幾日,也不耽擱多少時日,他非得急在這一下子。
別的臣妾倒不擔(dān)心,就怕他這身子骨受不住。”
華順明早已請御醫(yī)仔細(xì)幫周世雄把過脈,身上是有些暗疾,但也不至於像皇后說的那麼嚴(yán)重。
他明白周世雄這是在避諱,也是不想引起他的顧忌。
對於這樣的外戚,他心中有一桿秤,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縱容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