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同兩個哥哥一樣早惠，兩個孩子想了想，大哥放蛇捉弄夫子打了五十下，二哥騎馬踩了禾苗也是五十下，他們放火似乎過錯也不小。
兩小隻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道：“五十下？”不知道爹會不會同意。
小九閉上眼睛，這兩個傻瓜，五十下屁股不給你們打爛了。
小溪搖頭，直覺兩個弟弟要完蛋。
果然，南宮文軒點了點頭，“行，就五十下，都過來趴著吧。”
在清風堂，四個兒子捱打似乎都是家常便飯了，因此相濡以沫雖然害怕，還是很快的挪了過去。
兩個小的個子矮，南宮文軒就好心的抱著他們趴在書桌上，直接扒了褲子就打。
每個人不過捱了十下，才四歲的小傢伙們就忍不住哭出聲兒了，卻也始終記得大哥的話，只敢小聲的抽抽噎噎。
“哭什麼？打錯你們了？”南宮文軒蹙眉，看看不過有些許紅，就繼續按照原來的力氣打。
到底孩子小皮膚嫩，打滿三十下的時候小屁股就都腫了。
南宮文軒蹙眉，第一次打了兩個小的這麼多下，他覺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打下去，可真就過了。可是五十下都說出去了，若是停下，以後兩個小的更不好管教了。
正犯愁的時候，小九噗通一聲跪在他腳邊，“爹，兩個弟弟還小，爹別打了，剩下的二十下我願意替弟弟挨。”
“還有我還有我。”小溪齜牙咧嘴的撲過來跪好，“爹別打弟弟了，打壞了娘又要心疼了。”他垂著頭，“爹也不想娘傷心吧，我來替弟弟捱打。”
相濡、以沫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小聲道：“不要哥哥捱打，嗚嗚，爹……我們錯了，不打好不好？”
四個兒子都在求饒，南宮文軒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要軟了。
“犯了錯就要捱打，沒有代替的道理。”南宮文軒雖然這樣說，戒尺卻放下了。
小九就陪著笑臉，“弟弟們知道錯了，爹就不打了吧？”他給兩個弟弟使眼色。
小溪忙抱著弟弟們放到地上，也沒敢給他們提褲子，小小的兩團縮在那兒，褲子還掛在腳腕上，撅著紅彤彤的屁股求饒，那樣子真是可憐。
相濡說：“爹，我們錯了。”
以沫也道：“爹，我們不敢了。”
南宮文軒總算有了個臺階下，“知道錯了就記得疼，要是記不住，下一次我不介意打的你們記住了。”他惡狠狠的威脅，“既然說了五十下就是五十下，你們每個人還欠著我二十下，這二十下可是有利息的，以後每天過來找我打三下，打滿了八天，這件事兒就算了。”規矩可不是用來破壞的，家裡兒子太多，要是規矩不立好了，以後幾個小子更犯渾了。
相濡、以沫掰著指頭算，“一八得八，二八十六，三八二十……三八二十四。”哥倆對視一眼，都苦著小臉。
相濡說，“要多打四下呢。”可不是虧了嗎。
以沫就道：“不如爹現在就打吧。”反正早晚都要捱打。
小九都要急死了，小溪直接道：“笨死了！”他們兩個同時有一種“我弟弟這麼笨可如何是好”的錯覺。
爹都有意饒過他們了，這兩個臭小子。
南宮文軒也被兒子們蠢樂了，自己看起來這麼不和善嗎？都說了以後每天只打三下，如今都打了這麼多，事情也就過去了，以後哪裡還能打的這麼重了？
可惜，這個道理小九和小溪明白，相濡、以沫卻不懂。
就在兩個小的還想認死理的時候，小九和小溪一人一個抱起小傢伙，“爹，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帶弟弟去睡覺了，爹孃也早點兒休息吧。”弟弟的褲子都沒顧得上提，兩人抱著弟弟就跑。
再不走，他們怕爹生氣再揍一頓。
院子裡其他家的孩子們也被下人們帶著去休息了，顯然是得了吩咐。
南宮文軒回到屋子裡的時候，蘇青青果然沒睡。
“不是說了嗎，讓你先睡。”南宮文軒脫了衣裳上炕摟住她，“放心吧，我也是孩子的親爹，怎麼會打壞了他們。”
蘇青青就笑了，“知道你不會。”她在他懷裡蹭蹭，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睡了一覺就不困了。”
南宮文軒愛憐的笑著，就跟她說起幾個孩子的事兒。
“小九那小子真是像極了飯糰，不但模樣像，捉弄人的手段也像，那臭小子知道先生怕蟲子，就愣是往他鞋裡塞了蛇，他拿著蛇到處跑，惹得那先生也不敢罰他，就讓人告訴了家裡的下人。”這種事兒下人自然不敢瞞著，南宮文軒知道了，自然是要罰的。
蘇青青嘴角就抽了抽，“飯糰可沒他那麼淘氣。”她維護自家弟弟，“飯糰小時候也就是往先生的餅裡灌墨汁罷了。”就那樣還被大哥狠狠的罰了一頓。“小九這樣對先生可是不敬的，你沒狠狠罰他嗎？”這種事兒決不能姑息。
南宮文軒就笑，“這會兒你又不心疼了。”他也沒瞞著，“打了五十戒尺，不輕，夠他疼幾天的。”蘇青青這心就又繃緊了。
南宮文軒就知道會這樣，轉而說起小溪的事兒，又說相濡、以沫。“我瞧著，咱們家小溪看著老實，也是個蔫淘的，平日裡瞧著安靜，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就那兩個小的也不讓人省心，這一天天淘的都沒邊了，你說明明習武已經那麼累了，他們怎麼大半夜的還有精神折騰？”這可真是怪了。
南宮文軒對兒子的怨念太重了，巴拉巴拉，抱著媳婦說了一大堆，蘇青青的眼皮都重了。
南宮文軒最後總結道：“青青，我覺得咱們還是生一個乖巧懂事兒的閨女好。”
蘇青青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南宮文軒的大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青青，我這幾日都沒有喝那避子湯藥。”他手法利落的剝光了懷裡的人兒，“青青，我們再要個閨女吧。”
蘇青青迷迷糊糊的，“嗯？你說什……唔……文軒……”果然大半夜也不讓人消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