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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染沉著臉坐在辦公椅上。
女人面前站著幾個顫顫巍巍，膽戰心驚的藝人。
“說吧，花如錦上頂樓前，你們正在做什麼？”
三男一女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目光飄忽不定。
“怎麼？心裡有鬼？”
沐染捕捉到幾人眼中的不自然和驚怕，她譏笑一聲，語氣冷然。
女人站起身，走到唯一的女藝人面前，聲音陰嗖嗖，令人難以招架，她纖長的手指挑起對方的下巴，“說，或者你們和誰做了交易。”
“不說？”
女藝人向別處看去，視線不敢與沐染對視，她雙手攥著拳頭。嘴角抖動，雙腿發軟，死咬牙關。
許是被大老闆凌厲的氣場逼得招架不住，女藝人猛吸一口涼氣，睫毛顫動，聳了聳鼻子，腔調委屈無辜，她小心翼翼得看著沐染，聲音羸弱卻帶著一股子抵抗，“沐總，花如錦他們幾個是自殺，跟我們幾個沒有關係。”
“哦？”沐染深深得盯著面前這個明顯心虛的女人，冷笑一聲，鬆開對方的下巴，嫌惡得用那女人的衣服擦了擦手。
對面前這幾個人，她懶得用讀心術，更準確的說是不屑於。
叫他們幾個人過來問話，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沐總，我們和花如錦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他……如錦他出事我們都很意外，也很難過，但我們和他的自殺完全沒有關係的。”
說話的男藝人叫做楊陽，沐染是有些印象，這男的曾經剛剛工作室的藝人，爲人她不瞭解，但表面看上去倒是正派陽剛。
“嗯，那你們是他的室友，他爲什麼會自殺，你們不知道？或者他最近遇到了什麼人？什麼事情？”
說到這，沐染身後的女人身子明顯一震，渾身抖得厲害。
沐染轉身，走回辦公桌前，雙臂環在胸前，狐貍眸子瞇起，危險中透著一股子難以抗擊的吸引力。
楊陽與女人對視幾秒後，臉紅了，乾咳一聲掩飾尷尬，心裡暗罵自己不要臉逾矩，那女人是自己的老闆，即使長得再漂亮也不能肖想！
“沐總，他爲什麼死，我真不知道，我雖然和他關係一般，但公司的規定我知道，藝人之間不允許勾心鬥角，我不可能，也沒理由害他！”
楊陽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和花如錦沒有什麼過多交集，那男人確實比他們幾個人資源好，賺的也多，但人家確實有實力，他們頂多是羨慕對方。
說他殺人？除非他瘋了！
“沐總。”
李剛敲了兩下門，走到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女人身邊。
她掃了眼一旁的楊陽，眸底一深，沉了口氣，轉眸湊到沐染耳邊，低聲道：“沐總，家屬那邊安排妥當了，輿論也壓下了，徐雲舒和李亙確實接觸過那個叫顧炎的男人，但花如錦，卻沒有接觸那個男人，還有……”
李剛朝著幾個藝人擺了擺手，幾個藝人會意，齊齊後退兩步，低著頭，不敢聽兩位老闆的悄悄話。
“我記得他的行程一向簡單，錄製完《劇本鯊》就被公司的車接回來錄製廣播劇。”
說到最後一句話，李剛語氣弱了許多，沒了底氣，甚至不敢看沐染。
原本花如錦被他的經紀人安排和李亙一起參加一個脫口秀節目的，但她覺得那男人的聲音適合錄製廣播劇，況且廣播劇是現在新興行業，前景非常好。
所以李剛就把花如錦弄到錄音室錄製廣播劇。
這件事情，沐染並不知道。
“所以，這些天，花如錦大部分時間都在錄音室？”
李剛咬著嘴脣，朝沐染點了點頭，“嗯。”
“我知道了，把那幾個男藝人帶出去吧，女藝人留下。”
沐染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她就知道花如錦死得蹊蹺。
徐雲舒和李亙確實是被顧炎催眠而死，但花如錦因爲李剛去了錄音室，沒有去參加脫口秀節目，所以避開了顧炎，他不是被催眠自殺而死。
沐染也看過這三個人自殺的監控視頻，花如錦的狀態神情顯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她覺得當時站在頂樓的他是有意識的，那男人的表情極度痛苦。
“沐總，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和花如錦沒有任何關係。”被扣下的女藝人林小葵雙手緊緊攥著裙子，咬著嘴脣，額角浮出冷汗。
林小葵身體微微顫抖，能看出來，她在強迫自己鎮定。
“你認爲你說的這句話可信度是多少？”
沐染靜靜得看著面前“演技”不錯的女人，嘴角上揚，譏諷意味十足，她的眼眸中全是瞭然之色。
這個林小葵在騙她。
僵持了十幾秒，冷清氣質的女人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她知道這個小藝人對自己的恐懼不同於其他那幾位男藝人。
林小葵的目光滿是驚悚，擔心還有些許的愧疚。
“你剛剛說你和花如錦沒有任何關係，林小葵，男女朋友也叫做沒有關係？”
沐染嗤笑一聲，凌厲的眸子掃了眼對方突然震驚僵硬的臉，她轉身拿手機，翻找了幾下相冊，幾張親密的合拍照赫然出現在屏幕上。
“你們是初戀，現在你們也是戀人。”
女人冷冰冰的話語擊潰了對方瀕臨崩潰的心。
林小葵終於忍不住，雙手抱著頭，嚎啕大哭，聲音刺耳難聽。
“站起來，人死了？哭有什麼用！他因爲你死的，告訴我，你是怎麼把花如錦逼上絕路的。”
看著地上啜泣，不說話的女人，沐染沒了耐心，她蹲下，與林小葵對視，狹長的狐貍眸中迸射出幽深的光。
她沒有耐心，只能催眠了。
“說，花如錦是怎麼死的？”
沐染的聲音懶洋洋，但在林小葵的聽著，去無比得空靈。
小藝人的目光逐漸空洞，張開被咬出血痕的嘴脣，機械得說道：“因爲顧炎。”
沐染瞳孔一顫，爲什麼還是個顧炎那個人渣有關係？
她點開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擡眸下命令，“繼續。”
林小葵的身體下意識一抖，一字一句得交代，“我和李亙揹著花如錦搞在一起了。”
沐染：“……”
這小藝人的眼睛瘸了嗎？什麼返祖眼光？
帥氣陽光，身材纖長挺括的花如錦是這個林小葵的正牌男友。
那個矮胖挫林亙是這女人的情人？
這是尋求什麼刺激？
“李亙家裡有個廠子，比花如錦經濟條件好，李亙經常給我買名牌包，而花如錦只給我買小ck，我放不下帥氣的男朋友，但我也不想失去李亙那個公子哥。”
被催眠的林小葵簡單粗暴得把心裡所想的全盤而出。
沐染聽得三觀都炸裂了，她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我，這小姑娘是誰招進來？對，是安瀾招進來！
果然，瀾瀾的眼光不是那麼美好……
女人慢悠悠得站起身，低頭掃視林小葵的一身名牌穿著，全是假貨……
這傻姑娘……
沐染搖了搖頭，這小姑娘是被李亙騙了。
“繼續說。”
林小葵繼續，“前兩天，李亙去參加脫口秀節目，我當觀衆，節目結束後，我們遇到了一個叫做顧炎的男人，那個男人看上去很有錢，他說他是著名的心理醫生，想邀請我們當他的催眠志願者……”
“他催眠我們，然後給我們一個人一萬塊錢，他還說他認識沐總，等催眠結束後，他可以跟沐總說說我們的好話，多安排些資源給我們。”
沐染再次無語，心中浮出一股子鬱氣，她一時不知道該罵自家藝人愚蠢，還是罵顧炎那個混蛋狡詐了……
“自從回到公司後，我和李亙的狀態就不是很好，我們開始吵架，有一次吵架正巧被花如錦看到，李亙那個混蛋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花如錦，花如錦都快崩潰了。”
林小葵的臉上滿是悔恨和自責，她知道花如錦很愛自己，甚至想和自己結婚，但她不是人，竟然對那個美好善良的男人說出來那些話。
“什麼話？”沐染捏著手機的手一緊，語氣陰冷刺骨，
她懷疑這個林小葵深度PUA花如錦。
林小葵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花如錦質問我爲什麼背叛他，我當時精神狀態不好的，侮辱他窮，一事無成，咒罵他去死，只要他死了，我的生活纔會好，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花如錦真的產生了尋死自殺的心思，沐總！”
女人跪蹭著地，爬到沐染身邊，雙手抱著對方的細長纖細的小腿，崩潰的哭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想去死！”